寧卿眼簡菡的背影,又擡眸達遠,只見周達遠右手拿着酒杯喝酒,那目光卻是追隨在簡菡身上的。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
這時身邊有女同事在小心議論,“剛纔你,周醫生他…伸舌了。”
“不會吧,你吧,我沒但是聽說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接吻時會捧臉,那是身體表達愛最忠實的方式。”
關於“捧臉”這一說,寧卿一想,或許是對的。
每次親吻,陸少銘都喜歡捧着她的臉,就算…昨天將她抱在臂彎裡吻,也是另一隻手穿梭進她的秀髮裡吻她。
寧卿小臉一紅,怎麼想起他了?
她回眸,少銘所在的地方。
他沒有來這個吧檯,這種遊戲他沒什麼興致,也沒耐心,正巧剛纔碰上了一個公司老總,他站在一邊角落裡正和那老總在說話。
寧卿那男人一手擦褲兜裡,全程慵懶的應着,他不怎麼說話,只那個老總很賣力的討好着,而他受人供奉,他英挺矜貴的模樣吸引了很多女人的目光。
意識到她的目光,陸少銘側眸
寧卿沒好氣,給了他一個嬌蠻的白眼。
陸少銘笑,眉眼裡全是柔情。
那個老總順着目光卿,連忙點頭哈腰,叫了聲“陸太太”。
什麼陸太太?
她不稀罕。
寧卿轉過身。
她很憂愁,簡姐姐剛纔的狀態不對,周達遠快要跟這位豪門千金李貝貝確定戀愛關係了,該怎麼幫助他們呢?
寧卿眼睛一眨,有了。
她起身,走向陸少銘。
走到他身前時,那個老總也識趣的走了,陸少銘女人精緻明媚的小臉,低醇笑道,“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今天她給了他不少冷落和白眼。
寧卿板着一張小臉,正經嚴肅的開口道,“我求你幫個忙。”
陸少銘不奇怪,他挑眉,“說。”
寧卿走近他,踮起腳尖覆在他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
陸少銘蹙眉,她個兒矮,他只能垂眸雙明亮動人的眸,“真當紅娘當上癮了?一個不行接着一個?”
寧卿瞪他,“行不行?爽快一點。其實我自己也行。”
陸少銘沉默幾秒,眯着狹眸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寧卿樣子大致又在算計她了,腹黑商人,求他辦個事沒個回報絕對不行。
“說。”她學着他剛纔的模樣。
陸少銘在可愛到不行,近來總愛跟他唱反調,沒了往日的溫侟,但俏媚可人。
他輕微滾了下喉結,出聲道,“晚上坐我車,我帶你去山頂。”
“山頂?做什麼?”她戒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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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銘露出邪魅的微笑,漫不經心道,“帶你去山頂聽風行不行?不是膽子挺大的嘛,現在焉了?”
誰焉了?
寧卿挺直了纖美的後背,她眉眼彎彎的笑,“陸少,不要用激將法來激我,行,我答應你去山頂,但是,我答應的原因只是因爲,你不行。”
“不行”這個字眼令陸少銘眼眸一沉。
寧卿不理他,踩着高跟鞋身姿娉婷的走開了。
陸少銘,“…”等着。
……
吧檯上的衆人玩玩鬧鬧就都散了,很多去跳舞了,李貝貝對着一味喝酒的周達遠說道,“達遠,我們也去跳舞吧。”
周達遠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搖頭,“不去。”
李貝貝輪廓分明的側臉,柔聲問道,“達遠,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周達遠又去拿酒瓶,這才發現酒瓶裡沒酒了,他收回手,貝貝,“李小姐,抱歉,我無法考慮跟你交往並結婚的事情了。”
李貝貝一楞,這是男人一貫的作風,溫潤的氣質下藏着果斷凌厲的作風。
李貝貝點了下頭,苦笑,“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周達遠女人消失的方向,淡淡自嘲的笑道,“她沒有結婚,所以我不想結婚。”
李貝貝知道他指的是誰,“可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等她六年還不夠嗎,你還有多少時間去耗?”
周達遠沒多少表情,“我知道,但是,一直以來我都是那個被動者,被丟下,被等待,這已經成爲一種習慣,所以這次也一樣,讓她先,我剩下。”
李貝貝眼裡涌出心疼,她是真心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不用,”周達遠搖頭,“李小姐,你是個好女孩,去找你的幸福吧。”
李貝貝無話可說了,她還能說什麼,什麼讓她先,他剩下,其實他無非就是怕自己後悔罷了。
他怕自己先結婚,而她還單着身。
她單身一天,他的眼睛就停留在她身上一天,他的希望就多一天。
對於這世上如周達遠這樣癡心癡情的男人而言,時間對於他們從來不是一種殘忍的凌遲,否則,這六年他怎麼一點都沒有得到教訓。
李貝貝轉身離開。
周達遠擡手下手腕上的名錶,然後起身,但這時他的肩膀被拍,“想去哪兒?”
