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裡有一株玫瑰樹,上面的玫瑰花已經綻放了,鮮豔欲滴的。
冷之鳶眼,然後伸手摸上去。
玫瑰花…
七夕節那天他送她了,還是用玫瑰花瓣卷的糖葫蘆,只可惜…被韓萱拿走了…
冷之鳶怔怔的在想,這時身後響起一道腳步聲,“之鳶。”
這聲音很熟悉,冷之鳶回頭然是…周母。
“媽,你怎麼來這裡了?”她是挺詫異的,所以很自然的開口問了一句,但是話一出口她就一僵,然後迅速改口道,“伯母…”
周母走上前,她慈愛的上下打量了兩眼冷之鳶,“之鳶,不管你叫我什麼,你在我心裡就像我的女兒一樣。這幾天我一直擔心你,現在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冷之鳶也喜歡周母,她從小沒有母親,周母待她就像待女兒一樣,她點了點頭,“伯母,謝謝你。”
說着她將一個東西拿出來,然後遞到周母手裡,“伯母,這個手鐲還給你。”
這是她跟周堯結婚的時候周母給的,是周家的傳家寶,現在她不是周家的兒媳了,這個手鐲她不能要了。
周母沒有接,她神情悲傷的說道,“之鳶,這個手鐲你就留着吧,我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收回的…是我們家辜負了你,是周堯沒有福氣。”
“伯母,你別這麼說,這個手鐲你還是拿着吧,放在我這裡不合適…”
“之鳶,你就不要推遲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以後山高水長,我們彼此做一個念想。”
周母堅決不肯收,冷之鳶也不能要,這個手鐲現在應該送給…韓萱了,她沒有資格要。
“伯母…”
這時又一道腳步聲響起,一道英俊筆挺的身軀出現了。
周母回頭周堯,你來了?”
冷之鳶擡頭眼,的確是周堯,此時他正雙手擦褲兜裡站在臺階上,迴廊裡的復古宮燈從他的頭頂打下,俊顏如玉。
他正柔情的。
“周堯,之鳶,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周母迅速識趣的離開。
“伯母,手鐲…”手鐲還在冷之鳶的手裡,她想去追,但是周母已經離開了,她眼周堯,只見他垂眸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手鐲。
她拿着手鐲的小手瞬間滾燙,過往種種歷歷在目,多情自有多情傷。
她垂了一下纖長的睫毛,然後將手鐲遞出,“伯母不肯收,你收了交給伯母吧。”
周堯拔開長腿走下來,一步步的來到女人面前,他驚豔的五官,聲線有些低有些嘶啞,“我媽給你的,你就收着吧,要不你自己交給我媽。”
要是他媽肯收的話,剛纔就收了。
冷之鳶拿着手鐲的小手僵在了半空。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氛圍十分安寧,他高大的身軀豎在她面前,她悄悄擡頭只見他那雙漆黑的狹眸還定格在她臉上,安靜,溫柔,憐惜而炙熱的…
冷之鳶心跳加速,“你…”
“你…”他同時也開口了。
兩個人又同時停住,“你先說吧。”
這一句話落下,兩人都不說話了,有些話已經在心裡醞釀很久了,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人靜靜也傻傻的站了一會兒,這時冷之鳶覺得臉頰一涼,她擡頭空開始飄起濛濛小雨了。
“下雨了。”周堯點打到她身上,他想找一件衣服給她披上,但是手頭空空的,沒辦法,他上前一步,撐起自己的雙手遮在了她的頭頂上。
那股熟悉的清冽男人味驟然靠近,冷之鳶僵了一下,發現他撐起自己的雙手爲她遮雨時,她心裡想笑,雨真來了,他的手管什麼用,幼稚。
此時的韓萱出現在了門口,她捏着拳遠處站在花圃裡的兩個人,她的丈夫筆直的站立着,他爲冷之鳶用手擋雨,那幼稚的模樣就像是高中的大男孩突然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懷着滿腔熱血傻傻的往前衝…
韓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知道他寵那個女人,以前他咒罵過那個女人是“小王八蛋”,但是他的語氣那樣的縱容…
冷之鳶站了一會兒,沒有動,這時她眼睛餘光裡闖入了一道身影,她韓萱。
她心裡那些悸動迅速壓了下去,擡起頭,她堯,“雨下大了,我們的衣服都溼了,回去吧。”
幾天沒見她,周堯卻發現自己像幾年沒見到她了,他迷戀的描繪着她的五官,“之鳶,我…”
“周少將,我先走了。”冷之鳶轉身離開。
周堯的手緩緩垂了下去,他站在雨裡之鳶消失的背影…
韓萱在裡面堯的身影…
……
冷之鳶回了大廳,她沒有子逸的身影,問了一個侍者,“你有沒有司?”
侍者指着一個房間,“夜司和夜總在那個房間裡。”
“謝謝。”冷之鳶道謝後往房間走去。
房間門沒有關上,留了一條縫,冷之鳶向裡面夜子逸十分恭敬的站着,夜父一臉嚴肅狠厲的批評着他,“最近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高層會議沒有你參加,你究竟犯了什麼錯,上面是不是架空了你的權利?”
“父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沒出息的東西!”夜父訓斥了一聲,“你的出身並不好,血統也不純正,若不是些年混的風生水起的份上,你以爲我會接你回家,承認你的身份?我本來打算將夜家交給你,但是你現在的表現太讓人失望了!”
“父親,以後我會努力的。”
“那就等你做成了成績再說!哼!”夜父甩袖離開。
夜父往門邊走來,冷之鳶並沒有躲,她現在躲反而會引起猜忌。
大門打開,夜父之鳶一愣,冷之鳶禮貌的點了一下頭,夜父臉色很不好的“恩”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之鳶,你怎麼來了?”夜子逸走了出來。
冷之鳶,神情猶豫,“我來找你,不小心聽到了你和夜總的談話…夜總…子逸,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