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許俊熙都快懷疑自己眼花了,剛纔還伶牙俐齒的人現在竟露出了小女孩般的神色。
她和誰有關係?
朱瑞,還是…陸少?!
會所老總簡單介紹了幾個輩分地位高的大佬給陸少銘認識,像許俊熙這類年輕的壓根都沒提到名。
“陸總,我們進去聊。”包廂被幾個服務員動作快速的整理了一遍,寧卿發現不但茶杯類的飲具被撤換了,就連那些沙發的坐墊都被撤換成了素雅碎花的。
大佬們站立在兩邊,陸少銘在會所老總的陪同下清俊矜貴的踏了進來,寧卿擡眸偷偷看了他一眼,男人一眼都沒看她。
寧卿有點羞惱,她知道他有權勢,但沒想到他會這麼有地位,想起昨晚發送的那條彩色信息,她一方面覺得自己幼稚到了極點,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褻瀆了他。
她真沒臉見人了。
他不知怎麼看她呢?
陸少銘坐在了正中的沙發上,也就是包廂裡的高位,其它大佬挨個坐下,他們再沒有翹起二郎腿,而是正襟危坐。
有大佬遞了支雪茄給陸少銘,陸少銘接下,會所老總親自點了簇藍的打火機,陸少銘微微頃身點燃,他半眯起狹長的黑眸吸了口煙,然後蹙着劍眉緩緩從薄脣裡吐出煙霧,他漫不經心的深邃眼神瞥了寧卿一眼。
寧卿沒料到他會看她,他吐煙時微微擡着線條行雲流水的堅毅下頜,嚴肅冷峻的氣息裡帶出幾分居高臨下。
十分倨傲呢。
寧卿小臉滾燙,她知道他還記仇呢,而且,她受不了他這個模樣,男人壓迫性的威懾力,狂野又魅惑。
寧卿側開眸,眼睛餘光就瞧見他將右腿優雅的疊加在了左腿上,身邊的大佬跟他說着話,他低聲應着,時而發出些笑意,那種胸腔處的低啞震鳴雖然隔了這麼遠,但已經令寧卿雙腿發軟。
寧卿想走,她想起了自己的包,擡眸看去,糟糕,她的包被服務員放在了一個圓形桌上,而桌子恰巧在陸少銘那張沙發的身後。
也就是說,如果她想拿包,必須走到他身邊去。
寧卿搖頭,她沒有膽量走過去,更不想自討沒趣,算了,包裡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等他們散了,她再回來拿。
這樣想着,寧卿轉身,離開。
但是才走了幾步,一串悠揚的鈴聲響起,此時包廂裡除了低聲交談外很安靜,所以這串鈴聲十分突兀。
寧卿腳步一頓,她任命的閉了閉眼,爲什麼,爲什麼是她的手機?
誰趕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交談聲停止了,耳畔傳來一道低醇磁性的聲音,帶着些笑意,“是誰的手機在響,怎麼沒人接?”
是陸少銘的聲音。
他都發話了,那些大佬就在包廂裡四處尋找,這個手機是哪個沒有眼力勁的人的?
寧卿快哭了,這個時候她想走是不可能的了,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給自己加油,她跨一步上前,嘴角扯着從容而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機在響。”
“那你過來把你的手機拿走吧。”會所老總溫和道。
寧卿早在心裡嚶嚶嚶的痛哭不已了,在全場的矚目中,她一步步走向那個高位上坐的男人。
她停在他面前時,男人留給她半張精緻英俊的側臉,他垂眸,食指在菸灰缸裡彈着雪茄上的菸灰。
“…陸總,我的包在你身後,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寧卿細聲慢語的笑道。
陸少銘擡眸,他那雙如黑曜石般璀璨閃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眼角處的紋路風清的盪漾開,他輕笑,三個字,“自己拿。”
寧卿小臉爆紅,他在這麼多人面前拒絕她,讓她下不了臺。
太可惡了!
大佬們眼光一閃,有點詫異,像陸少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對女人一直包容而優雅,他何曾爲難過一個女人?
除非他跟這女人有關係。
反常即爲妖,大佬們紛紛正視寧卿,看她的目光有了深度的打量。
他不肯幫忙,那串突兀的手機鈴聲又響的沒完沒了,寧卿下意識裡用纖白的小手將腮邊一縷秀髮掖到耳後,她近前,小心的避開他那雙遒勁有力的長腿,站在沙發邊緣,伸手去夠桌上的包包。
但是,她的手不夠長!
