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祁澤,確實快要被逼瘋了。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瞳孔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溫映萱。
原本冷若冰霜的俊臉,此刻被一股濃濃的悲傷籠罩。
雙眸裡看到的是溫映萱那張慢慢恐懼而又吃痛的臉後,原本想要狠狠懲罰她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也是,當時的溫映萱只是在一邊笑了笑,是那個該死的喬安,臉上的表情無疑泄露了他的感情。
映萱……映萱……
現在只要想到這個名字,祁澤的心理就百般滋味,矛盾而又甜蜜。
對於映萱的感情,已經霸道到如此了嗎?
祁澤蹙眉,看到溫映萱滿臉難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時,心裡一震,一下子鬆開了手。
溫映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裡凝聚的恨意慢慢消失。
剛剛祁澤臉上的痛苦神色她看到了,爲什麼和喬安一起下班,被他看到就有這麼大的反應?
不對,以前他也沒少爲了雷宇琛生氣,兩個人甚至還冷戰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溫映萱收回深思,擡眼看向祁澤。
此刻的祁澤,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眼裡的多多少少露出了懊悔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她的下巴。剛剛他沒少用力,映萱的皮膚又白又嫩,此刻,已經有些發紅了。
祁澤挪動了下喉嚨,很想說些什麼,可嘴巴張了幾次,硬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爲此,他有些狼狽地移開了雙眼,不敢再看溫映萱一眼。
溫映萱把這一切的反應看在眼裡,很想心軟地原諒他,開口安撫下他。
可想到祁澤如果一直這麼小心眼的話,將來兩個人還是會爭吵。
所以她不得不逼自己心狠,裝作一切沒有看到。
車子平緩地往前開着,不一會兒就回到了住處。
溫映萱還沒有等車子停好,就先打開了車門,先往裡面走去。
祁澤飛快地下車,一個箭步走到溫映萱前面,攔住她蹙眉道:“你瘋了?我車子還沒有停好你就下車,自己的安全不知道啊!”
“剛剛在車上無緣無故都要被你捏死了,我還要注意什麼安全?”溫映萱雙眼惡狠狠地瞪着他,賭氣道。
“我……”祁澤頓時被噎住了,良久之後才滿臉喏喏道,“我沒有想要捏你,只是當時太生氣了,纔會失去理智的。”
“失去理智?只是看到我跟公司裡的同事一起下班,你就發這麼大的脾氣?”溫映萱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頓時冷笑道,“祁澤,既然我的罪責在你眼裡這麼大,我是不是應該要感謝你,剛剛你對我手下留情了。”
溫映萱冷冷地說完,就一把推開了他,自顧往家裡走去。
“映萱……”祁澤心裡頓時一緊,被她完全漠視的態度揪住了心。
可溫映萱根本不理他,打開房門在玄關出換好鞋,往樓上走去。
祁澤站在門口,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最後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轉身毅然地往外面走去。?
直到了晚上,整棟房子裡只有溫映萱,自從兩個人在門口大吵了幾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祁澤。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映萱心裡開始擔心了起來。
他會去哪?
身體纔剛剛恢復,就夜不歸宿,早知道他這麼會折騰,之前就不跟他吵架了。
他生氣也好,妒忌也罷。
只要不和他頂嘴,最多冷戰幾天就好了。
溫映萱洗完澡,一個人坐在陽臺上,雙眼擔心地凝視着外面。
直到午夜零點,溫映萱有些昏昏欲睡時,她突然聽到了車喇叭的聲音。
她猛然驚醒,快速地起身,往樓下跑去。
氣喘吁吁地打開房門,看到邢梓海攙扶着祁澤,吃力地往裡面走來。
“怎麼回事?”溫映萱看到祁澤雙眼緊閉,臉上有一抹異樣的紅暈,不由地開口問道。
“喝醉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跑到我那裡,一個人獨自喝悶酒。”邢梓海一邊把祁澤扶進來,一邊嘆氣道。
他收藏的好酒,全部被祁澤一晚上全乾了。
心疼不說,還要照顧一個喝醉難纏的人,他都要哭了好吧!
喝醉了……
溫映萱心裡狠狠地抽搐了下,看着祁澤緊緊擰起的眉,怒氣頓時涌上了心頭。
“身體剛剛好一些,就去瞎折騰。喝的不省人事,到底喝了多少酒了?到了明天頭肯定會痛死。”
生氣歸生氣,但到了最後,語氣還是透露着關心。
“嫂子……”邢梓海看着溫映萱,好心地提醒道,“祁澤喝醉後,嘴裡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就不要生他的氣了,兩口子,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
千萬不能讓祁澤有事沒事就跑到他家去喝酒了,再喝下去,他都要破產了。
“嗯,邢少,能麻煩你幫我把祁澤扶到樓上的臥室嗎?”溫映萱滿臉無奈,只能點頭開口問道。
“嫂子一聲吩咐的事兒。”邢梓海二話不說,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氣喘吁吁地把祁澤扶進了二樓的主臥。
“邢少,喝杯水吧!辛苦了。”見到邢梓海在喘氣,溫映萱連忙把水遞到了他的面前。
邢梓海伸手接過,抹了把汗就提出了告辭。
房間裡只剩溫映萱和昏睡的祁澤。
看到他東倒西歪地倒在牀上,溫映萱只能滿臉無奈地走過去,跪着幫他脫鞋和襪子。
看到他渾身有些難受地動來動去,溫映萱看着他身上還穿着外套,只能起身去幫他脫外套。
昏睡的男人,因爲不老實而睡姿千姿百態。
眉頭緊緊皺着,顯示出即使在睡夢中,他還是難受的。
爲什麼那麼傻跑出去喝酒?
吵架是正常的,你不能每次生氣了就拿自己的身體來糟蹋啊!
溫映萱一邊嘟囔着,一邊費力地把祁澤的外套脫掉。
剛剛鬆了口氣,想要去樓下幫他調杯蜂蜜水,手卻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一個用力,溫映萱慣性地撲進了祁澤寬厚的胸膛。
溫映萱心裡頓時一陣緊張,雖然祁澤現在是昏睡中,可還是被他的動作給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