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怎麼了?”莫小麥心疼地盯着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以爲她是因爲喝高了,所以不舒服,急忙伸手撫上她的肚子。
“我這裡痛,這裡好痛!”喬以恩一把抓住莫小麥的手放到她心口,“心好疼。”
見她這樣,莫小麥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她轉頭看一眼纏鬥在一起的兩個男人,都掛了彩不說,此時扭打在一起,互相掐着對方的脖子,似乎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心中閃過一抹震驚,他們不會是想同歸於盡吧!
“恩恩,你家白季寒快要被杜均打死了,你到底管不管啊!”
聽到莫小麥的吼叫聲,喬以恩忽然笑了。
“死就死啦,關我什麼事!幫我跟杜大哥說,用力點揍!”
死就死啦,關我什麼事!幫我跟杜大哥說,用力點揍!
喬以恩一席話,不僅令莫小麥當場愣住,不敢相信地將嘴巴張得恨不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更是令扭打中的兩個男人同時停下動作朝她看過來。
莫小麥是震驚於喬以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呆住。
杜均呢,有些詫異過後很快釋然,呆呆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即便臉上這裡一塊那裡一塊淤青,卻絲毫不影響他俊美的外形。
而白季寒卻是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渾身冒火地僵在那裡,完全不敢相信似的盯着喬以恩。
他眼角被杜均揍了一拳,淤紅一片,雙眼瞪着大大地,鷹眸之中火光四射,恨不得將喬以恩灼穿。
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那個小女人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空心的!
她竟然敢這麼沒心沒肺地讓別的男人用力點揍他!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整個23樓安靜得只剩下兩個男人經過一番激烈打鬥之後喘息的聲音。
“呵呵!”突然,安靜的走道上響起一聲酣快的笑聲,“白季寒,你在丫頭心裡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杜均不怕死地挑釁聲直接刺激到白季寒那顆原本就暴躁的心!
“閉嘴!”他雙拳捏得緊緊地,咬牙切齒地瞪着杜均,憤怒的聲音好像從鼻孔裡發出的一樣,“你到底跟以恩說了我什麼壞話?”
他目光暴戾,直刺刺地射向杜均。
肯定是這個男人跟他的小女人說了他什麼壞話,不然他們原本一直好好的,她又怎麼會突然說讓杜均用力揍他的話。
“哼!”杜均冷哼一聲,“你自己做過什麼事,難道不知道嗎?還用我說?”
“我做過什麼?”白季寒陰沉着臉,氣勢洶洶地朝他猛地跨出一步。
杜均以絲毫不弱於白季寒的氣勢朝他跨出一步,陰冷地說:“不管你做過什麼傷害丫頭的事,我都不會放過你!既然丫頭這麼開口求我了,我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話音未落,猛地一拳就揮向白季寒的臉!
“呃!該死!”白季寒沒有想到他突然出手,沒有防備地生生受他一拳,滿眼憤怒地瞪向杜均,“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很快,兩個男人再次兇狠地扭打到一起。
“啊!”突然,走廊一旁的電梯口傳來一聲驚叫!
莫小麥回頭看去,原本是一名酒店服務員推着小車上來,看到扭打到一起的兩個男人嚇得驚叫並縮成一團。
反觀兩個男人幾乎沒有誰回頭看一眼,依舊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莫小麥看一眼那服務員推着的小車,眸中光亮一閃。
“給我一瓶礦泉水!”
服務員自然認得莫小麥,驚嚇過後,恭恭敬敬地取出一瓶礦泉水。
“打開。”莫小麥示意。
“哦。”
接過那瓶打開的礦泉水,莫小麥咬咬牙,猛地潑到喬以恩臉上。
“啊……額……”喬以恩迷迷糊糊地叫道,“着火……着火了嗎?”
觸到她眼中一抹清明,莫小麥大聲叫道:“喬以恩,你丫的終於醒過來了!你再不醒,那兩個男人就要爲你而戰死了!”
“小麥……”喬以恩抻手揉着太陽穴,狠狠地甩了甩頭,頓時水珠四射。
她腦子裡有那麼一瞬間呆愣,在反應過來莫小麥的話之後,恍然擡眸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走廊上,一黑一藍兩道同樣高大的身影交織在一起,你來我往,奮力地交戰着。
不是白季寒和杜均卻還有誰!