寧卿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總不能一直杵在這裡吧,寧卿想了想,主動靠近了他幾分,鮮貝般的細齒緊咬住瀲灩水嫩的下脣,她小心又怯怯的將左腿的膝蓋跪在他的沙發上,這樣距離迅速縮短,她伸出右手,一下子就拿到了自己的包。
寧卿大喜,她拿着包要抽身離開,但這時她纖軟的小蜂腰上扣上一條健臂,男人一個用力,她栽倒在了一副堅/硬英挺的懷抱裡。
“啊!”寧卿猝不及防,一聲驚呼。
“小心點。”寧卿聽男人道了一句。
什麼?
誰要小心點啊,又不是她故意栽倒在他懷裡的,是他硬扯她進來的,他怎麼顛倒是非?
“陸少,這位可是國內當紅小花旦寧卿寧小姐,估計寧小姐仰慕陸少很久了,今天難得碰到機會,想跟陸少多接觸,哈哈…”
“是啊,寧小姐貌美如花,這麼一看和陸少簡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讓人羨慕啊。”……
四周響起了一片讚歎聲,剛剛還視她如薄煙的大佬們開始將她吹噓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寧卿覺得好笑。
還有,大家眼睛都瞎了嗎,真的是他硬扯她的,她沒有投懷送抱!
“寧小姐,大家說的是真的嗎?”看着懷裡女孩一張姣美如六月海棠的小臉,陸少銘笑着問。
他還有臉問?
當然是假的!
寧卿在心裡迅速否定,但她沒有將話說出口,因爲這麼多人在,如果她否認了,那他多沒面子。
在外人面前,男人的面子很重要!
寧卿閃動着一雙快溢出水來的翦水秋瞳對他看,他嘴裡叼着雪茄,雪茄在明暗的燃燒着,那些菸灰快要掉下來了。
“那個,你…”寧卿用小手指着他的脣,小聲提醒道,“你要不要彈一下菸灰?掉在身上會很燙。”
陸少銘沒動作,青煙嫋嫋中男人緘默矜貴的眉眼顯出幾分高深莫測,他看着她,那黑眸裡的兩潭深淵吸引着一張白紙的她急速下墜。
寧卿的小臉越來越紅,她不懂他幾個意思?
她沒騙他,菸灰真要掉他身上了。
寧卿咬了咬脣,在菸灰快要掉下來時,緩緩伸出小手,她在抖,視線裡全是他泛着緋色姓感的薄脣,她的小手往上,大膽的從他脣裡取下雪茄。
菸灰缸在身前,她幫他彈了一下菸灰,再擡眸,將雪茄送到他脣裡。
四周爆發出一陣調侃的笑聲,陸少銘鬆了手,寧卿從他懷裡起身。
寧卿覺得自己作死,大庭廣衆之下,她對他做這麼大膽愛昧的動作,剛纔她的指腹還碰到他的脣,又薄又軟,很有韌性,帶着晚間的涼氣。
她整個人都麻了。
寧卿擡腳向前走,這時她感覺到一道陰沉冷鶩的視線,許俊熙眸色複雜的緊盯着她,那暗含辛辣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
寧卿恍然憶起,陸少銘抱她時,許俊熙隔了幾米遠坐在她的正對面,他一定將她和陸少銘親密的互動一覽無餘。
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了,他認爲她攀上高枝所以心情不爽了,這人心理扭曲,就見不得她好。
寧卿回了他一記燦爛微笑,那笑意是---氣死你!
……
寧卿拿着包想出門,但幾個富太太將她硬拉了回來,大家一口一個“寧小姐”殷勤的叫着,將她按上了牌桌。
還打牌?
