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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溫和中帶着一絲冷漠的音色打破了手術室外的緊繃。

明明那般和沐的音色,卻讓人感覺到一股無以倫比的狂傲!

醫生狂怒,顫抖地指着白夜,氣得說不出話來。

羞辱,這絕對是羞辱!

“寧寧……”程爸爸見寧寧回來,心中鬆了一口氣,寧寧拉着他的手,輕輕一拍,白夜當着醫生和衆護士的臉,瀟灑地走進了手術室。

葉琛如雷轟頂,雙目暴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張,和他相似的小臉。

素來靈活敏銳的腦子一片空白。

石化了!

醫生和衆護士見白夜肆無忌憚地走進去,也匆忙跟了進去,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關上了。

走廊外,只剩下葉琛、寧寧和程爸爸。

寧寧只是看了葉琛一眼,脣角微彎,他坐到程爸爸身邊,溫言地寬慰着程爸爸,“外公,媽咪一定會沒事的,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會,等手術結束了我再告訴你。”

“寧寧,那男人是誰,他能救安雅嗎?”程爸爸很擔心。

寧寧頷首,他還沒說話,手術門就開了,一名護士走出來告訴寧寧,白夜說四個小時後還他一個健康的媽咪。

寧寧和程爸爸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繃着的神經,都舒緩了。

“太好了!”

“外公,媽咪手術要很久,你先回家休息,等媽咪醒了,我給你掛電話!”寧寧微笑道。

程爸爸看看葉三,又看看寧寧,知道外孫有話要和那男子說,他點頭,接過寧寧給的鑰匙,“你媽咪醒了,要立刻告訴外公,知道嗎?”

寧寧點頭,程爸爸這才放心回家。

“你……你是程安雅的兒子?”葉琛聽到自己發顫的聲音,精緻妖孽的五官寫滿了震驚。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手術室,又看寧寧,感覺整個人都在飄着。

他覺得必須有個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他,好讓他清醒點。

你現在要告訴他,一秒鐘是世界末日,估計葉三少也會點頭,的確是!

“你好,我叫程寧遠!”寧寧優雅地報上自己的名字,如小紳士般,彬彬有禮。

小奶包,很喜歡葉琛!

很喜歡,很喜歡的。

也許是血濃於水,也許是性格太相似,寧寧只從和葉琛聊天之後,他就喜歡上他。

今日見他如此緊張他媽咪,本來已經給葉琛打了九分的小奶包當機立斷。

給他打了十分。

可以說,除了程安雅,葉琛在程爸爸和小奶包心裡頭,分數是極高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琛喃喃自語。

一貫鐵血冷靜又優雅的葉琛,呆滯了。

震驚、茫然、緊張、複雜……無數情緒一一閃過心頭,葉琛舉手無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

小奶包優雅的笑臉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動,葉琛心跳如雷,雙手緊握成拳,爲什麼?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怎麼感覺他才睡了一覺,起來就有一個這麼多大的兒子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震驚得瘋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絕對是父子,這樣的相似度,要說沒血緣關係,只是巧合,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相信!

他的女人無數,的確沒錯,可是,他從來不記得曾經和程安雅有過牽扯啊!

倘若他曾經和程安雅有過一段情,他不可能會忘記,那女人如此特別,幾年重逢後,說一點印象都沒有也太過離譜了。

“你幾歲?”

“七歲!”

寧寧是有問有答,給葉琛時間,讓他好好地回憶。

七歲,七年前,他還在美國唸書,他在國外,邂逅的都是外國美女,的確回過A市,那是因爲要爲母親掃墓,那段時間,他心情每天都很低落,心中充滿了仇恨。

又怎麼可能去沾花惹草?

任憑葉琛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出,他的種子什麼時候外流了。

當真是一個巧合嗎?

靠!

這種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倏地靈光一閃,他記得第一次遇見程安雅時,那女人見到他,如老鼠見到貓,拔腿就想跑,爲什麼?

在此之前,倘若他們素不相識,她爲什麼要逃?

他很清楚地記得,當時的程安雅,瑩秀的眸子裡淨是恐慌。

他自認長得對得起大衆,又不是什麼鐘樓怪人,怎麼會讓她恐慌,爲什麼會讓她想逃?

除非,她早就認識他!

怪不得,有幾次,她看他的眼神總會出神,有好幾次,她發現他在看她,神色都略微慌張,彷彿怕他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難道他們真的是舊識。

眼前這孩子,真的是他兒子?

該死的,那個女人到底隱瞞了他什麼?

“你爸爸是誰?”葉琛問。

“據說我媽咪是未婚懷孕,我是非婚子女,至於爹地麼?”寧寧綻放出迷死人的笑臉,“不祥!”

葉琛呼吸一窒,心頭如被一塊大石壓着,悶得透不過氣來。

小孩輕描淡寫,他卻感覺一股沉重的壓力。

“你是我兒子!”幾乎是肯定句。

葉琛的智商雖不如寧寧那般高得嚇人,卻也比尋常人高出幾倍,這件事透露出的詭異之處,太多了。

那天接電話,他故意誤導。

程安雅出事,難道程安雅就沒有朋友麼,爲什麼小孩第一個會打電話給他,讓他來穩住局面。

充其量,程安雅是他的秘書,非親非故,爲什麼打給他?

寧寧微笑,“你有沒有兒子,自己都不知道嗎?”

明知他出過車禍,忘卻一段往事,寧寧卻故意這麼說,我說爹地,爲什麼你失憶,卻單單忘記了媽咪呢?

這人品啊!

絕了!

葉琛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確是沒有記憶,可這張臉,太像了!

“你有沒有空?”葉琛突然問。

寧寧挑眉,似乎,很有空的樣子,可他要做什麼?他發現,其實他這位爹地的心思,不好猜。

“我們去做個親子鑑定!”葉琛霸道地說,這件事不弄清楚他實在是不甘心,反正都在醫院裡,說偶然相似,狗屁,他不信。

說他們是父子,可他對程安雅一點記憶也沒有。

那OK,用科學說話,這是最權威的證據。

寧寧默,爹地,你果真是行動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