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舞臺從高處往下看,它的檯面形狀是類似一箇中國結,空着的部分被做成了小型的音樂噴泉,而後外圍則是裡三層和外三層的觀衆席,整個廣場的面積有20000多平米寬,可見得容納多少人呀!申宏濤站在不遠處看着舞臺上的小女人入了迷,這陣子跟她一起工作以來,常常可以見到她這樣入神地想事情,久而久之,他都可以描繪出她一會兒擠眉弄眼,一會兒愁眉不展又或者是喜笑顏開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小姑娘長大了,越來越有魅力了,讓他更加情不自禁了。比起初次見面時的青澀懵懂,現在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他真的很喜歡她,但是不能着急吖,否則她一定會覺得他流氓,呵,這麼想着,他還是覺得慢慢來吧,至少讓她先認識自己。 之前幾次他覺得他們是緣分未到,所以纔會頻繁地失去她,先是丟了名片,再來就是中途被人打岔,這一次,不管誰來,他都不要再放棄了。 他來到她的身邊,一路走來都是看着她在笑,“小愚。” 她剛陷入一場沉思中,這會兒見到他猶如見到救世主,“哎,宏濤,幫我想想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宣傳辦法?” 他高興地看着她拉着他的手,笑着問,“你想到什麼沒有?” 她苦惱地搖搖頭,“沒有,我想,要是我們的宣傳方案能夠在舞臺中央實現就好了。” “舞池中央?” “嗯。你想想,以我們平時的宣傳,不是張貼什麼標語,就是打什麼字幕的,根本沒有太吸引人的東西,但是如果我們有一種生動的物體在舞臺中央晃盪,我想肯定會比那些有效果。” 嗯。雖然想法有些模糊,但整體大概就那樣吧。 申宏濤看着她手腳並用地比劃着什麼,跟着她的思路想,然後靈機一動,他走到觀衆席中間位置,一直看着姜琪予。直到姜琪予被看得不自在了,對自己身上左右打量一番,也沒發現自己不對勁的時候問他:“你看到什麼了?” “你說我現在這樣看你看到什麼?”他想說他的眼裡只有你。 說真的,她看不出來什麼,如果他知道了她辜負他的“深情”,不知道該多失落。 “我?”她反手指着自己,不解地問。 “嗯哼!我們是爲什麼代言?”他本想先逗弄她一下緩解她的壓力,不想這丫頭搞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只能言歸正傳了。 “衣服。可..”可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對了,那你想想看如果我們找人穿着衣服站在臺上,這樣不就可以了?” 她還以爲是什麼呢?“可是這不稀奇啊?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是穿着清一色的服裝啦!” “關鍵我想說的是,如果不是人而是換一種吉祥物呢?”申宏濤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變化,引導着說,“把衣服和我們的吉祥物結合起來會不會很有看點呢?”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兩圈,突然,雙手合拍響了一下,總算明白了,“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哈哈。”爲自己的反應能力點個贊吧,不得不說他這個主意出得太好了,她一高興就站在舞臺上手舞足蹈。 最後發現齊刷刷地百隻眼睛
盯着她看,這才訕訕地放低自己的姿態,吐吐舌頭表示尷尬。 說真的,這反應能力,連自己都不敢恭維。 “哈哈!”申宏濤雙手交叉抱胸,站在舞臺上仰望着她,她的所有動作和情緒都盡納入他的眼底,愛慕之心表達有之,誇了她,“小愚果然很聰明,一點就通。”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指關節握得緊緊地,青白的筋骨清晰可辨,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對其他男人做出那麼輕佻的動作,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嗎?可惡! 怒火戰勝了心裡最後一絲絲理智,闊步上前,突然又腳步一頓,腦海中頃刻間便飄出她說過的那句話“不要越界”,緊握的手掌好像得到喘息的當口緩緩放開。 沒錯,不要越界。那個女人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都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剛剛只是昏了頭才做出那樣的舉動而已。 心裡給默默地提出千萬種理由,唯獨不想承認自己是在關心她。 “嘶~”姜琪予倒吸一口氣,這是因爲從舞臺上跳下來的時候崴到腳了,疼得她差點就要在衆人面前呲牙裂嘴了。 “沒事吧?”申宏濤迅速地扶住她的胳膊,關心地問。 怕他擔心,所以牽強地笑了笑,“崴了一下,不礙事。” 話語輕鬆,表情自然,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她額頭上秀眉緊擰,“崴到了可大可小,試試能不能走?” 她輕輕地擡起受傷的左腳,嘗試走一步,“嘶~好痛。” “可能扭傷了筋。”