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我釣了一條大魚。”姜琪予興奮地拽着手裡的釣魚竿,一隻手提着竿,一隻手忙着收線,還不忘歡呼雀躍地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哎喲,姐,你那麼大聲,都把我的魚給嚇跑了。”姜欣予坐在旁邊埋怨她,她的竹簍可是一條小魚都沒有。 姜琪予有些得意,“欣予,你技術不過關難道還要賴你姐我嗎?” 妹妹一聽不樂意了,驕傲地揚起下巴,“誰說的,我可是有學到爸的真傳的,現在釣不到,不過都是你的錯,吵吵嚷嚷的,魚都被你嚇跑了。” 她壞笑,“話不能這麼說,可能魚兒比較喜歡我唄?” 真是的,這個姐姐一直以來都是那麼愛得瑟,鬥不過她,於是投靠老爸,嬌嗔道,“爸…姐又欺負我,你得幫我評評理。” 姜琪予好笑,在一旁樂呵呵,十分得意地還向她揮揮手中的釣魚竿,宣告她又有魚要上鉤了。 姜父那簡直叫一個精神飽滿,笑着嗔怪,“你們姐妹倆就別鬥嘴了,爸的魚都被你們嚇跑了,再釣不到魚今晚就吃你們兩個的。哦,還有,你們兩個比賽,誰贏誰有獎,輸的那個就做魚給大家吃。” 姜欣予覺得更加孤助無援老,“爸!連你也欺負我。” 反倒是某個收穫頗豐的小女人高興地揚揚手中的釣魚竿,“咻咻咻”收線,一條二斤多的魚就順利地躍進竹簍裡,小魚兒活脫脫地蹦達兩下,看得姜欣宇更是不滿了。 姜父那叫高興的,見到兩個寶貝女兒都回來了,可不樂壞了!欣予是剛好迎上了國慶日閱兵放假7天,又剛好聽說姐姐回來,又提前請了2天假,就是特意回來陪陪姐的。 姜琪予收了竿,“哈哈~爸也學欣予賴我咯!” “不怪姐你怪誰?說說誰釣魚有像你這麼不安分的?”姜欣予接話茬。 “強詞奪理。” “纔不是,姐,是你自己不遵守規矩。人家釣魚都講究個‘靜’字,你倒好,把這裡當菜市場了,還吆喝着,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賣魚呢!”妹妹撅着嘴調侃兩句。 姜琪予挑眼,瞅瞅自家妹子那認真表情偷偷笑了笑,“小妹子,看來你上大學後變伶牙利嘴了。” 姜欣予得意,學着港腔逗她,“系呀,系呀!” 姜琪予搖頭一樂,“港腔都出來啦!沒個正經。” “哦!姐,你看我,有沒有被曬黑?嘻嘻,今晚你得把那面膜借我敷敷。對了,我告訴你哦,我們學校帥哥好多哦,我們那教官可帥了,隔壁那幫女孩子和我們站在一起的老是偷窺他,還有個圖書館男孩,哇塞,超級帥的,好像我心目中的男神樸鎮海,堪比宋承憲,還有可以宋仲基媲美了。”嗨,倒還沒完了了。 姜琪予看着面前這個‘小孩子’一臉等待被誇被關心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 “欣予,饒了你姐吧!連我都快聽出繭了。”姜父嘴上是埋怨,笑容卻是堆滿面。 而對姜琪予也很受用,“沒事,爸,你都不知道這小鬼沒在我旁邊作弄的日子我是多麼難熬。” 妹妹得意洋洋地向爸爸討理,“哼,聽到沒?老爸,你偏心,好象倒是姐讓我給欺負了。” “老爸一出生就偏心的,你看老爸的心都長在左邊。”姜父用手掌捂着心臟口,一臉無辜地說。 “哈哈!”姜琪予
笑得更甚,把多日來擠壓在胸口的煩悶一掃而空。 “爸!”姜欣予見嘴皮子撈不着便宜,撒嬌地拖着長音像在控訴老爸的不良行徑。 “好啦,你們都是爸的心頭肉,爸誰也不偏。”他走過去搭着女兒們的肩膀,長嘆一句,哎!“你們親切得就像我的左右手,豈有偏誰的道理?”想到自己老年的生活,老伴在,女兒都在,就算是再多的負擔那都是甜蜜的。 回到家裡,薑母爲小女兒接風洗塵,也給大女兒犒賞犒賞,畢竟一個人在外打拼,再多好吃的也沒有家裡的營養。於是,做了一桌子的菜,一家人圍着吃吃喝喝,侃侃大山,氣氛好不熱鬧! 鄉下的人家,喜歡吃完晚飯之後互相竄竄門戶,大傢伙坐在庭院裡,尤其是夏天,每人一把蒲扇,再跑一盅大碗茶,嗑着瓜子,大人們說說家長裡短,小孩子玩玩遊戲,一天攢下來的疲憊勞苦也都去了不少。 這聽說家裡出了一名大學生,還有一個是在名企做高管的工作者回來了,少不了被鄰里拿出來說事兒。而作爲一名在鄉下爲數不多的“大齡剩女”,姜琪予自然是被關注的對象,要知道,鄉下人家的小女孩兒在法定年齡的前些年就該嫁人了,而她即將奔三了。總之,話題不外乎就是“結婚生子”,你要是用工作繁忙做藉口,那些三姑六婆就會以“終身大事”然後鋪天蓋地給你灌輸傳統思想,總結了一下就是“必須結婚”。 “我家小愚還小,我們不捨得那麼早把她嫁出去。”姜父從來不干涉孩子們的婚姻大事,就是他自己也算是大齡青年才結婚的。 “孩子大了,該談還是得談,現在還有點資本,再過兩年那就是挑別人不要的了。”隔壁的王嬸又開啓了洗腦模式。“還有,就是被別人挑的份兒了。” 薑母插話道,“這話也有理,不過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會太約束孩子,靠各自自覺。” “媽,難道你是說我還不夠自覺?”