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菡搖頭,兩隻小手抱住了小瑾文,溫柔的笑,“阿姨不吃,小瑾文自己吃。”
於是小瑾文很滿足的吃着小熊餅乾。
……
深橙色的賓利suv在前面開,周達遠駕着保時捷跟着。
他沒有看後視鏡,但全身的注意力依舊被後面的女人吸引了去,她對小瑾文真好,細細軟軟的嗓音,柔聲哄着…
以後,她一定是一個好媽媽。
周達遠就想起那個最後一晚,在她公寓裡,他留在她身體裡的種子…只可惜那日是她的安全期,要不然,或許有點希望。
第一次碰她,看她去藥店買闢孕藥,那時他們還沒有結婚,他沒有資格要求她給他生孩子,但他一直是期望的。
期望她能給他生一個孩子。
他年紀不小了,33歲,也應該當爸爸了。
可惜,這個願望大抵永遠不會實現了。
這時一道輕微的響聲吸引了他注意,透過後視鏡看,後面的女人一隻小手摸着胸口,有想吐的前兆。
周達遠這才注意到通往孤兒院的路,坑坑窪窪,一路上十分顛簸,她大概是被顛難受了。
周達遠打了方向燈,靠邊停車,“坐前面來。”
簡菡正在難受,她想吐,但前面男人在,她只能忍着,怕他發現一二,知道自己懷孕了。
聽他開口她一滯,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是對自己說的,她擡頭,那一雙有點呆的杏眸撞上了他探過來的目光,她趕緊搖頭,“不用。”
“呵,”卻是聽他一聲笑,“簡小姐,你在想什麼?我是怕你忍不住吐在我車上。”
簡菡一僵,沒話說了。
的確,他愛乾淨,若是她吐他車上就真真難堪了。
這時副駕駛座上的小藝下了車,“簡姐姐,你來坐前面,我陪陸小少爺玩一會兒。”
這個時候簡菡不敢矯情,她起身,坐上了副駕駛座。
保時捷又平穩的行駛在路上了。
後面的小藝努力跟小瑾文在交流,但小瑾文明顯不理,他趴在窗邊,夠着小腦袋用小手指趴着那些藍天白雲下自由翱翔的小鳥,“咦?”
這是什麼東東?
簡菡坐在副駕駛座上渾身僵硬,她不敢動,身邊是周達遠,即使她不在意,鼻翼裡依舊竄入他身上乾淨清冷的健康體味。
這種體味她熟悉,所以聞着心悸。
不知過了多久,“阿姨,”小瑾文在後面叫她,“尿尿…”
他想尿尿了。
簡菡聽着回眸,小瑾文臉上的確有急色,像憋不住了,不得已,簡菡擡眼看向身邊的男人,“那個…你可以停下車嗎?小瑾文要…”
她無法在他面前說出那個詞,也心知他必然是聽到小瑾文說話了。
周達遠掀了一下眼皮,沒看她,“簡小姐,你自己看看這條路,若是我停了,後面都得排隊。”
簡菡透過後視鏡看,這裡只有一條車道,後面跟了一條很長的隊伍了。
貌似他說的對。
但是小瑾文真急了,“阿姨,尿尿…”
簡菡有點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小藝拿出一個礦泉水瓶,“簡姐姐,用這個吧。”
簡菡小臉爆紅,若是高速公路上,開車沒辦法,男人也會用這個將就着解決,很正常,但身邊坐着周達遠,她…
小瑾文還在催,她知道自己耳根都燙了,沒辦法,她解了身上的安全帶,一條腿跪座位上,整個身子轉了過來,爲小瑾文脫褲子,“小瑾文,過來。”
簡菡努力祈禱上蒼,讓時間快點過吧。
這時小藝開口了,問,“達遠哥,這條路要開多久,不會一直這樣開下去吧。”
男人低沉優雅的嗓音響起,帶着幾分調侃,“怎麼,你也想給我接?”
小藝在笑,少女嬌人的聲音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我是想給達遠哥接啊,但是這瓶口的尺寸夠麼?”
“夠不夠,你還不知道?”男人這麼回。
簡菡手上一僵,剛纔爆紅的小臉瞬間蒼白。
小瑾文解決完,她轉了身,坐回了自己的位上,安靜的繫了安全帶,她側過小腦袋看窗外,心裡是什麼感覺,鈍痛鈍痛的,帶着隱隱的麻木之感,原來時光最難熬的是聽着他跟別的女孩說清話。
那天他說玩她玩膩了,昨晚她很久沒睡,是不信的,如果膩了,昨晚他何必那樣,要她脫開衫…
現在她是亂了,原來他跟別的女孩也可以這樣。
簡菡閉上了眼。
……
簡菡睡着了,昨晚在牀上翻滾到凌晨才睡,她又有身孕,本就嗜睡,現在撐不住,閉上眼懷着心事就睡着了。
周達遠踩了踩剎車,放緩速度,儘量讓車子保持平穩,不顛到她。
靈敏的耳朵裡可以聽到她的呼吸,清淺綿長的,在深睡,她是真困了。
這時見前面的賓利suv靠邊停了下來,中途休息,他打了方向盤,也停了下來。
因爲車子慣性原因,周達遠剛停了車,身邊的女人一頭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周達遠垂眸看着這張沉睡的小臉,綢緞般的烏髮披了下來蓋住了她柔美的側面,他的視線裡只可以看見她小而嬌的嘴脣,透着粉。
周達遠眸色深了深。
這時“叩叩”的敲窗戶聲響起,周達遠滑下車窗,陸少銘站在窗邊,“不下來走動…”陸少銘一眼就看到了倒在他大腿上睡着的簡菡,他“哦”了一聲,“你肯定是下不來了。”
周達遠用目光指了指車後,刻意壓低了聲,“把你兒子帶走…”
陸少銘笑,挑眉睨了他一眼,“怎麼還吃一個小孩的醋?”
