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你將範思成弄哪裡去了…要是你敢傷害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她邊說邊往後退,直至後背抵上冰冷的瓷面她才意識到她退到花灑下了。
冷水沒有關,瞬間打溼了她整個人。
尹暮晨穿過厚重的磨砂玻璃門也走了進來,他用寬闊的胸膛將女孩堵在了牆壁和他之間,冷水淋到他的肩頭,打溼了襯衫,薄薄的衣料下是他精碩完美的身形曲線。
看着女孩害怕的樣子,他斂了一下眉,儘量放柔聲,“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騙人!你以前就傷害過我,三年前你打過我一個耳光,你還扯過我的頭髮,你還強暴過我!”
尹暮晨硬質冷感的短髮全被冷水衝趴在了額頭上,花灑裡的水像是在他頭頂下了一場雨,垂在身側的大掌捏成了拳,他顫着聲,低聲下氣道,“那一次,對不起…”
“如果對不起有用,那這世界還要警察做什麼?”
尹暮晨喉嚨發澀,恩,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他無力反駁,“水苓,真的對不起…那一天我太生氣了,你懷了範思成的孩子,我…我…”
他沒有能“我”出個所以然來。
尹水苓也不想聽,白玉的小手一把推開他的胸膛,她想走,“你讓開!這裡是哪裡,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走。”
沒走成,因爲她細軟的小蠻腰上扣來一條健臂,尹暮晨輕易的將她重新拎了回來,“水苓,你被下藥了,難道你身上沒感覺麼?這種藥,要男人的。”
他不說還好,一經他提醒,尹水苓就察覺了身上的不對勁。
她被沐雲帆綁架了,然後寧瑤給她下了藥…
她迅速用兩隻小手捂住領口,拿一雙溼漉漉的大眼戒備的瞪向男人,“你想幹什麼?你現在堵着我是想幹什麼?”她拔開的聲線顯出幾分失控的尖銳,“尹暮晨,你想都不要想!這世界上任何男人都可以來睡我,但你不可以!”
她伸手推他,“你讓開,範思成呢?把範思成給我找來,我要他,你給我滾!”
尹暮晨任她推搡,紋絲不動。
尹水苓一點點的崩潰了,她臉色煞白,兩隻小手揪着他的衣領,她捏着小粉拳捶打他,“尹暮晨,你想睡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了,你對我永遠就圖着那一件事。”
“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究竟還要怎麼逼我?我媽媽沒了,我爸爸坐牢了,我的家被毀了,我惹不起你,我躲你總成了吧?我還剩下什麼,我就剩下這副身體,結果你連我這副身體都想要,你究竟是不是人?”
“尹暮晨,你想逼死我是不是?今天你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我讓你得到一副冰冷的屍體!”
尹暮晨任她捶打,她哭了,哭的那般淒厲而絕望,他早就知道她不願意給他,他早知道是這個結果。
可是他能怎麼辦?
讓別的男人來睡她,除非他死了!
許久後他才沙啞的開口,“你不是一直想見你爸爸麼?”
尹水苓一僵,她擡起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看他,“你…”
“恩,”尹暮晨點頭,“只要你給我,我就讓你見一面。”
尹水苓揪在他襯衫上的兩隻小手緩緩而無力的鬆開,這個條件很誘人,她心動了,真的心動了。
她將後背抵在瓷面上,又哭又笑的閉上眼。
原來兜兜轉轉一圈,所有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她逃不脫命運的這張網,她還是要跟他做這種事。
尹暮晨看着女孩的小臉,他上前一步,貼近她,右手緩緩伸出,他抱上她的小蠻腰。
腦袋壓下,他去吻她的小嘴。
距離還差一毫米,他嗅着她的芳香快要吻上時,女孩側開了小腦袋,她的聲線冷到沒有一絲溫度,“這場交易不包括跟你接吻,要做就做,麻煩你快點。”
她不讓他吻,他也不勉強她,因爲怕她不開心,他嘴角勾起一道深深落寞的弧度,按着她的後腦勺,他將腦袋埋在她的粉頸裡,他閉着眼睛笑,“不吻就不吻吧…其實剛纔在牀上,我已經…偷偷吻過了…”
他嘶啞的聲線還帶了幾分小孩般的竊喜。
尹水苓,“…”密梳般的長睫毛一顫,小手尋到他的腰腹間,狠狠掐了他一把。
尹暮晨吃痛,但是她願意給他迴應,哪怕她是掐他的,他都覺得開心,一隻大掌把着她的小臉蛋,他低低而愉悅的笑出了聲。
尹水苓睜開眼看他,兩人的臉蛋貼的極盡,他那雙含笑的墨眸像天上的繁星,縱容寵溺的望進她的眸底。
尹水苓又將眼睛閉上,瘋子!
