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詠，像我一個這麼冷血的人，爲什麼你還會喜歡我？”其實他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好像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爲何還會獲得別人的喜歡。 “你不是冷血，只是你把熱情給了姐姐。”她對他一笑，解釋道，“你不知道喜歡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嗎？它就是渾然天成的，不需要太刻意，就好比……魚兒和水，他們天生就是聯繫在一起的。而我就像一條魚兒，沒有你，就像魚兒沒有了水，愛你我會怕被水淹沒，但是我更願意陪你浮沉，直到看遍滄海變桑田。” 說起來方思詠也是個悲情的主，在那個青蔥稚嫩、情竇初開的年華里，只是僅僅在照片上看到他，聽姐姐講他的故事，她便愛上他了，可惜，當時的他已經有了莫淑華。 這就是造化弄人呀！ 有多少人會將整個青春付諸東流，明知道飛蛾撲火，還義無反顧地栽下去，她這輩子真的栽在了唐凱的手裡。 她是，米歇爾也是。 “恩。”他淡淡地應一聲。 其實比起討厭她，他更像是同情她，同情她錯付了情。 那個時候的他，怎麼會去在意周邊的人的心情，所以別人的喜歡或不喜歡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地是他只對自己喜歡的人好就成。 也許，這就是姜琪予帶給他不同體驗的地方，她總是會照顧到旁人方方面面的心情，希望他們能夠過得好，過得開心，總覺得相親相愛最好了。 初始他不認同，慢慢地也被她的熱情融化。 魚兒和水，其實他更願意是在說他和姜琪予。 浪淘盡，千古人物，過去已然過去。 弱水三千，現在，他只願意取姜琪予一瓢。 “那段灰暗的時光裡，唯獨你是我的陽光。”她看着他，很深情地說出這一句話。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這樣被她翻了回來。 “恩？”真的，這算是他聽過的最感性的表白，莫名地帶着點哀傷。 “你知道我是莫家的私生女，根本入不得他們的眼，所以我當時的生活很窘迫，可是唯獨你和姐姐會經常看到我的存在並且照顧我。” 說到這裡，她真的不忍心破壞
他和姐姐的關係，畢竟都是對她那麼好的人。 壞其實並不是她與生俱來的劣根性，是經過長時間的演練而形成的。 唐凱想起來莫淑華跟他說的，她十二歲回到莫家那一年，莫淑華的母親整天看她不順眼，經常刁難她，逼她做任何家務，那個時候她很叛逆，常常會反駁回去，所以每次都會被打得遍體鱗傷，而莫伯父只會冷眼旁觀，只有莫淑華會替她求情，還有照顧她，替她上藥。 其實那個時候他見她的次數不多，還是因爲莫淑華嫁給他那一年，他去家裡提親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女孩，她瘦小羸弱的樣子，兩隻眼睛卻閃爍着倔犟和不屈的光，當時他很欣賞她，還跟莫淑華說以後唐氏就聘請她當御用模特。 可能就在那個時候，她的生活纔不至於被一片灰濛濛的烏雲罩住，纔會見到光吧。 他，就是她的陽光。 “斯詠，我當時當你是妹妹。”他從來都只當她是妹妹，如果她願意，他一定會給她該有的寵愛。 但不同於情人之間的關愛。 “那，你現在呢？” “如果我說我現在還沒喜歡你呢？” 如果現在說喜歡她，很容易就露出馬腳，她肯定也不會相信的，還不如實話實說。 “呵，這我倒也不意外。”她其實沒那麼笨，不過是願意裝傻，要是他說喜歡她，她才懷疑呢。 “不過，我現在開始願意敞開心扉接受你。你願意給我一些時間嗎？”他問。 “我當然願意。”萬事開頭難，但是總比以前他沒有任何迴應的好。 “恩。” “那我們去釣魚吧。”難得的放鬆，她才鼓起勇氣去牽他的手。 之前，她要麼無理取鬧地拉他胳膊，要麼苦苦哀求地揪住他的胳膊。 那些都是很丟自尊的事情，如今她如願以償一回，如果可以，她就想這樣牽着他的手不放開。 他抽出手，改爲讓她挽住他的胳膊，這種做法很正式，也很客套。 因爲只有出席晚會的時候，男主人才會讓女主人挽着胳膊，不過那都是很場面的方式，如今他用在她的身上，她多少有點受傷。 不過，這反
而讓她覺得真實，因爲她認識的唐凱，從來對她就不夠溫柔。 她暗暗握緊拳頭，由着他這麼挽着她走。 明明知道他不會愛上她，她爲什麼還要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阿嚏……阿嚏。”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她最近總是很不自在。 “姐，你是怎麼了？”姜欣予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熬夜通宵創作了？” “嗯嗯。”她擦擦鼻子。 “姐，教授不是說比賽延後了嗎？你幹嘛還那麼拼命。”姜欣予嗔怪道。 “我想先把整體的構思表現出來，然後再一點一點地修改嘛。” “姐，你這麼拼，萬一你到時候真的過去英國，那姐夫一個人怎麼辦？” 說到唐凱，她好像更累，“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寧，總覺得他不在身邊我就很沒安全感。” “怎麼了？” 搖頭，她嘆口氣，“不知道。” “姐，可能你太忙於學業把自己身體拖垮了，所以精神也跟着萎靡不振纔會胡思亂想的。要不改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恩。” “教授？”兩個人在小吃店裡吃吃喝喝，突然劉元斌從門口處走進來。 “你們都在。”劉元斌進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室內的一半光線。 “一起坐吧。”姜琪予招呼道。 “那個，姐、教授，我約了張益去圖書館晚自習，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再見！”姜欣予巴不得立馬消失。 “恩。”姜琪予知道她在故意躲着劉元斌，也許她慢慢地見不到他就會忘記他也不一定，所以她沒有挽留。 倒是劉元斌面上劃過一絲詫異，從什麼時候開始，姜欣予除了和他打招呼之外，就沒有多一句話了。 雖然，他那麼狠心地拒絕她要上課的要求，也儘量避免與她碰面，可是有些習慣慢慢地還是在養成，比方說他會時不時地看她以前坐的位置，現在變空了，也會看看她以前走過的路，現在好像沒那麼熱鬧了。 最近聽說她被方思詠羞辱了一番，他也生氣，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要是做了，只會把兩個人的關係越描越黑，那就更加說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