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晨眯着狹眸欣賞着她此刻的模樣,抽了一口煙,他緩緩站起了身,一手插褲兜裡,他腳步悠閒的走近了她,他譏笑,“怎麼慌成這個樣子,男人女人那點破事你不知道啊?張黃花菜般焉掉的臉,嘖嘖,多讓人掃興啊。”
說着他垂眸眼她身上斜跨的包,“包裡有什麼?我來”
他作勢就來掀她的包。
尹水苓被嚇住了,她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兔子,條件反射的就伸出小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她將他推遠,然後死死的護着自己的包。
被她推了一下,尹暮晨真的向後退了一步,他整張俊臉都陰沉了下去,可是越陰沉他越笑,還露出了他雪白整潔的牙齒,“怕什麼,我就,又不跟你搶。不讓我就來猜一猜你包裡有什麼吧,剛纔將我的賬本交給了六哥,六哥給你的東西?尹德在國外的新身份,還有兩張飛機票?尹德和…你的?”
尹水苓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瞪大眸人,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他怎麼全知道?
猜的一點都不差?
“呵…”尹暮晨輕笑一聲,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遙控器,他按了按鈕,客廳裡的電視開了。
尹水苓視屏幕,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
屏幕裡第一個畫面是香港那次和約翰的聚餐,她拿着手機說:約翰,西班牙人…
第二個畫面切斷到了書房,她打開了電腦,將讀卡器插了進去…
第三個畫面就是剛纔在保險櫃前…
最後一個畫面特別的漫長,漫長到她取賬本的動作都像是慢動作拍出來的,然後她蹲在地上,用手捂面痛哭不已,最後她含淚吻上了婚戒。
尹水苓怔怔的側眸前的男人,她的聲線顫的不像自己的了,她像一般,“你…早就知道了?”
他將她一切動作盡收眼底,但是他隻字未說。
尹暮晨將畫面定格在了她垂眸吻婚戒的瞬間,慢悠悠抽了一口煙,他拿正眼,他如刀鋒般的目光一寸寸的掃在她臉上就像是對她處以了凌遲之刑,“難道我應該不知道?呵,尹水苓,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就沒有掂量過,你眼裡藏得住事麼?若是我連你都發現不了,那我尹暮晨在商場上早死了千百次了。”
他用夾着香菸的右手捏上她小巧的下頜,“我金卡的密碼就應該是電腦的密碼?你將讀卡器插在我的電腦裡複製中鼎招商文書難道我的電腦就沒有紀錄?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書房裡安裝了監視器啊。尹水苓,你知道麼,你現在得到的一切信息都是我送給你的!”
尹水苓淚眼模糊,眼睛裡的淚水掉落的這般毫無徵兆,紅脣掀動,她沙啞的問,“爲什麼?”
“爲什麼?哈,因爲我想賭一賭啊。不就是一點錢麼,東南亞的黃金礦損失了一千多億美金,這個中鼎項目已經調度了sk賬面上80動資金,那個賬本更是這十年我在全球所有的資金線,這些加起來是我尹暮晨所有的家當,任何一個敵手有了這些都可以要我尹暮晨的命,但是沒關係啊,我把這些壓下來賭你的心…”
尹暮晨用手指戳着她的心臟位置,一下比一下用力,“我賭你這裡有我,我賭你這兩年在我身下時也有那麼幾次心甘情願,我賭你對於我不全是利用和欺瞞,我賭你賭到將賬本交給六哥的最後一刻,尹水苓,在那最後一刻我都不願意放棄你,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我都想去試一試,可是,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呢?”
“包裡裝着飛機票所以不能讓我碰了?利用完我就想將我一腳踹開了?想和尹德去哪裡,去英國找jack,然後徹底忘了我?”
“尹水苓啊尹水苓,我尹暮晨這一生沒有經歷過什麼背叛,那是因爲只要我不允許,就沒有人可以背叛我,這個世界上我只允許你的背叛你知道麼?”
“哦,大概你不知道,可是爲什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到連家裡有攝像頭都不知道,慕海和尹德就這麼放心的讓你來,他們曬曬陽光喝喝茶,他們是篤定了你一定會贏。你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軟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可以要了我的命,可是爲什麼獨獨就你不知道?”
尹暮晨擡眸視屏幕上被定格的瞬間,狹長的眼角漸漸猩紅,他喘着胸膛將自己的下顎抵在她的額頭上,大手來到她的無名指上摸索了兩圈,他低聲問,“就連這個也留不住你麼?是不是真的留不住你?”