寧卿真的不想打,她四五六七張毛爺爺真的不夠玩,但是逆天的事,她的牌命驚天逆轉,賭一把贏一把。
寧卿猜到或許是因爲陸少銘的原因,她心安理得的將贏得錢收入囊中,第一,這些富太太有的是錢,她贏一點無關痛癢,第二,她是陸少銘的老婆,她沾自己老公的光理所應當。
看着那贏回來的一沓毛爺爺,寧卿竊喜,她的小眼神不停往毛爺爺上面瞄,趁着休息,她再忍不住,一張張開始數錢。
她要看自己有沒有回本,回了本她要立馬撤,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賭了。
“陸少…”有一位富太太突然開口叫道。
寧卿數錢的小手一僵,剛纔她“580”“590”的數了太興奮了,沒察覺有人站在她身邊。
這下她感覺到了,男人應該貼她很近,或許是他的商務馬甲無意蹭到了她的紅色連衣裙,她纖美的後背都能清晰感覺到他商務馬甲上平整冷硬的質感,健康迷人的男人味。
寧卿坐直身,僵住了。
他不去談生意場上的事,來她這邊做什麼?
那些大佬都隨着他起身包圍了過來,那三個富太太離桌了,就她一個人坐着,小手裡還抓着沒有數完的毛爺爺,場面很滑稽。
陸少銘雙手落褲兜裡,垂着那清墨的眉眼看着那都不敢擡眸看她的小女孩,開口道,“怎麼不數了,繼續。”
繼續?
寧卿不知道他真實的意思是什麼,但大家都看着,她只好硬着頭皮數下去,於是這些掌控t市的風雲人物們,都賠笑的看着她數鈔票。
女孩數錢的手勢很笨拙,應該第一次幹這種事,一張張嶄新的毛爺爺在她削蔥白的小手裡翻動着,很養眼。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臉蛋上覆着的一層細軟的絨毛,在燈光照耀下散發出一層柔軟而晶瑩的光澤。
她的小手停了,手邊放着整整七沓毛爺爺。
“贏錢了嗎?”許是看她數錢久了未開口,他的聲線輕微的嘶啞。
寧卿緩緩擡眸,看向他,纖長如蝴蝶蟬翼的長睫毛不停顫動着,“呵呵”她清脆的笑了兩聲,姣美的菱脣勾出一片可人的憨笑,“還差一點點。”
“恩…”陸少銘挑了挑眉,“要不要再賭一局?”
他的聲音真柔和,居高臨下看向她的眼神裡掩藏不住的寵溺和縱容,即使他沒動,寧卿都能感覺他用一隻修長燥暖的大手,在緩緩摸着她的頭。
寧卿一時忘了接話。
陸少銘擡眸,環視了一下人羣,然後將目光鎖定在許俊熙身上,“許總,有沒有興趣跟我賭一局?”
許俊熙勾出微笑,陸少銘眼裡那種深沉如鷹隼般的利光他不是太懂,但他挑他無非爲了寧卿,如果是這個原因,“那恭敬不如從命。”
這裡年長的大佬又派了自己的夫人上場,這樣牌桌上就是兩男兩女,陸少銘坐寧卿身側。
迅速有服務員進來收拾了牌桌,牌布換掉,由專業發牌師發牌,有一雙手伸過來拿走了寧卿那七沓鈔票,寧卿一驚,側眸看是朱瑞。
“寧小姐,放心,我幫你保管着。”朱瑞將鈔票放在身後服務員的盤子裡,然後親手接過一個水盆,“寧小姐,錢上細菌多,先洗手吧。”
“要洗手嗎?可是,待會還要賭。”還要賭就還要摸錢。
寧卿困惑時,她面前放置了一個錦盒,黑衣人打開錦盒,寧卿差點被閃瞎眼,裡面滿滿一盒子的金葉子。
寧卿瞠目結舌後不禁感慨,這些有錢人可真會玩,玩的她一愣一愣的。
洗了手,寧卿坐直身,洗牌師在洗牌,陸少銘突然開腔道,“倪製片人,我們四人光打牌沒意思,要不這樣吧,你給我們跳脫衣舞助興?”
剛剛見情況不對勁,倪製片人趁衆人觀牌時已經偷偷溜到了包廂門邊,陸少銘一開腔,他頓住了。
寧卿猛然擡眼看向陸少銘,如果剛纔她還沒察覺到他的心思,那現在她知道了,百分百確定了,今晚這男人來,完全是來給她撐腰的。
這男人!
還能不能讓她更感動點?
倪製片人返身回來了,他不敢流露出絲毫不願意,滿臉諂媚的訕笑道,“行,只要陸少開心,我跳什麼舞都沒關係。”
陸少銘沒有看倪製片人一眼,他側眸,深邃曜亮的黑眸鎖定着那一臉寫着“感動”的女孩,柔聲笑道,“剛纔許總贏了你多少錢,給我雙倍贏回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