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他就是一塊金子一塊璞玉,這樣的男人,年輕英俊有魄力,敢闖敢玩有拼勁,只要稍微有點眼光的女人都愛。
她不吃醋的。
以他今時今日的財富地位,她只能站在角落裡遠遠斯帕金教授的獨生女,那些十**歲的青蔥小姐,哪個不比她強?
但他或許念着當年她的恩,兩三個月來一次,她心滿意足。
安夢文嬌軟着聲,“暮晨,你別生氣,小女孩哄一鬨就會好…如果水苓妹妹是聽到我的聲音才哭的,那沒辦法,以後你的身邊缺不了女人,你也會成家,難道水苓妹妹要一直哭嗎?”
尹暮晨隱在一片煙霧裡的神色切,抽完了最後一口煙,他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
抽回自己的腿,他起身。
安夢文跪在地毯上人,他走到了落地窗處,修長的手指挑開自己身上的睡衣,然後拿起剛纔他的秘書送來的衣服,一件又一件慢條斯理的穿上。
先穿了西褲,他腿太長,西褲穿出了九分味道,露出白皙精瘦的足踝,然後繫上黑色昂貴的皮帶,最後是乾淨的白襯衫,偏休閒式的,不束進皮帶裡,就那麼垂着。
安夢文側面,窗外城市的霓虹車投射在他的俊面上,那眉眼口鼻,無一不精緻。
如今的尹暮晨成功詮釋了一個25歲男人該有的年輕英俊。
尹暮晨翻衣袖,這時腰腹一緊,安夢文從背後抱上了他,“暮晨,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
他從來不留宿的。
尹暮晨沒停頓,翻好了衣袖,他左手擦褲兜轉過了身,右手不輕不重的捏着安夢文小巧的下頜,他笑的斯文,挑眉,俊俏的眉眼裡又帶着幾分邪,“怎麼,沒夠?”
安夢文小臉通紅,這男人有多少面,他對於那些前仆後繼的千金小姐不算熱枕,但男人本性使然,把臉蛋身材很正的小姐他也會這樣挑眉,斯文紳士的模樣裡將男人那股子壞詮釋的淋漓盡致。
哪個女人逃脫得了他的眼神?
更何況像她這樣,跟他有過的。
她深知他精碩俊拔的身體下那股子強悍的衝勁,不見他多溫柔,狠邪的像把人弄死。
安夢文整個身子都酥了,兩條纖臂往他英挺的肩上爬,“暮晨…”她閉着眼睛,米離的想吻他。
但沒吻到,他捏着她下頜的大手直接將她推開了。
她心裡失望,但又不是那麼失望,習慣了,他從來不跟人接吻。
女人的心裡,接吻一定比做事重要。
男人大概也一樣想。
所以他有過女人,卻從來沒有屬於過哪個女人。
安夢文側身去人拔開長腿走至牀邊,右手兩指拎起深藍色的棒球夾克,往門邊走去。
他要走了。
安夢文扯着嘴角,開玩笑道了一句,“暮晨,你是要去哄水苓妹妹嗎?讓你陪我一晚都不肯,但你卻對水苓妹妹那麼好。”
好的她心生嫉妒。
走至門邊的男人堪堪回了頭,他一雙深邃的墨眸似笑非笑的一眼,漫不經心的語氣,“能跟她比?”
他走了出去。
安夢文被關上的房門,她呵一聲笑,她知道,是不能。
……
美國9點的夜晚還燈火璀璨,大街上有三五成羣的路人,還有摟摟抱抱準備去酒店的情侶們。
尹暮晨在路上走着,他左手擦褲兜裡,棒球夾克就夾在了他的褲兜和結實的手腕裡,右手拿着手機,他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
這時路上有兩個穿着火辣的金髮美女,她們一眼就路上行走的尹暮晨,男人身軀高大健拔,額頭柔軟的劉海蕩成了卷,遮蓋住了他一雙眼角深邃漂亮的墨眸,九分西褲下是一雙手工的白色皮鞋,簡單時髦的穿着配上他完美比例的身材,十分搶眼。
金髮美女們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神色興奮。
尹暮晨察覺到了她們的目光,隔着一條馬路他將目光投射過去,女人們傾慕的神色他怎麼不懂,他也邪,緩緩勾起姓感的薄脣,挑着劍眉,朝她們吹了一聲口哨。
金髮美女們那是雙眼一亮,沒想到他也這般輕狂,成年人之間一個眼神就透,兩個女人當即踩着高跟鞋要過馬路,走去他那邊。
誰料這時一輛灑水的公車疾馳而過,金髮美女們躲閃不及,“啊”一聲尖叫,被淋個底。
金髮美女們整理衣裙時擡頭暮晨,只見那男人收了嘴角的笑意,不冷不淡的深邃墨眸從上而下掃了她們一眼。
金髮美女們臉色頓紅,這感覺就像是被人甩了一個耳光。
兩個女人低咒。
手機裡一遍又一遍的響着“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無人接聽”,他面上沒有任何不耐,修長的指尖一遍遍按過去,誓要將這電話給打通了。
不知走了幾條馬路,那端的電話被接起了。
尹暮晨停下腳步,眼前是一棵大大的聖誕樹,樹上掛着五彩發亮的小燈,他些燈光,英俊的眉眼裡就沁出了似水般的柔情,他輕聲喚她,“水苓…”
那端的人不說話,只有抽抽搭搭的哽咽。
傻女孩,她哭了多久?