他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傷勢,腳踝有些腫,突然,他轉過身背面朝着她,偏頭說道,“來,我揹你。” 姜琪予不好意思,婉轉地拒絕道,“不用了,宏濤,只是小傷不礙事,我這隻腳還可以走。” 說完她還向他證明自己確實是小傷,“諾,你看,我現在好多了,都可以走了。” 申宏濤擔憂地說道,“別勉強,我揹你去。” “我不會勉強自己的。你看,你看。”又忍着痛走了兩步。 申宏濤無可奈何,嘆一口氣,走過去扶着她,“那我扶你。” 她覺得再推就矯情了,所以就同意了,“嗯。”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肩並肩一起走,旁人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敢情這恩愛也秀得太明顯了。 腳崴到了,走路很吃力。但她還是堅持留下來工作,以至於受傷的腳被拖着越來越疼。好不容易熬到了收工,收工之後,申宏濤自動請纓送她回去,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允許她拒絕,於是便答應了。到了公交站之後,她就不敢讓他再往前開,直接讓他把車停在了路邊。 “你住在這裡?”申宏濤問,黑色的賓利緩緩地停靠在路邊。 剛剛一路開來便看到了一幢幢價值不菲的別墅,他知道這一帶都是豪宅,基本上整個A市財富排行榜排名靠前的前10名都在這裡。 按理說,她一個薪資階層的工作人員沒理由住得起,這倒也不是他看不起她,說來他們申家也是富甲一方,但是這邊住着的人基本都是商界精英人士,而他們具有着紅色背景的高幹子弟基本上都是國家有提供高級住宅給他們,便不在此居住。 但這能說明
一點,那就是這裡不住平民百姓。 “對啊!我住在親戚家。只要上了這個坡便可以到了。”她自然地解釋着。 “君海灣?”君海灣是這帶別墅區的其中一個樓盤的名字。 “嗯嗯。”她沒再多說,所謂說多錯多嘛! “我送你上去。”他要重新啓動車子。 “不用了,幾步路而已。”她趕緊說道。對上他狐疑的眼神,眼睛有些閃爍道,“快回去吧!待會兒遇上高峰期就麻煩了。” 似乎他沒有要掉頭的意思,姜琪予催促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雖然極力地剋制自己緊張的聲音,但是動作卻明顯不自在。 她怕待會兒會出現熟人,尤其怕遇到那個人。 “不行,你的腳受傷了,我不放心。” “沒事沒事,剛剛醫生都說了我的腳多擦藥油就可以了。我現在可以自己走的。” 申宏濤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心裡發毛,“你,你幹嘛?” “你好像不想讓我上去,爲什麼?” 她的心咯噔一下,跳得很快,“沒有哇,哈哈。” “沒有?” 她重重地點點頭,“真沒有,我是想我的腳也沒事了,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我不放心。我還是送你上去。” 她有點急,態度也比較強硬,“我說了,真不用。” 申宏濤面露難色,隨後妥協道,“那好吧!改天你得請我進去喝杯茶。” 人家都拒絕得那麼明顯了,他還不想逼她逼得太急,所以就妥協了。 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好的,那再見。”說完急匆匆地就下車。 “彆着急,腳還傷着。” 她的慌張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有些無可奈何。隔着擋風玻璃向四處看了看,更加疑惑不解,突然腦袋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臉,大概是上回在比賽中無意間看到他們的眉目傳情吧,似乎得了魔怔一般就想到了他。 姜琪予暗惱,哎!怎麼有種像是出軌的妻子怕被丈夫捉姦的趕腳? 申宏濤走後,她沒有急忙往家裡走。腳踝腫得發疼在公交站坐了下來。剛好迎面開來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在這個黃昏時刻猶如一輛載着公主的南瓜車,那麼尊貴高雅。他好像很喜歡白色,而且好像都不怎麼喜歡跑車型的款,上回那輛凱迪拉克也是這種白色的商務車型,這點倒是很符合他低調不張揚的個性。 兩人隔着擋風玻璃相望,車緩緩地從她面前停下,唐凱從車上下來,一步向前,看了底下她那微微腫脹的腳踝,劍眉倒豎,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兩人四目相對,就在姜琪予不自在地要撇開眼睛裝不認識時,突然被他打橫抱起,就在側身入座車裡時,他的動作顯然就溫柔許多,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將她的腳輕輕地擱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稍微打直,呃,好像是舒服一些。 一系列的工作行雲流水,輕柔細心,看得姜琪予的眼裡波光粼粼,內心是萬馬奔騰吖! 有些震驚以至於都忘記掙扎反抗,直到車門“碰”的一聲,她才嗅到了來自這男人身上的危險氣息,暗暗吞一口口水,斜眼看看那一臉陰沉的男人,心裡直突突地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