“水苓,我是真的想娶你…”他閉着眼睛將薄脣吻在她的額頭上,他的聲音在顫,“這一年多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的讓我媽接受你…南非的鑽石最好,我去那裡親自定做了婚戒…帶你去婚紗店是逗你玩的,你的婚紗早已經在巴黎設計好了…”
“我將一切都搞定了,我默默的做着這些企圖挽留你遠去的腳步,除了那聲我愛你,我不會再說什麼浪漫的話,我以爲將戒指壓在賬本上就是我對你最長情的告白,我的生命裡擁有過什麼,我就把它們都送給了你…”
“可是水苓,你還是走了是麼?什麼都留不住你,你還是丟下我走了…”
尹暮晨伸舌舔了一下乾燥的脣,眼角溼潤,他擡了擡眼將那些溼潤抑回去,“剛纔我在反覆的哭吻戒指的畫面,若不是眼淚,我怎麼會知道你爲了我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心痛?尹水苓,你真的太狠了,你他媽的對我真的太狠了!”
他鬆開了她,往後退了兩步,尹水苓再支撐不住,她順着牆壁滑落了下去,然後用手捂住臉,悲慟大哭。
心臟被一把利刀無情的割着,她好痛好痛,痛到她全身幾乎痙攣,生命裡的活力被一點點的抽走,剩下的只有孤寂和絕望。
相愛了整整14年,在今天她終於和他背道而馳,走向了末路。
尹暮晨冷眼的模樣,他側眸掃向了一邊站着的吳倩,冷漠的薄脣輕啓,他吐出兩個字,“過來。”
吳倩像被蠱惑了般,迅速拔開腳步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認識麼?”他問。
吳倩點頭,“認識…”說着吳倩上蜷縮痛哭的尹水苓,叫了一聲,“尹姐姐。”
尹水苓在一片淚水裡擡起了頭,她伸手攥着男人的褲腿,哽聲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把別人帶進來。”
尹暮晨勾起了脣畔,他邊抽菸邊斜眸睨了吳倩一眼,似笑非笑,“你的好姐姐讓我不要動你。”
吳倩被男人這一眼紅心跳,她迅速擰眉嬌聲道,“尹姐姐,雖然你跟尹總交往在前,但是你們沒有結婚,誰都有權利喜歡尹總,我暗戀尹總很久了。”
尹水苓一滯,吳倩喜歡尹暮晨?
她竟然沒。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吳倩從來沒有跟尹暮晨接觸過,只有那一次送茶…
尹暮晨一眼就尹水苓的想法,他一聲嗤笑,“水苓,你很奇怪?你當成草的男人,別的女人卻當成了寶?”
尹水苓這才真正知道這男人的魅力,哪怕他沒有給出一個正眼,但還是有大批的美人對他趨之若鶩。
他就像妖孽一般,迷惑了多少女人的心。
尹暮晨一手插褲兜裡,夾着香菸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單膝蹲下身,他挑着狹長的眉梢前淚流滿面的小女人,他低笑,“昨天晚上你沒有問出口的問題,我現在回答你,是,這四年多,除了你,我沒有任何女人。”
抽了口煙再吐出,他在煙霧繚繞裡垂眸己的褲襠,“這裡啊,從你18歲那年去了英國,再也沒有對別的女人擡起過頭,它認主了。”
尹水苓聽着這些話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生生撕裂成了兩半,原來…他真的只有她一個…
他竟然…只對她有反應…
他的語氣不知是因爲感慨還是嘆息顯得格外溫柔,可是這個溫柔的聲音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閻羅,尹水苓臉上的淚珠亂墜,她用兩隻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聽,我不聽…”
她不要再聽他的任何話語。
可是男人的聲線還是那麼清晰的傳來了,“以前我在美國時有過不少女人,那些女人也不是我喜歡的,對於一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而已,有時候陪一陪那些富家千金睡一覺或者是順手勾搭一下某個大佬的清婦,我可以少奮鬥很多年,那時我真的需要錢,我想錢想瘋了,我真的很想成功…”
“那七年我一直記得我剛去美國時對你的承諾,等我再回來時我就可以保護你了,可是我拿什麼保護你啊,我不成功怎麼能行?你從美國回來你招惹了多少事,那個想碰你的攤販我踩碎了他的蛋,砍了他的雙手將他扔河裡去了;那個對着你打飛機的書記公子哥,我拉下了t市整個領導班子爲你換了一片天;哦,還有那個六哥的主人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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