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到夏芸的解釋之後,夏宏順就立刻把怒火轉移到了夏若身上。
“這個死丫頭,自己不檢點就算了,居然還要陷害你,你可是她的親姐姐,她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夏宏順虎目一瞪,怒不可遏的道,卻絲毫沒有想過,那視頻裡的兩人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夏若的感受,似乎也忘了,他已經跟夏若斷絕了父女關係。
“爸,你千萬別去找她,她現在住在顧少的半山別墅裡,現在她有顧少做靠山,我們是鬥不過她的。”
夏芸看似好意的替夏宏順着想,實則是在提醒夏宏順,夏若是因爲了有了靠山纔不他放在眼裡,也是因爲有了這靠山所以纔會陷害她。
她不說還好,一說夏宏順就氣憤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原來如此,我說她哪來的膽子陷害你,原來又跟顧以恆那小子搞在一起去了,她以爲有了那小子做靠山就安然無憂了,哼,早晚有一天有她哭的時候。”
當年的事情,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爲的),那顧以恆恨她恨得要死,還曾揚言,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現在居然會收留她,就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可是前幾天她還約見面,說不會放過我,爸,我好害怕,她會不會讓顧少來對付你,要不,爸你讓她回來吧,大不了我離開這個家就是了。”
夏芸說得真情意切,字字句句都在擔心這個家,爲了夏宏順,好像她已經被夏若逼得走頭無路了。
夏宏順看了心疼,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你放心,爸爸不會讓她得逞的,明天我就去找她。”
夏芸看似害怕的低着頭,那眼裡劃過一抹得逞的光芒,利用起自己的父親來居然毫無愧疚之感,不得不說,她眼裡除了樑庭凡以外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
第二天,半山別墅,夏若一大早下樓便看見顧以恆一身休閒服,眸光一閃,想到今天又是週末了,好快啊,她都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
這一次,沒讓顧以恆吩咐,便自覺的去了廚房給他做早餐。
吃完早餐之後,夏若便問道:“於瀾現在怎麼樣了?”
顧以恆眉眼一挑,戲謔的道:“你不擔心自己反到擔心起她來。”
“我也不是擔心她,只是覺得既然她已經站了出來幫我澄清合同的事,我該瞭解她的去處。”夏若對顧以恆沒有任何的隱瞞。
“她違造了天價合同,你覺得她會在哪兒?”顧以恆不以爲然的道。
夏若一愣,難道被關起來了?
腦海中靈光一閃,欣喜的問道:“既然她都承認了,那份合同還有效麼?”
對上她那帶着希翼的眸光,顧以恆眸光閃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的偏過臉去,“合同雖然是她騙你籤的,但上面有你的簽名卻是真的,如果說她有罪的話,那你也應該承擔責任。”
夏若徹底泄了氣,算了,反正她也沒抱太大希望,不是還有顧以恆嘛!
“對了,你什麼時候幫我解決合同的事?”夏若笑得一臉的諂媚,半個月過去了,可是大門口依然還有人守在哪兒,風雨無阻,夏若不禁要懷疑了,難道他們老闆開的工資很高?
“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幫你解決。”顧以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着能噎死人的話。
夏若幾乎又想破口大罵,這個男人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變態。
“又在心裡罵我?”顧以恆銳利的眸子彷彿能看穿她,一語中的。
“沒。”夏若反射性的擺手回答,事後又覺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了,趕緊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住在這裡也挺不錯的,有得吃有得喝還不用幹活,太爽了。”
“既然如此,那合同的事解不解決應該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你……”
夏若氣紅了臉,發現每次跟他說話真累人,他是油鹽不進,好話壞話聽在他耳裡都是一個樣,每次都能把她氣得想要掀桌跳腳最後暴走,可又不得不爲實現而低頭。
這種感覺太特麼憋屈了,過份。
看着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像個暴躁的小貓,顧以恆心情大好,就連冰冷的眸子裡都有了一絲笑意。
“放心好了,下週一我約了鄭總見一面,到時候就幫你解決合同的事。”
“真的?”夏若眼前一亮,剛纔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心的歡喜。
顧以恆挑了挑眉,意思十分明顯。
此時的夏若再看到他臭屁拽拽的樣子,也覺得十分順眼了。
想到自己即將獲得自由身,夏若不禁想到工作的事情,自信的道:“顧少,這半個月以來我對我們集團有了一定的認識,我可以勝任顧氏的工作。”
“哦,那你認爲自己適合什麼職位?”那一句“我們集團”讓顧以恆頗爲滿意,所以也沒有再給她臉色看,更是認真的問了一句。
夏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銷售部挺適合我的,可以磨練我的意志和口才,可是……”
可是她覺得全國人民都認識她這張臉,到時候會很麻煩,難道爲了工作,她要去整容?
