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葉非墨和喬羽還是朋友?
小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她指着葉非墨對我說:“和小羽說話的是她大學的學長葉非墨,葉非墨你知道吧?”
“聽說過。”我胡亂點了下頭,小姑掩飾不住自己的得意,“我們小羽在國外讀書一直深得葉非墨照顧,葉非墨很喜歡小羽,小羽這次回來,葉非墨還專門請她吃過飯,就是在這裡吃的,當時開的紅酒是82年的拉菲。”
看着小姑滔滔不絕的話我心裡有些厭煩,難道喬家真的敗落到這種地步了?連開一瓶82年的拉菲都要對外宣揚了?
我淡淡的笑,“對於葉非墨這種人來說,開一瓶82年的拉菲很正常吧?”
小姑沒有察覺到我的不耐煩,“是啊,這家餐廳是他開的,他想吃什麼都隨意。”
我愣了一下,“這家餐廳是葉非墨開的?”
“是啊,你不知道嗎?”小姑反問。
“不知道,今天第一次聽你說。”我老實的回答。
“難怪。”我小姑一副知根知底的樣子,“然然這些年可苦了你了,好在現在苦盡甘來,你老公聽說也很有本事,你爸也接納你了,好日子馬上來臨了。”
說着話喬羽過來了,小姑又幫我們做了介紹,我和喬羽都帶着笑容互相喊了表姐表妹,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喬羽,她的長相的確和我有些像,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雖然喬羽臉上帶着笑容,但是我看得出她好像不喜歡我,就如同我不喜歡她一樣。
果然寒暄幾句後她就催促小姑,“媽,我們過去吧,哥哥一定等急了!”
又對我虛假的笑了下,“表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不用了,我已經吃好了,準備走了。”
“那好,我們走了,下次再聯繫!”
“然然,我們過去了!”我小姑也說。
我點頭轉身,卻聽見我小姑壓低了聲音在問喬羽,“今天這頓飯不用花錢了吧?”
“不用,非墨說記他賬上了!”
聽見這話我不禁冷笑起來,真是世風日下啊,爲了不付錢吃飯特意跑到葉非墨面前打招呼,她們也不嫌寒磣。
還有葉非墨也太可惡了,餐廳是他開的,竟然也不說,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欺負我很好玩嗎?
回到位置上坐下,看見葉非墨那副心情大好的樣子,我心裡更覺得憋屈,葉非墨察覺不到我在生氣,而是問我,“怎麼去那麼久?”
“久嗎?”我反問。
“嗯,你看你點的餐都冷了。”
“冷了就冷了,反正我也不想吃了。”
“你真是浪費,點那麼多食物不吃完,難道不知道浪費食物可恥嗎?”
我忍不住嘲諷,“葉總,吃不完是我的事情,又不要你花錢買單,你心疼什麼?”
“這是怎麼了?吃了槍藥了?”葉非墨看着我,一臉的探究。
“你還吃不?不吃我去付錢了!”我說話的語氣不是太好聽。
“你在生氣?爲什麼生氣?”葉非墨把手放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哪有生氣!”我自然不會承認。“葉總,如果你吃好了我們走吧?”
“我說,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爲什麼生氣!”葉非墨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一副我不回答他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真的沒有生氣,只是剛剛遇到了討厭的人心情受到影響而已。”
“討厭的人?誰?”
“你幹嘛婆婆……”媽媽兩個字沒有敢出口,因爲我看見葉非墨臉上已經帶了怒色,馬上改口,“你就不要問了,這是我的私事。”
葉非墨哼了一聲,也不等我起身出了餐廳,我去收銀臺付錢,收銀員正準備接待我,她旁邊放着的電話突然響了,她對我抱歉的笑了一下,然後伸手去拿電話,也不知道對方和她說了什麼,她一疊連聲的點頭。
掛了電話她微笑看着我:“您好!已經有人買單,您不用付錢。”
我以爲是葉非墨免單的,於是也沒有多問就離開了。
葉非墨沒有等我自己先去了停車場,我走出餐廳的時候他已經把車開出來了,今天阿光沒有跟來,葉非墨的座駕也換了不是之前阿光經常開的那輛賓利,而是換了一輛阿斯頓馬丁。
他把車開到我面前停下,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只是用目光示意我上車。
我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他不等我坐穩就發動了車子。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葉非墨一直繃着臉不說,他不說話我只好開口問:“葉總,我們去哪裡?”
葉非墨對我的問話彷彿沒有聽見,依舊沉默的開着車,我想想剛剛的態度好像不是太好,葉非墨不聲不響的免了單,我怎麼也得對他說聲謝謝吧,於是陪了個笑臉,“葉總,剛剛是你吩咐收銀員替我面免單的吧?”
