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眼角一抽,頓時被他的童言童語給雷倒了。
秦曉曼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尷尬,她的尷尬不是因爲龍澤的話,而是剛纔她跟夏若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過激了。
“龍澤,想娶小嘟嘟,除非你打贏我,成績比我好,要不然你妄想。”一向不太愛說話的龍天賜差點暴走。
在他看來,龍澤除了長得可愛點,嘴巴甜一點,偶爾還會耍耍小聰明,其他一無是處,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保護好小嘟嘟。
夏若瞬間苦笑不得,看着龍澤一臉不服氣的小模樣,夏若只得清咳了一聲,“行了,你們兩個小屁孩什麼也不懂,就不要起鬨了。”
說完,夏若便向龍澤招了招手,“龍澤,你過來。”
龍澤對着龍天賜高傲的哼一聲,小跑到夏若身邊,一把撲進夏若懷裡,開始撒嬌賣萌。
“舅媽,我真的好喜歡小妹妹,你把她嫁給我好不好?”
夏若一頭的黑線,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知道什麼是喜歡麼?
板着臉,開始教育起來:“龍澤,小嘟嘟是你妹妹,你不可以娶她,以後可不許再說這種話,要不然舅媽可是會生氣的。”
不管龍澤知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意思,但要教育的還是要教育,糾正他的錯誤,以免誤入歧途。
“可是我已經親了妹妹,我的初吻給她了,還能要得回來麼?”龍澤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夏若。
“咳咳……”夏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孩子,你纔多大,你知道什麼是初吻麼?
“我媽咪說過,當初她就是奪走了老爸的初吻纔會被綁着進民證局的。”龍澤覺得自己受傷了,他的初吻沒了,舅媽又不讓他娶妹妹,他好傷心。
難道是因爲他不夠優秀,所以舅媽纔不讓他娶小嘟嘟?
夏若聞言,直接傻眼了,這景瑤還真是被教孩子,這種話居然也能跟孩子說,不過心裡還是挺好佩服景瑤的,想想堂堂一少將,居然被景瑤強吻了,這畫面實在是……不太敢想像。
“她是妹妹,是你的親人,你現在還小,所以你的初吻還在,不過以後只准親臉,不準再親嘴巴,聽到了麼?”
夏若覺得自己的解釋還是不夠全面,看來等她有空得多多的看一些有關教育孩子的書籍,要不然真到了一問三不知的時候,那就糗大了。
“真的麼?那我的初吻還在,舅媽放心,以後我只親妹妹的臉,不會再親她的嘴了。”龍澤兩眼冒着亮光,瞬間便滿復活力。
雖然妹妹的嘴更好吃,不過爲了保住初吻,他就勉爲其難的親臉了。
夏若鬆了一口氣,她居然被一個小屁孩被問倒了,怪只怪這個小屁孩懂得太多了。
打發了龍澤,夏若還沒歇口氣,秦曉曼的一句話更是讓她哭笑不得。
“龍澤倒是個好孩子,可惜了他們是表兄妹,要不然真的可以考慮看看。”秦曉曼若有所思的說道。
夏若聞言,一陣錯愕,難不成還真想給小嘟嘟訂娃娃親麼?
“媽,嘟嘟纔多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娃娃親實在是不靠譜,她跟樑庭凡的婚事不就是十幾歲訂的麼?所以,她堅決不會同意嘟嘟訂娃娃親,那怕對方再好,也得等嘟嘟長大了再說。
秦曉曼看了夏若一眼,嘆了口氣,“當初,我第一次看見阿恆的時候就很喜歡他,後來看你們相處得那麼好,我還跟林亦青商量過,讓你跟阿恆訂娃娃親,只是後來……”
說到這裡,秦曉曼便不免內疚起來,當初她跟林亦青商量好了,可是自從她知道夏宏順是害死自己父親的兇手之後,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娃娃親就耽擱了,以至後來出了那件事她就更不好開口,本以來兩的緣份盡了,沒想到一直沒斷。
“媽,過去的事別提了,我們現在都挺好的。”夏若挽着她的手臂,笑道。
或許沒有跟顧以恆訂娃娃親是她的遺憾,但如果不是後來的一些事也成就不了她跟顧以恆之間的感情。
如果當初沒有那件事的發生,她或許已經跟顧以恆結了婚,但絕對不會有像現在這麼深的感情。
所以,她不會報怨,只會感恩。
顧以恆和龍北川兩人從書房裡走出來,龍北川面色有些沉重,但顧以恆卻很高興,因爲他的脣角在不知不覺間上揚。
臥房,夏若在給小嘟嘟餵食,顧以恆從洗浴室裡出來,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溼漉漉的頭髮軟趴趴的貼在額前,小腹可見的六塊腹肌,看起來性感十足。
等夏若喂完小嘟嘟,顧以恆立刻便化身爲狼,將夏若撲倒在牀上。
“我今天很開心。”顧以恆撲倒夏若並沒有立刻做什麼,而是埋首在她的頸窩,幽幽的道。
夏若笑了,抱着他的腦袋,“我今天也很開心。”
他的厭女症好了,終於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顧以恆沒有再說話,只是脣角微微勾起,雙手支撐着牀面,將她鉗制在其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幽暗深邃的雙眸中透露出來的深情讓夏若沉溺其中。