想到這裡,有些心痛的撫上了自己的臉。
看她這糾結的表情,顧以恆就知道她心裡又在想些亂七八糟了,有些無語的道:“別想了,你的職位我已經安排好了。”
“啊?”夏若還在可惜自己這張臉的時候,突然聽到顧以恆的話,愣了一下,“你給我安排什麼職位?”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夏若點了點頭,好吧,反正他是老闆,想要怎麼壓榨她的剩餘價值都是應該的。
顧以恆只是坐了一下,就回了書房。
夏若卻高興的在客廳裡轉圈圈,想到她馬上就能得到自由了而開心,所以她決定爲了感謝顧以恆,中午做幾道他愛吃的小菜以示感謝。
張嫂見她又是轉圈又是傻笑的樣子,也跟着開心了起來,拿着菜籃子準備出門買菜就被夏若叫住了。
“張嫂,你等一下,我給你寫張紙條,上面都是我需要的東西,你幫我買回來。”
張嫂接過紙條一看,頓時眉開眼笑的道:“夏若小姐對先生真好。”
她對他真好?什麼鬼?
她只是想要對他表示一下感謝而已,爲什麼張嫂會笑得那麼曖昧,莫名其妙。
只是張嫂剛剛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了,而且臉色有些不太好,“夏若小姐,外面來了一個男人要見您,說是您的父親。”
父親?要見她?
“好了,我知道了。”
夏若覺得有些奇怪,父親已經向各大媒體說明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爲這次過來,是想讓她回去。
別墅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夏宏順坐在後座上,臉上的怒氣升騰,精明的眼睛微眯,昨晚他只是聽夏芸說夏若住在這裡,本來還心存一絲疑慮,卻沒想到她真的住在這裡,而且還過得不錯,所以心裡更加相信有關夏芸和樑庭凡的視頻是她弄上去的。
夏若走到車身前,面無表情的看着夏宏順,淡淡的道:“你找我?”
因爲她不常出門,所以穿了一套米色家居服,齊腰的長髮順意散落在身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素淨卻紅潤的臉龐。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夏宏順被她隨意的態度給激怒了,虎目一瞪,氣勢如虹。
夏若心裡顫了一下,說到底她還是怕夏宏順的,就算是斷絕了關係,但夏宏順是她父親這個事實是不可否認的,而且從小她就怕他。
“那您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態度?”
夏若輕笑了一下,心中有些無奈,她不知道夏宏順抽什麼風,既然把她趕出了家門,現在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這是要鬧哪樣?
“你的教養都去哪兒了,雖說你母親去世得早,可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麼?”夏宏順一副嚴父的模樣,教訓起她來毫無違和感,比起對夏芸的慈愛,那夏若就是一根野草。
夏若在聽到“母親”兩個字時,臉色猛然一變,譏諷的笑了起來,“您居然還記得我的母親,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不知道這麼多年午夜夢迴的時候,你有沒有夢到過她,還記不記得當初的承諾。”
“放肆。”夏宏順被她戳中心底最深處的不堪,大聲怒斥道,“那是你母親想不開,小心眼,與我何干。”
當年他是認識宋如珍在先,兩人非常恩愛,但抵不了現在的殘酷,所以他忍痛選擇了分手,而後選擇跟獨生女又有些家底的秦曉曼(夏若的媽媽)結婚,宋如珍只是他的前任,而秦曉曼卻抓着不放,而他對秦曉曼的感情本來就是有目的的,這讓他對她很厭惡,就算秦曉曼現在死了,他同樣對她厭惡至極,以至於對夏若這個女兒也不喜歡。
呵呵,夏若現在也剩下呵呵了,想不到在他跟宋如珍藕斷絲連,甚至還明目張膽的帶着他們的私生女招搖過市,在媽媽面前秀恩愛,這一切在他眼裡,只是媽媽想不開,小心眼,她想不到一個男人居然可以渣到這種地步,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渣得這麼徹底的男人居然會是她的父親。
“既然如此,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很忙,沒時間跟你磨嘰。”這樣的父親不配得到她的尊重,而她也不屑有這樣的父親。
只是這一句話又把夏宏順給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