我話音落下葉非墨突然一個緊急剎車,因爲慣性我差點撞到頭,有些生氣的看着他,“怎麼突然剎車?”
“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葉非墨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我說謝謝你替我免單。”
“誰告訴你我替你免單的?”
“不是你?”我訝然。
“你請我吃飯,我吃飽了撐的要替你買單?”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的難聽。
不是葉非墨免單的,那是誰?我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能替我買單的人只有許安安和顧南,可是這兩個人都不在。
想想在餐廳我沒有遇到熟人啊?除了遇到我小姑,我小姑自己都窮得吃蹭飯了怎麼可能替我買這麼貴的單?
我這邊正在奇怪,葉非墨冷笑一聲,“你還真是搞笑,請我吃飯讓別人買單,這是什麼意思?請不起就早說啊?打我臉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不是我不買單是收銀的人說有人買單了,我以爲是你。”
“你這樣蠢的女人竟然有人幫你買單,我真是想不通,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了。”
“男人?葉總你知道是誰替我買單的?”
“我怎麼知道?”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是男人替我買單的啊?”
“我猜的不行嗎?有哪一個女人會替你買單?”
“許安安啊?許安安她就會替我買單。”
“要是真是你那大嘴巴閨蜜,她能不過來和你說話?”葉非墨嘲弄的看着我。
“也是啊。”如果是許安安她肯定要過來和我打招呼,“到底是誰替我買單的?”
“這個問題你自己去琢磨吧,對了,你明天晚上繼續請我吃飯。”
“爲什麼啊?”
“今天晚上是你請我吃飯,但是單不是你買的,既然不是你買的單,就不能說是你請我吃飯了,所以,你還繼續欠我一頓飯,明天晚上繼續請。”
我被他繞得有些暈,不就是一頓飯嗎?至於這樣繞來繞去的?
“好,我可以請你吃飯,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昨天晚上的條件了吧?”
“條件就是你做我的模特。”
“這個啊?”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爲他會提什麼稀奇古怪的條件呢,“沒有問題。”
見我答應得爽快葉非墨臉色不那麼難看了,“我們去海邊兜兜風吧!”
我點了下頭,車子向海邊疾馳而去,葉非墨打開了車載音樂,熟悉的《斯卡布羅集市》的旋律在車廂裡響起。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hewasonceatrueloveofmine
tellhimtomakemeacambricshirt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withoutnoseamsnorneedlework
thenhe'llbeatrueloveofmine
莎拉布萊曼空靈的聲音在訴說着最真摯的愛戀,那是每個人一生中最難忘的愛,葉非墨修長的手指扶着方向盤合着節拍。
他的臉上難得的帶了一絲溫柔,我看着他英俊得無法形容的側臉,竟然呆了。
音樂一遍遍的循環,我就這樣斜靠着怔怔的看着他,一直到海邊他停下車關了音樂我纔回過神來了。
夜晚的海風帶着鹹溼的味道,我和葉非墨並肩走在沙灘上面,他伸展了下雙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他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樣子我於是試探着問,“葉總,昨天晚上到底是誰託你辦事情啊?”
“什麼?”
“就是你昨天晚上微信上和我說的有人託你幫忙的事情,那個人是誰啊?”
“我不告訴你!”葉非墨很乾脆的拒絕。
我一下子苦了臉,又換一種方式問,“那個人我認識嗎?”
葉非墨斜眼看着我,似笑非笑的回答:“認識。”
“是女的?”
“嗯。”
難道真的是郝思嘉?只是郝思嘉怎麼想到要去求葉非墨辦事?葉非墨喜怒無常,我是覺得他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郝思嘉憑什麼肯定葉非墨會幫她?
我心裡想着葉非墨卻突然看着我笑了一聲,“你平時看起來傻不拉幾的,沒有想到竟然也能算計人。”
“什麼算計人?”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難道你那閨蜜的弟弟不是你算計進去的?”
“當然不是我。”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裝蒜了吧?不是你,你那麼着急幹什麼?”
我頓時一個頭有兩個大,感情葉非墨昨天晚上那樣理直氣壯的威脅我是認爲郝思傑的事情是我計劃的。
我乾笑一聲,“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哪裡有時間去算計這個,只是因爲我湊巧知道了而已,然後你又湊巧告訴我,我不想改變結局而已。”
反正葉非墨對我的破敗婚姻是一清二楚,我也用不着裝,實話實說好了。
我以爲葉非墨會像過去那樣嘲笑我一番,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而是很認真的問我,“難過嗎?在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
我從來沒有打算想過要把我糜爛的婚姻告訴除了許安安以外的第三個人,可是當看到葉非墨真摯的眼神時候,竟然脫口而出,“難過,難過到我曾經想到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