陸少銘坐在了他身邊。
周達遠坐下,他陸少銘,沒說話。
陸少銘打了個響指,服務生送來了兩杯紅酒,陸少銘取了一杯,抿了一口,他笑道,“剛纔真心話大冒險不是玩的挺開的,把人家欺負的小臉蒼白的嗎,怎麼現在愧疚了,這麼久沒回來,心急了,想去找她?”
周達遠取了另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他繼續沉默着。
陸少銘一手擦褲兜裡,他好心情的將紅酒傾斜過來,面盪漾出的瀲灩波紋,“達遠,我跟你認識多少年了,那個轉酒瓶的小兒科還不是你想停哪兒就停哪兒的,想吻她,她也讓你吻了,幹嘛還用眼神羞辱人?”
說着陸少銘邊的男人,“吃醋了?”
周達遠沒點頭也沒搖頭,他安靜的喝紅酒。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交了男朋友,戀愛都幾年了有多少女孩子是完璧,有沒有第一次這種話題你想也應該想出來了,幹嘛生氣,幹嘛吃醋?你良好的忍耐力呢?”
周達遠安靜清潤的面色沉寂如水,他側眸,睨了一眼陸少銘,“奚落夠了?你跑過來就是話的?”
可不是笑話嗎?
他今天出現在這裡,玩了一次真心話大冒險,他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陸少銘說的都對,他承認他生氣了,吃醋了,乃至動怒了,腦海裡會自動腦補很多畫面,她被男人壓進牀褥裡親吻佔有的畫面,剛纔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去壓抑心裡翻騰的情緒,可是抑制不了。
所以將酒瓶轉向她,張窘迫的模樣。
但是,他後悔了。
剛纔色蒼白,轉身一個人走遠時他就後悔了,大致他將她捧手心太久了,捨不得何一個委屈的神色。
明明她沒有委屈的資格。
陸少銘湊近他,低聲笑道,“我跑過來當然不是話的,因爲我不是閒得發慌,我太太吩咐我一件事,讓我來辦。”
周達遠挑眉,“什麼事?”
“知道這酒吧裡最多的是什麼嗎?”陸少銘手裡的紅酒,笑問。
周達遠擡眼掃了一下四周,四周隱蔽的角落裡有不少男男女女瘋狂糾纏的身影,嗑/藥的。
這種場所裡少不了這些。
周達遠回眸己手裡的紅酒,笑出聲,“少銘,寧卿不會讓你在我酒裡下藥吧,這次你們夫妻倆玩的會不會太大了?”
陸少銘不置可否,“你和簡菡實在着急,要說她對你無情,女人的眼神不會騙你,她眼神不一樣,而你,放不下。既然如此,達遠,我們玩一次真的大冒險,嗯?”
周達遠聽懂了他的話,沒應。
“達遠,這次我們來賭簡菡會不會來救你,她救,踢了唐梵,你跟她在一起,不救,你們就算了吧,儘早斷。”
周達遠沉默幾秒,晃了晃酒杯,“這酒裡真有藥?”
陸少銘站起身,“沒有。雖然是太太命令,但我也不能坑了你,簡菡不是以前的簡菡了,你能接受她那六年過去,包括她…身體上的背叛麼?自己想清楚。”
周達遠很安靜,即使在這喧囂的環境裡,他身上也染不上半分的浮躁。
他輪廓分明的五官隱在這霓虹燈裡,一分鐘後,他將紅酒一飲而盡,站起身,“房間號?”
……
簡菡在洗手間裡呆了很久,她站在盥洗臺邊用冷水洗了把臉,擡眸,鏡面裡的女人小臉蒼白,唯獨那脣透着紅。
她伸手一點點無摸上被他碰過的地方,口腔裡有他的味道,這味道對於她是致命的。
斂了斂眸,不再去想他。
她關了水,從包裡拿出手機。
撥出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了,“喂,唐梵,最近把我的工作交接一下吧,恩,我要回新加坡…沒有爲什麼,呆在這裡我不開心,所以想走…再說,我留在哪裡不都是一樣,沒有親人,也沒了…”
愛人…
世界之大,唯獨她孤獨一人。
哪裡都可以是她的家,哪裡都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