如癡如醉的撫摸着他的臉,情不自禁的輕喚道:“老公。”
顧以恆笑了,覆身上去吻住了她一張一合的紅脣,瞬間滿室旖旎,交頸纏綿……
……
一直不放心楚炎的文康留在了楚炎的公寓,半夜,楚炎抱着肚子蜷縮着身子自牀上滾到了地上。
因爲動靜有點大,文康第一時間衝了進來,“楚炎。”
醫院,一個穿着白大卦的青年女醫生在檢查完楚炎的況且之後,劈頭蓋臉的把文康罵了一頓。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明知道病人有很嚴重的胃病,居然還讓他喝那麼多酒,你這家屬是怎麼當的,平時不勸着病人吃藥就算了,現在居然差點鬧出人命。”
文康被罵,雖然覺得自己很冤,但也沒有反駁,只能時不時點頭跟醫生道歉。
“對不起啊醫生,我這朋友他今晚遇到點傷心事,所以就喝得有點多,您放心,我會勸他的,不會再讓他喝酒。”
“傷心事?這年頭誰沒個傷心事,一有傷心事就借酒消愁,別人是消愁,他這是消命,以後一定要注意,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這種情況,我也不想在醫院裡再看到他。”
女醫生帶着口罩,一頭長髮打了個髮髻在腦後,看起來十分乾練,雖然話不太好聽,但文康知道她沒有外心眼,也沒有再說什麼,等醫生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告別了醫生便去了病房看楚炎。
楚炎閉上眼睛靜靜的躺在病牀上打着點滴,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文康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白天龍北川跟楚炎說了些什麼,但他卻知道龍北川說的事對楚炎打擊很大。
文康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龍北川打個電話,畢竟他是楚炎的父親。
半山別墅二樓的一間客房,正在熟睡的龍北川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龍北川臉都黑了,直接掛掉。
只是文康並不死心,接着又撥了過來。
“北川,接電話。”秦曉曼皺着眉頭,只覺得好吵。
龍北川並沒有接,而是直接關機了。
“是誰啊,這大半夜的給你打電話?”被吵醒的秦曉曼很不高興,讓她不高興的是龍北川居然不接,任由電話不停的響。
“沒事,不會再吵了。”龍北川輕聲說了一句,轉過身去把手橫在她腰間,閉上眼睛。
其實,他心裡挺虛的,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睡過去,而是在想楚炎半夜給他打電話的用意。
醫院病房,文康連續又打了幾次發現對方居然關機了。
“不用打了,他不會接的。”楚炎一醒來就看見文康不停的打電話,用的還是自己的手機,不用想也知道文康要打給誰。
“楚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你現在生病了難道他不該來看看麼?”文康皺眉,有些生氣的道。
楚炎聞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來,父親?
恐怕他想要喚龍北川一聲父親,龍北川也不見得會答應,他身體裡除了那一點血緣,兩人幾乎就是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
“楚炎,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但身體是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再來晚一點,你的小命就沒了。”
楚炎看着他,沒有說話,但是見到文康眼中的擔憂,心裡不由得暖了一下,這是他的好兄弟,不管是落魄還是發達,一路走來都有他陪在自己身邊,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傾盡一切替文康還債的原因。
在這個世上,最起碼還有一個人會關心他。
“謝謝。”
謝謝他一直以來的不離不棄。
“跟我還這麼客氣,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跟你說了些什麼讓你變成這個樣子?”文康不是想要打聽楚炎的隱私,而是關心,對他來說楚炎就是他的親人。
文康的話讓楚炎的臉色再次變了幾變,更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閉上眼睛,不讓情緒外泄。
說了什麼呢?
說了他愛的女人居然是他妹妹。
現在冷靜下來,龍北川的話他也不完全盡信,只是不管夏若是他妹妹這件事是真還是假,既然龍北川這麼說了,那就表示在龍北川心裡顧以恆比他親生兒子重要得多,因爲龍北川是因爲顧以恆纔會說這件謊言來欺負自己。
他到底是對妹妹一事而感到絕望,還是對龍北川心存了那麼一點點奢望,希望身爲父親的他對自己有那麼一絲的在意呢?
他不知道,或許兩樣都有吧!
不管怎麼樣,他真的被龍北川給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