喬以恩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
更令她吃驚的是,兩個男人身上臉上都不同程度掛彩了。
杜均的嘴角被揍,一片淤青,額頭也破了流着血,身上的衣服更是凌亂不已。
白季寒也好不到哪裡去,眼角捱了一拳,淤紅詭異,臉上擦傷泛着血跡,深藍色的襯衣半隻袖子更是被扯落,頭上的發凌亂不已,整個人狼狽而滑稽。
喬以恩什麼時候見過白季寒這副模樣過,驚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兩個男人已經打得紅了眼,完全沒有發現喬以恩已經醒過來。
“恩恩,你快點阻止他們吧!再這麼打下去,他們就在同歸於盡了!”莫小麥焦急地搖了搖喬以恩的手臂。
“呃!”喬以恩抻手扶住頭,感覺一陣暈乎乎地,人似乎就要倒下一樣。
“恩恩!”莫小麥一把扶住她,擔心地說,“你沒事吧!”
“沒事。”喬以恩擡眸看一眼打得難分難捨的兩個男人,秀眉緊蹙,“怎麼回事兒?”
莫小麥咬了咬脣,激動地說:“你喝得醉醺醺地被杜均帶到我們酒店,緊接着白季寒就來了,二話不說就跟杜均打起來。本來他們就快要停手了,誰知道你又來一句讓杜均用力點揍你白季寒,結果他們就又死死地打成一團……”
她讓杜均用力點揍白季寒?
喬以恩嘴角一抽,喝醉酒的人果然是很膽大。
她沒有理莫小麥接下來的話,猛地朝前跨出一步,朝那兩個男人吼道:“你們快住手!別打了!”
陡然聽到她的聲音,白季寒和杜均不約而同地停下來打鬥,回頭看向她。
“丫頭,你醒了?”杜均驚喜的聲音。
“哼!你還知道醒?”白季寒傲嬌的聲音。
喬以恩的目光首先落到白季寒身上,看着他身上臉上的傷,不由得皺起眉頭。
下一秒陡然想起在餐廳外面看到的那一幕,眉心閃過一抹痛色,倔強地別開頭不再看他。
“杜大哥,你沒事兒吧?”喬以恩看向杜均,關切地問。
她還記得傷心的時候碰到杜均,跟他一起到酒吧喝酒,再後來的事就有點兒不記得了。
“我沒事,別擔心。”杜均臉上雖然掛彩了,但看向她時依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令人感覺親切極了。
“你沒事就好。”
喬以恩完成忽視掉一旁的白季寒,眼睛只盯着杜均看。
“喬以恩!”白季寒受不了她對自己不聞不問,還當着他的面跟別的男人眉目傳情,大吼一聲,“你當老子死了啊!”
他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鬱氣,即便方纔對着杜均發火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生氣過,可這一刻,他真的要被眼前這個對他莫不關心的小女人給氣死了。
可是,即便他這麼一番吼叫,喬以恩也還是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只是盯着杜均沉聲說:“杜大哥,我送你去醫院。”
“好。”杜均淡笑着應了一聲,可垂在身側的大掌卻不自覺地攥緊了。
他看得出來,她雖然極力保持面上的平靜,但心底肯定非常不好受。
一想到她不停地喝酒,手捶着心口跟他說,她那裡了痛,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這一刻,他真的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叫白季寒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他的丫頭怎麼可能那麼難過!
一旁的白季寒見喬以恩一個眼神都不給她,那股暴躁之情更加火爆,死死地瞪着她,咬牙切齒地說:“喬以恩!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竟然敢將他這個名正方順的丈夫徹底拋在一旁不聞不問,去管別的野男人的傷!
喬以恩終於轉過視線看了他一眼。
但是,那一眼很平淡,淡得幾乎一點兒情愫都沒有。
白季寒不明白了,在帝都因爲杜秋造成的那些誤會都已經解開了,她回s市之後也對他像以前一樣,好得很。
可如今,他不過就出差三天而已,她怎麼就能變成這樣。
喬以恩只看他一眼,很快移開視線,轉身就走。
“站住!”白季寒飛快地奔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有些氣餒地說,“恩恩,別鬧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透着一股無奈,一股隱忍。
喬以恩不爲所動,一邊猛地掙扎,一邊恨恨地說:“放開!”
她沒有回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那份脆弱。
“不放!”白季寒怒吼道,“我都撇下面子挽留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
喬以恩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白季寒死死地盯着她,連手上的勁道不自覺地加重了,也全然不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竟非要這麼對自己。
一次一次在她面前沒有尊嚴,她卻還是這麼對他,他是男人,也有他的驕傲。
“喬以恩,我的尊嚴不是用來被你這麼踐踏的!你今天最好不要激怒我!”
他的聲音變得冰冷無情,整個人就像剛剛從地窖裡出來一樣,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氣籠罩着全身,通過他的大掌一點一點傳到喬以恩身上。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