心裡那般疼,但他面上只笑,他說道,“水苓,再不說話哥哥就掛了。”
“哇嗚…”那邊又大哭出聲,軟軟糯糯的聲音磕磕絆絆的發了出來,“壞…哥哥…嗚嗚…”
尹暮晨蹙了一下眉,他不壞她還要跟他犟多久?
堅硬的心房被一根又一根的羽毛滑過,他的心湖就那樣蕩起了漣漪,六年了,她那把嗓子一點都沒變,小綿羊似的,哭的時候罵他的時候堪堪的嬌弱,像有柔水要細出來了。
他知道的,這些年她不肯交朋友,她鎖在房間抽屜裡的漫畫本里,全部都是他,她不出去玩,在草坪上盪鞦韆時,她那優美的粉頸追着太陽擡起,她愛發呆,她在想念誰?
他的記憶就倒退回兩年前,那時炒期貨賺了不少,算是紮根在了金融圈,他回去。
她全程都不跟他說話,悶着小腦袋都不敢擡頭,但見他要走了,她嚇的小臉慘白的從樓上跑下來。
那時他站在車邊回頭,他是一隻遺落在客廳裡的水晶鞋,還有那半截躲在大門內的白色裙子。
她在偷偷的哭啊。
“水苓,乖,不哭了,嗯?有什麼話跟哥哥說,哥哥聽着。”
尹水苓小小軟軟的身子全部都躲在被子裡,包括她的小腦袋,她哭的眼眶和鼻尖通紅,哽哽咽咽的說話,“嗚嗚,他們都說…哥哥不記得水苓了,哥哥…不要水苓了…你在美國不肯回來…你跟很多漂亮的…姐姐玩了,嗚嗚…”
“哥哥,你出國好久好久了,我已經記不得你的樣子了…嗚嗚,哥哥,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很聽話,你說讓我乖乖等你回來,我就很乖很乖,可是…你不回來…哥哥,我想你,好想好想…可是,你不想我…嗚嗚…”
尹暮晨聽着女孩的控訴,他就覺得全身都軟了,閉了閉眸,右手拿手機的力氣都無。
他還是笑,低醇的聲線越發的柔,時光彷彿回到了六年前,那個晚上他覆在她耳邊的所有低語。
“水苓,哥哥記得明年你就上高中了,離開了女子學校,你會認識到很多陌生的…男孩兒,到時,哥哥回去好不好?”
尹水苓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她用小手抹淚,小嗓子那裡還在抽氣,聲音都哭啞了,她愣愣問,“哥哥,你說真的嗎?明年回來?”
“恩,明年回去,哥哥會一直陪着你,再也不分開。”尹暮晨的墨眸閃耀如天空的繁星。
尹水苓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小貝齒咬了咬嬌豔的下脣,她想笑,但還是大滴淚珠滾了下來,“哥哥,這次別騙我好嗎?”
“恩,不騙,明年,哥哥跟你約定。還有,”尹暮晨睜開眼,四月的春風拂在他英俊的面上,他染起繾綣的笑,“水苓,哥哥想你。”
……
尹水苓變快樂了,她依舊愛燙鞦韆,這次她不會再發呆,她優美的頸子追着太陽,會笑。
她在學校裡依舊不交朋友,但是她有了幾個世交家的兒女做伴,寧卿,沐雲帆,許俊熙。
那兩個男孩兒她沒說過一句話,她喜歡寧卿,會跟她一起玩。
爸爸媽媽依舊在吵架,她不會再管,哥哥回國的事情她誰也沒告訴,這是哥哥跟她的約定。
她每天晚上都趴在牀上翻日曆,她等着中考的時間,慢慢數着哥哥回家的日子。
她的學習成績依舊很好,繪畫,跳舞已經在省級拿獎,但凡她出現的地方會出現很多私家車,私家車裡的小男孩們會偷偷天比一天沉魚落雁的明媚容貌。
第七年,她中考了,如願考上了一級重點高中。
這天,哥哥回來的毫無徵兆。
她進別墅時就爸媽媽指揮着傭人,“快點準備晚餐,今天少爺回來,你們一個個的給我放機靈點。”
她一聽,震在原地,“爸爸媽媽,哥哥今天回來嗎?他現在在哪兒?”
史小青笑道,“這個點暮晨應該下了飛機,他…哎,水苓!”
尹水苓沒聽完,轉身就跑。
“管家,快派司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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