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大街上有一輛黑色豪華版的轎車像箭一般疾馳,周堯已經將油門踩到了最底。
他是怒火攻心,他生平就這樣討厭過一個人,那就是蠍子,現在又多了一個女人,冷之鳶,他恨不得回去掐住她的脖子。
橋歸橋,路歸路是麼,好啊,他也不稀罕,她說的沒錯,他們就是一場假結婚,騙騙別人的罷了。
她以爲他一定要糾纏她麼,若不是…若不是看她長得漂亮,身段又好,他才懶得看她一眼!
他是單身太久,空虛了而已。
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己的臉,他右臉上有一個鮮明的巴掌印,她打他打的毫不留情。
他閉了一下眼睛,尖銳的剎車聲響起,他路邊停車了。
胸膛喘了兩下,他緩緩睜開眼,打了方向盤,他將車子掉頭。
不行,他要回去找她!
他想問問原因,她爲什麼莫名其妙的甩臉子給他看,爲什麼突然要跟他劃清界限,他明明…在她眼裡看到了…淡淡的…情義。
他以爲她跟他是一樣的,一樣的兩個人在這條荒蕪的道上孤身了許久,突然有一天遇到了彼此,在那麼一刻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心動過。
剛纔在她樓上的房間裡看她冰冷的眼眸,她依舊讓他心動。
畢竟,好幾天沒見了。
很快,車子停在了冷豪的別墅大門口,周堯擡眸去看,這時正巧別墅大門打開,有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周堯看向那道身影,她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厚毛衣,下面一條黑色的緊身褲,脖間圍了一個大大的白色圍巾走了出來。
周堯看她的背影,寬厚的毛衣不但沒讓她的身材顯得臃腫,反而更加纖柔韻致,烏黑的秀髮紮成了高高的馬尾,她素淨精緻的五官就像尋常女孩兒一樣。
誰想到她骨子裡那麼倔!
這麼晚了,她去哪裡?
周堯駕着車跟在她身後。
冷之鳶無聊,無聊透頂,在房間裡呆着她感覺難受,因爲會發呆,所以她出來透透氣,閒逛一下。
走過幾條街她來到了繁華的街道,這裡有很多小吃。
她看了一圈然後雙眼一亮,找到她愛吃的了,糖葫蘆。
很小的時候她看別的小孩兒有媽媽哄媽媽抱,就她沒有,她回去跟老爹大哭了一場,老爹心疼她,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
那時老爹說,之鳶,如果以後你想媽媽了就吃一串糖葫蘆,糖葫蘆的味道像媽媽一樣,很甜很甜。
其實老爹多笨,他只看到了糖葫蘆外面包裹的一層糖,他竟然不知裡面是山楂,很酸很酸的山楂。
像她的心情一樣。
周堯將豪車停在了路邊,車窗滑下,他將左手支在車框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裡夾着煙,他抽了一口煙,懶散的點着菸灰。
繁華街道的霓虹燈半明半暗的投射在了他的面上,他的五官顯得深邃而迷人,眯着狹眸,他看着後視鏡裡的女人。
她手裡拿了什麼,糖葫蘆?
他無情的嘲笑。
那是小孩子吃的玩意兒,她怎麼愛吃那個?
他看她將外面的薄膜小心的拆開了,紅色飽滿的糖葫蘆露了出來,她沒有咬,而是伸出小粉舌舔了一口。
捨不得吃的樣子。
呵,在他面前野的難以馴服,在一串糖葫蘆面前就乖了?
他微微仰起頭,狠狠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時他凸起的性感喉結滾了好幾下,想着剛纔她伸舌去舔的畫面,他恨不得將她綁過來然後將她按在他的褲襠下。
他沒有做過那件事,但是他自幼頑劣,大概14歲時就偷看過那種片子,成熟男人的眼底一點刺激的畫面都受不得。
等身上那股勁緩了過來,他又側眸看向她,她已經吃了一顆糖葫蘆,正在咬第二顆,她的口很小,飽滿的糖葫蘆缺了一小塊。
她精緻的兩腮在嚼動,水嫩的紅脣都沾上了鮮豔的紅光,她吃的很滿足,臉上那股冷豔退去了,像個滿足的孩子。
周堯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他英俊的眉眼裡一點點的泛起了柔光,其實除了能打之外,她什麼都不懂。
可不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走過一條街,一串糖葫蘆被解決了,冷之鳶將殘餘的垃圾丟進垃圾桶裡。
她轉身要走,這時突然有一個老人在她面前摔跤了,“小姐,你爲什麼要…撞我?哎呀,我的腿好疼。”
周堯沒想到這裡也能看見碰瓷的,這個瓷還讓她撞見了,他打算冷眼旁觀的,但是動作先於意識,他直起身打開車門,將菸蒂丟在腳底踩滅,他往她那裡走去。
冷之鳶也知道自己遇見碰瓷的了,她冷哼一聲,擡腳就走。
這時老人拽住了她的褲腳,“小姐,你不要走,你撞到我了,我的腿就快廢了,哎呀,好疼,救命啊,有人撞人了…”
漸漸的,那些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對於這種無賴,冷之鳶是想一腳踢翻的,這時耳邊響起一道斯文溫潤的笑聲,“老大爺,你受傷了麼?我是醫生,幫你看一下。”
來人彎下腰去摸老人的腿。
老人見碰到了一個內行的,他慌張的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我就先走了。”
老人落荒而逃。
於是那人緩緩站直了身,看向冷之鳶,他笑道,“之鳶,還記得我麼,好久不見。”
冷之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白色毛線衫,黑色修身褲,他乾淨斯文的像那書中描述的翩翩佳公子,她所有的記憶一下子就都倒退了回去。
她上國中那會兒,隔壁來了一個新鄰居,鄰居家有一個大男孩,彈了一首好琴,每天她上學的時候路過他家的落地窗,都可以看見他坐在鋼琴前優雅的彈奏曲目。
後來上學了才知道他是她的學長,所有女生心目中的學長,各項成績優異,陽光溫暖帥氣優雅。
那時正是她情竇初開,若要問她喜歡什麼類型,那就是這一款。
不過後來他轉學了,聽說他去了北京,成了高官之子。
雖然他走了,但是她的記憶卻被定格,她的青春日記上,隔壁的夜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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