姜琪予打趣道。 “哎呀,姐。你是不知道媽啦,她呢表面跟你說別愁着嫁不出去,要順其自然。可是呢,每回跟別人聊天的時候啊,都會交代一句“有空給我家琪予留意留意”,她安慰你的那些話都是爲了不給你壓力。”姜欣予單純地把自家媽媽平時的行爲一股腦全招了。 薑母砸砸嘴巴掩飾尷尬,而姜父則淡定一些,“嗨,這父母關心子女的終身大事也無可厚非。不過小愚吖,你媽可沒有急着把你嫁出去的意思,咱女孩子也不能因爲年齡大了就將就。” “贊成!” “贊成!” 姐妹倆異口同聲地支持老爸的言論。 “老頭子,你自己晚婚就算了,別教壞女兒。”薑母駁了姜父一句。 “我晚婚怎麼了?我晚婚不就遇到了你了嗎?”姜父不害臊地羞了一句薑母。 薑母羞澀,“那都是我年紀輕不懂事才着了你的道。” “哈哈…” 姜琪予看着自己的父母吵吵鬧鬧地無不有趣,心裡莫名地又想起了唐凱,她之前也是跟那個傢伙這麼吵吵鬧鬧的,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討厭多過喜歡呢?晃晃腦袋,發現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可是還是禁不住想起他,天知道這種單戀的感覺多麼摧殘人心,一陣失落感深深地吞噬着她,令她喘不過氣。 旁邊的王嬸跟着笑過之後,
正兒八經地說,“誒!聽說老劉家小三兒這兩天也回來,要不我給你說個親去。” 王嬸別的愛好沒有,唯獨說媒。 姜琪予汗顏,她還沒完沒了了。 “這個,我們小愚自己有分寸,不着急。”薑母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逼急了會跳腳的。 “見見也不錯吖!人好歹也是個教授,在市裡正規公立學校教書的,聽說是什麼國文什麼的。”她賣力地推薦道。 “這個…”薑母若有似無的眼角挑着高高地,斜斜打量一下姜琪予,像在徵求意見。 姜琪予自然收到老媽發出的信號,乾巴巴笑了笑。 王嬸說着眼神有些閃爍,說話也支吾起來,“人品那是好,就是…” 薑母問道,“就是什麼?咱老鄰居幾十年,說話不要這麼彆扭。” “就是前兩年人剛離婚,聽說是女方精神有些異常,剛進門沒多久就被老劉家退了回去,不過,我敢擔保,這老三待人家那可是沒話說的,雖然當時礙於他爺爺的病情不得已才娶妻,但是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人家,聽說退回去了,還賠了禮呢。”王嬸急忙解釋道,完了還幫人家說說好話。 薑母爲難,有些猶豫不決,“這..”其實她也不反對,女人家的想法就是,都是同一片村子的,知根知底,況且人家又是吃公家的鐵飯碗,生活穩定,況且身世背景都比較符合,遠的不說,嫁得近有個照應。 再說了,這王嬸能夠這麼打包票,想必也不是很差。 姜父比較堅定,“不行,怎麼說我們女兒也是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嫁給這種人家。” 姜琪予感激父親的袒護,但是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也不好拂了她的意,“爸,先聽聽王嬸說說嘛,不好咱也可以不見得啊。” “見什麼見?不要見。”姜父有些時候對有些事的原則性很強。 王嬸埋怨道,“人家男孩子長得俊,收入穩定,品行各方面都好,只是這離異也不是人家所想的,你家閨女是好,那不好我還不介紹給她呢,是不?小愚?” 薑母怕傷了大家和氣,連忙勸解,“嗨哎,大家有話好好說,別傷了鄰居和氣。老頭子,你用得着這麼動氣嘛?人家小愚也還沒表態呢!” “就是,說不定這離異的男人更會照顧人呢!”王嬸抗議。 “王嬸你說得對,不過你海涵,別怪我爸哈,我爸這也是爲我着想才這麼說的。”姜琪予笑着圓場。 “丫頭,王嬸跟你說哈,在這個村裡,要找老三這樣的男孩子還真不好找,人叫一個俊啊,這教書的人,品行端正,待人有禮,雖然說離了婚,可是人家沒有一兒半女的,再說,聽說人之前還沒嫌棄那個妻子呢,本來想繼續照顧的,後來病情太嚴重,家裡給了很大的壓力才送回孃家的。” 姜琪予按照王嬸描述的模樣想象着這麼一位男子,說實在,她還蠻欣賞他的,就憑他對她妻子的態度,雖然結局沒有多麼戲劇化。 “小愚,你…怎麼說?”薑母礙於姜父在場,訕訕地問道。 “見見也無妨嘛!媽,反正我回來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閒着也是閒着,就去會會唄!” 姜琪予倒不是奔着交往或是結婚去的,不過人不能總是停滯不前,要去認識新事物這樣纔會讓生活多姿多彩,一味地沉迷於過去都是對將來的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