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的噪音輕輕柔柔,卻一字一句重重地敲響在白季寒心湖之中,擊起一圈一圈浪花。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肯定、這般直接地對他表達感情。
白季寒的心完完全全地震撼了。
“你確定只愛我嗎?”他不知道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聲音,問出一句完整的話。
喬以恩無比認真地盯着他,用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確定。”
白季寒笑了,整個眼裡心裡都充滿了笑。
“好!既然你賴上我了,那我這輩子都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他霸道地宣誓完,撲天蓋地的吻席捲而來,瞬間佔據喬以恩的脣。
灼熱而曖昧的氣息在兩人身上燃燒,一點一點漫延開……
翌日。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灰白色系的房間裡,一片曖昧痕跡。
柔軟的大牀上,喬以恩抖了抖長長的睫毛,悠悠清醒過來。
身邊沒有白季寒的身影,忍住身體的酸澀與脹痛感,起牀梳洗一番換好衣服下樓。
廚房裡,白季寒高大頎長的身影像以往一樣忙礙着。
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喬以恩感覺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早起爲她做早餐了。
應該是從她被綁架那時候開始吧!
後面發生太多事,他們的心思都被那些煩惱事所困繞,白季寒又哪裡有心情像今天早上這樣平靜地給她煮早餐。
直到昨夜,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但後來他們不僅解開心結還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
想起昨晚的一切,喬以恩心好像陡然被填滿一樣。
她緩緩地走進廚房,走到白季寒身後,伸手輕輕地摟住他的腰,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
她的腳步聲太輕,白季寒忙得太投入,直到背後貼上她柔軟的身體才知道她靠近。
他的身體僵了僵,很快放鬆下來,用充滿寵溺的語氣說道:“恩恩,我在煲粥,你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你去外面坐着等等,馬上就好!”
喬以恩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依舊抱着他的腰,就像個孩子在耍賴一樣。
見她不動,白季寒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勺子,擦了擦手握上她摟在他腰間的手,輕輕地轉過身。
今天的喬以恩穿着一身潔白的針織衫,下面配着小腳褲,一頭直髮隨意地紮了個馬尾。臉上脂粉未施,乾乾淨淨的。
明明跟以往一樣的打扮,但此時看在他眼前,卻總感覺比以前多了一點兒什麼。
“恩恩,你今天好美。”他從不吝嗇於給她讚美。
但今天,他真的感覺她格外美。
她渾身散發一股蠱惑人心的魅力,特別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像會說話一樣,還有那張小嘴像蜜桃一樣,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白三少從來就是一個一想到就會去做的人,也絲毫不會掩飾自己的**。
盯着她的脣,淺淺地嚥了一下口水,低頭便吻了上去。
早晨,廚房,做早餐的人,法式熱吻……
一切的一切完全不能單單用曖昧來形容。
以前喬以恩從來沒有嘗試過在廚房裡被白季寒吻得恨不得窒息,這種感覺讓她有種再也不想進廚房的衝動,特別是不要在早上,不要在他替她做早餐的時候進去!
兩人吃完早餐一起出門上班,走到門口的時候白季寒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定定地看着喬以恩。
他的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臉,卻不說話。
喬以恩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白季寒緩緩地搖頭。
“老婆,去上班前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做?”他朝她眨了眨眼睛。
“什麼事?”喬以恩下意識地問。
“這裡……”白季寒指了指自己的臉,“上班吻。”
明白他什麼意思後,喬以恩紅了紅臉,心急地說:“以前都沒有……”
“以前是沒有,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白季寒側了側臉輕快地說。
喬以恩有些無奈。
“你要是不願意,那我不介意親自動嘴……”
聽到他輕笑的聲音,想起昨晚的瘋狂和今早在廚房裡的法式熱吻,喬以恩臉臊得不行,飛快地踮起腳朝他側過來的臉上親去。
“啵”地一聲輕響,白季寒突然轉過頭,她恰好親到他的脣……
“呵呵!有老婆這個吻,今天一整天上班都會精神倍兒棒!”白季寒朝她狡黠地笑笑,趁她沒有反應過來低頭在她脣上如蜻蜓點水似的吻了吻。
“你……”喬以恩的聲音在目光觸到白季寒臉上那抹滿足的笑時,一下止住。
只是親了一下而已,他卻笑得如此開心,如此滿足,她還能說什麼呢?