這時她黑色線衫的衣襬被一隻大掌掀起,她去按他,但他動作嫺熟,終究被他得了逞。
尹水苓蒼白的小臉不爭氣的浮起兩抹紅暈…
……
但是三分鐘後,一切激情戛然而止。
貼着牆壁的尹水苓緩緩睜開了眼,她漂亮盈亮的眸子裡也有幾分茫然,所以她拿一雙溼漉漉的大眼去看壓在她身上的尹暮晨。
尹暮晨趴在她的小香肩上,他額頭的青筋在跳,裡面血管的流動十分猙獰,他英俊的面色都紅了,尷尬的薄紅。
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
尹水苓眨了兩下眼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兩隻白玉的小手抵上他的胸膛將他一把推開,然後將花灑裡的冷水調成溫熱的,她自顧自的洗澡。
男人全身的陰鬱氣息都快瀰漫開了,尹水苓一點都不理,她快速衝了澡,然後裹了一件浴巾出了門。
尹暮晨草草的衝了澡,緊接着出了門。
房間裡,尹水苓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她沒有衣服,所以只能將自己的身子都埋在了蠶絲被裡,她側身睡,背對着他。
尹暮晨在原地站了兩分鐘,然後來到牀邊爬上牀。
他側身坐着,緩緩伸出一隻手想碰她,“水苓,剛纔是失誤,我們再來一次。”
“別碰我!我們的交易就只有一次,機會給你了,你自己珍惜不了,這怪誰?”尹水苓聲線清冷。
尹暮晨緊抿着薄脣,不說話了。
“你爲什麼沉默了,是生氣了麼?我又哪句話說錯了惹到你了?上次我說什麼來着,你31了,年紀也大了,某些方面漸漸不行了,你不服老,現在怎麼樣?”
“我突然想起6年前,我15歲,那次酒吧包廂裡你明明去跟一個女人做事,還故意問我時間,我可記得你說一個小時,40分鐘,20分鐘都可以,怎麼,幾年不見,你三分鐘了?你是被女人提前掏空身體了麼?”
尹暮晨真的不開心了,他真的生氣了,任何一個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嘲笑都會生氣,因爲這是很傷自尊的一件事。
他三年沒碰女人了,碰上她有點激動,她那副身子,那種滋味…他一時沒忍住。
控制不住。
怨不了他。
“水苓,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再來一次,這一次一定能讓你滿意…”
尹水苓“譁”一聲從牀上彈坐起,她用一隻小手捂住浴巾,防止掉下去,她臉上勾着璀璨的微笑十分sorry的看向男人,“抱歉,我現在很累,想睡覺了,我的時間雖然不寶貴,但是也沒有無聊到花時間陪一個三分鐘的男人來玩耍,你出去!”
她用小手指指着房門。
尹暮晨一張俊臉都黑了下去,他的能力他自己還能不清楚?她在他面前蕩了太久,他也忍了很久,碰上她他就像一個毛頭小猴子,所以沒有能發揮正常水準。
況且她現在兇什麼兇,這是他的房間,他的牀!
“水苓,你不要再這樣跟我說話了,要不然我會發火了,我…”
“發火?”尹水苓覺得可笑至極,她拿起手邊的枕頭砸向男人,一條細腿更是伸出去逮到男人的胯下就踹,“你給我滾!”
尹暮晨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她心狠,踹他的命根子,他連忙側身擋,慌手慌腳的跳下了牀。
還沒站穩,他的頭上就砸來一個枕頭。
“啪!”一聲,枕頭掉地。
他的臉色更是黑到了不能看。
兩人對視了一眼,尹水苓瞪着他絲毫不讓,他冷哼一聲,拔開長腿就走,最後撒氣般“轟”一聲關上了房間門。
那聲響可以震動整棟別墅。
……
尹水苓彎腰去撿地毯上的枕頭,然後對着房門做了一個鬼臉,轟什麼轟,房門壞了也是他家的。
她放空自己,倒在了大牀上。
雙眼盯了一會兒頭頂這盞水晶吊燈,她就想起15歲那年的第一次,第一次的第一次他也是這樣,兩三分鐘。
她那時什麼都不懂,以爲結束了,解脫了,後來他根本沒修整,再度覆上來的時候她才知道這種事是極度耗時間的。
他精力充沛,得到了她就不肯撒手。
尹水苓閉上眼,決定不去想這些事,白玉的小手扯着被子,她蓋住自己的小臉。
但是被子上有他的味道,乾淨清冽的男性體味,健康好聞的,很迷人,她懊惱的扯下被子,不去聞,但沒有用,她的身上她所有感官裡都是男人殘留下的氣息,幾乎快將她淹沒了。
她知道,她還是喜歡這種氣息。
這種氣息縈繞了她十幾年,已經成爲了她生命的一種習慣。
……
這一晚同樣一夜好眠,第二天尹水苓起牀時,牀櫃上已經放好了爲她準備的衣服,她洗漱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