周達遠不理,見陸少銘抱走了小瑾文,又制止了要往這裡來的寧卿後,才重新垂眸看腿上的女人。
他伸手,將她那綢緞般的秀髮掖到她耳後,右手將她的半個柔美的小臉包掌心,細細摩挲。
這時後面的小藝笑,“達遠哥,你做什麼呢?我還在,你當着我的面對着一個已經睡着的女人這樣揩油,真的合適嗎?”
周達遠沒看她,薄脣掀動,“下車去。要不然告訴你哥你早戀的事情。”
小藝哎喲了一聲,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下去。
這下世界才安靜,就剩下了他和她兩人。
周達遠摸了會她的小臉,拇指來到她的太陽穴上,替她有技巧的按了按,這樣有助於緩解暈車。
縱然心裡再恨她怨她,但就是見不得她一點難受。
他是醫生,手上的力道手法都恰到好處,睡夢中的簡菡緩緩舒開了眉心,身子翻動,將小臉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腰腹裡。
周達遠身體一震,心裡低咒開,這個小妖清。
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埋在哪裡了?
周達遠將手從她的臉上收回來,他拿出煙和打火機,左臂懶懶的支在車窗上吸了一根,這次尼古丁的味道不但不能麻痹感覺,反而令他煩躁,嘴裡叼着煙,他半邪半懶的眯起眼,男人眼角深邃的紋路都盪開,他伸出右手撐上自己的皮帶…
陸少銘他們都在遠處,有意將空間留給他跟她。
他們這個姿勢,就算他真欺負了她,也神不知鬼不覺。
男人麼,幾個不愛這樣,刺激!
就算將她欺負醒,她也得乖乖繼續,就瞧她昨晚邊哭邊脫開衫那樣子,對他一副逆來順受。
周達遠滾了下喉結,撐在皮帶上的右手卻收回了。
右手的拇指來到她的嬌脣上,他冷冷邪邪的笑,“嘴這麼小,怎麼欺負?”
他還是捨不得欺負她呀。
最近,他像瘋了般。
明明那天酒吧裡她護着唐梵,親口讓他滾,但他滾不了,他的身體對她這麼忠誠。
大賽裡想着用言語欺負她,大賽結束,上了車,就瞧見她一個人在走,他有多猥嗩,開車跟着她,看着她的模樣,那身淺粉色連衣裙逶迤拖地,晚風吹來裙裾盪漾,他看清她腳上竟是一雙平鞋。
她穿着晚禮服,腳上卻是平鞋?
也只有她有這個資本,平鞋穿出高跟鞋的韻味,他看了幾眼,全是她窈窕娉婷的身姿。
後來他就控制不住了。
打電話給她。
現在想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有問題,作爲醫生,他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這些年的良好教養他也已摒棄,這麼作!
周達遠狠吸了兩根菸,然後用右手的食指去刮她的臉,“簡菡,總有一天我要死在你身上。”
……
下午時分,兩輛車到達陽光孤兒院了。
這幾年陽光孤兒院經由慈善機構改造又擴大,曾經的幾間破舊房子都變成了兩層小洋樓,外面草坪茵茵,鳥語花香,環境非常不錯。
寧卿見身邊的簡菡用手摸胸口,像哪裡不舒服,她忙問,“簡姐姐,你怎麼了?”
“哦,沒事。”簡菡迅速搖頭,她是不會說出自己胸口疼的。
的確有點疼,隱隱作痛,像被誰…捏的。
保時捷停在陽光孤兒院門口她才醒的,被小藝叫醒的,睜開眼時周達遠已經下車了,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陸少銘站在嶽婉清身邊,“媽,你對這裡還有印象嗎?”
嶽婉清雙目茫然的看着這裡的環境,她點頭,“有點印象…但40年過去了,這裡變化太大,我記憶裡的東西很少…”
陸少銘寬慰,“沒事,媽,我們進去吧,這些年陽光孤兒院變化的確有些大,裡面的負責人已經換了幾批,我讓人調查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是這位施院長,我幫你約來了,她在等我們。”
“好。”嶽婉清點頭,擡腳走進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