其實,男人就像小孩一樣,很容易滿足。
喬以恩像往常一樣處理完一起因爲交通事故送過來的緊急傷患,剛坐下想休息一會兒,便又有護士推進來一名病患。
她快速站起身奔上前,朝跟着推車進來的左小菱問道:“什麼情況?”
左小菱焦急地說道:“病人是一名懷孕三十六週的孕婦,因爲不小心摔倒而導致出血,情況十分危急……”
喬以恩已經走到過來,看了一眼病牀上的人,有血跡沿着大腿流下來,染紅了她身上的深咖色裙子。
“快聯繫婦產科,馬上安排給病人做引產手術……”她一邊迅速吩咐左小菱,一邊看向那名孕婦。
當她看清那孕婦的臉時,聲音陡然之間停頓下來。
“林小姐?”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名情況危急的孕婦,竟然就是陸鬱風的妻子,林慕雲。
聽到聲音,疼痛不已的林慕雲轉過頭來。
她整張臉皺成一團,因爲疼痛和害怕而汗流不止,整個模樣狼狽極了,絲毫不像初見她時那般溫婉大方。
“喬……喬醫、生……”
喬以恩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突然傳來左小菱焦急的聲音:“喬醫生,不好啦!這位林小姐的家人還沒有趕過來,醫院暫時沒有辦法給她安排手術……”
“那是誰送她過來的?”喬以恩緊張地問。
“是林小姐自己打的120……”
喬以恩皺眉不暇思索地說:“立刻聯繫病人家屬!”
“已經試着聯繫過,可是聯繫不上。”
喬以恩的眉頭越皺越深,轉頭看向病牀上的林慕雲。
“喬醫生……”林慕雲突然拉住她的手,忍着痛苦斷斷續續地說道,“救……救我的孩子,一定……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喬以恩的心猛地顫動一下,她在林慕雲眼中看到一股母親對自己孩子的執着與愛護。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身爲醫生,她從來不在沒有把握的懷況下對病人作出任何承諾,但看着這樣的林慕雲,卻無法忍心不理不睬,“你躺着別動,不要緊張,我一定會幫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陸鬱風找來。”
安撫好林慕雲的情緒,她迅速替她做各項檢查。
檢查完畢,她背開林慕雲對一旁的左小菱說道:“胎兒在母體內已經有三十六週,還算是比較穩定,等做完其它各項檢查再安排引產手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她頓了頓又沉聲道:“前提是在這段時間內一定要穩定好孕婦的情緒。小菱,你照顧一下林小姐,我出去一下。一定要注意她的情緒!”
喬以恩走到僻靜的走廊,拿出手機找到之前存的陸鬱風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她掛斷之後再次撥打。
撥打到第三次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
“陸鬱風!你立刻到第二人民醫院來!林小姐出事了……”
“誰打來電話?”陸鬱風的聲音。
“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聲音!
喬以恩完全震驚了!
直到電話裡傳來陸鬱風略帶緊張的聲音:“以恩,我……”
“陸鬱風!”喬以恩迅速找回理智,厲聲打斷道,“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半個小時之內你必須趕到第二人民醫院,不然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她的語氣清冷而急切,直接向他轉達着情況有多麼緊急。
她特別咬重“妻子”和“孩子”這兩個字眼,提醒他身上揹負的責任。
陸鬱風最終風塵僕僕地在半個小時內趕了過來,他欲言又止地想跟喬以恩說些什麼。但喬以恩沒有給他機會說,只是盡醫生的職責催促他去替林慕雲籤手術同意書,辦住院手續。
快下班的時候,白沐陽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她說:“你知道我大哥的婚禮日期馬上就要到了嗎?”
喬以恩蹙了蹙眉,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
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生一些事情,若不是白沐陽提起,她都快要忘記馬上就要跟白季寒一起回帝都參加他大哥和榮蘭的婚禮了。
“婚禮日期是什麼時候?”白季寒沒有跟她提起這個時間,所以她便朝白沐陽問道。
“就是一個星期後啊!我哥沒跟你說麼?”白沐陽說着突然朝她眨了眨眼睛,軟聲央求道,“三嫂,你能不能讓我哥訂機票的時候也順便幫我訂一張啊?”
一個星期後?時間過得好快,從決定回帝都參加榮蘭的婚禮,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
“好不好嘛三嫂?”
“行。”
白沐陽離開後,休息室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