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去做頭髮,回家後就繼續坐在房間裡發愣,葉非墨的改變真的讓我有些膽寒,從他從國外回來到現在我和他見了兩次面,兩次的感覺都讓我怪怪的、
我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柔和體貼,有的只是冷漠和疏離。
我甚至都以爲之前那個對我體貼溫柔的葉非墨只是幻想。
桑榆說白若曦丟了他送的鏈子後他就毫不留情的提出分手,甚至連白若曦懷了他的孩子也毫不心軟。
我弄丟了他的戒指,他應該也提出分手啊?可是那天他在電話裡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還說再爲我定做一個。
我以爲他不在意,可是今天他幹嘛要提出要去找戒指?他不高興,我猜不透是爲了什麼,要麼是爲了戒指要麼是因爲我和顧南被算計的事情,可是我已經解釋過了,如果他無法忍受可以不用見我啊?
他爲什麼不提出分手?爲什麼還要見我。
他和白若溪是有深厚感情基礎的,所以和白若曦分手後還有復活的可能,可是和我不具備絲毫感情,我猜不透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曾經我等他的短信都是甜蜜,可是現在我只是害怕,我現在是左右爲難,繼續下去我看不到希望,不繼續下去怕他使絆子。
特別是想到我和他在德國的事情,我記得葉非墨曾拍過一個小視屏,是我和他在牀上的,要是他翻臉把這個視屏公開出去,那我肯定會在一夜間成爲蕩婦的代名詞。
現在不是得罪他的時候,得想辦法找到那個視屏把它刪除了,以我對葉非墨的觀察他應該不會嫌到無聊把視屏保存到別的地方,一定就在手機裡,等我刪除那個視屏後再說。
今天晚上的演奏會我不能不去,可是如何脫身是個問題,我現在這種心情怎麼可能會想到去聽演奏會?
別說演奏會,就算是外出我爸也絕不會允許。
看來還得找許安安,於是我給許安安打了電話,讓她晚上到我家來,說是帶我出去散心,好讓我去赴約。
許安安同意了,晚飯後就開車來了我家,說帶我去泡溫泉,我爸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沒有阻攔,我和許安安一起出了門。
在路上我找了一個理髮店隨便紮了一個丸子頭,給葉非墨打了電話,他讓我直接去演奏會現場,許安安把我送到演奏會現場,我沒有買票,也不知道如何進入,於是在門口給葉非墨打了電話,很快有工作人員出來領着我進入了貴賓通道。
我被領到貴賓位置坐下,今天晚上怕被人認出我特意帶了一個圓形的禮帽。
坐下後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認識的人,心裡略微的鬆了口氣。放鬆下來的我把目光投向舞臺,舞臺設置成一片藍色,正上方是一個非常大的電子顯示屏,舞臺正中放着一架白色的鋼琴,此刻電子顯示屏上正在滾動播出白若曦的畫面。
白若曦宛若仙女般美輪美奐的畫面在屏幕上閃現,看着那樣的白若曦我心裡不由自主的產生了自卑的想法,於是只看了幾眼就低下了頭。
我來得太早,周圍的位置都是空的,看來要等一會,我無聊的拿出手機開始上網。
今天各大網站的頭條都是白若曦的巡演介紹,我看得索然無味,只好退出了網頁。
突然看見手機裡受到一條陌生的短信,“慕安然,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的心裡好難受!你爲什麼就不能原諒我?爲什麼?”
看內容應該是劉浩明這個渣男發來的,他的電話已經被我拉入黑名單,所以換號碼發過來的,我刪除短信馬上把劉浩明的新號碼繼續拉入黑名單。
幾分鐘後另外一條新號碼發來的信息又進來了,“安然,我的心難過到要死了,你爲什麼要這麼絕情?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原諒我,只要你說,我就會去做。不要試圖拉我黑名單,我會不停的換號碼的,你換了也沒有用。”
這個渣男無休止啊?
身旁的椅子往下一沉,我轉過頭,看見葉非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我的旁邊。
他看了眼我的裝束,眉頭皺了皺,然後伸手從我手裡拿過手機,他當着我的面刪除了劉浩明的短信,而且進入我手機的系統安全裡面把我的所有設置都改動了。
然後把手機還給我,劉浩明的短信再沒有進來過,我心裡安定下來。感激的看了一眼葉非墨,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舞臺,對我的目光熟視無睹。
我有些尷尬,好在演奏會現場的燈光很快熄滅,只有舞臺上亮着燈光,現場安靜下來,伴奏的樂手依次走出來在舞臺上就坐,接着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白若曦從幕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她臉上帶着迷人的笑容,步伐從容優雅,我想起許安安說的,白若曦家世也很顯赫,看白若曦的形容舉止很顯然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看來我得回去問問許安安她到底是什麼家世。
思慮中,白若曦走到鋼琴旁就坐,坐下後我發現她向我和葉非墨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下,然後輕輕的擡起雙手。
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劃過琴鍵,音符像是流水般傾瀉出來,現場很安靜,我想除了我大家都應該沉浸在音樂裡了吧?
偷偷的看一眼葉非墨,他神情很專注的盯着舞臺上的白若曦,果然是沉浸進了音樂裡。
шшш¤Tтkā n¤¢〇
我卻對這場演奏會壓根無感,如果不是葉非墨,我想我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百無聊賴的時候發現有人在用手機錄像,我也拿出手機對準臺上的白若曦,打算也錄一段回去給許安安看看。
剛對準白若曦按下錄像,身旁的葉非墨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手裡的手機奪了過去。
他不是聽得那麼入迷嗎?這又是幹什麼?
葉非墨把手機握在手裡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很濃,我垂下頭,輕輕的伸手去他手裡拿手機,他沒有還我手機,而是伸手把我的手握在手裡。
我一動不動的僵坐着,仍由他握住我的手。
一場一個多小時的演奏會,我一直保持着這樣一種僵硬的姿勢坐着。
好在演奏會終於結束了,白若曦起身謝幕,葉非墨把手機還給我,順手也把鑰匙給了我,“到外面車上等我,我一會出來。”
我沒有說話,起身離開了。
在停車場找到葉非墨的車,我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葉非墨說他很快會出來,可是我在車上等了半小時也沒有等到他的人。
又等了好長時間,他給我發短信過來了,“你把車開回去,我晚點回來。”
這是讓我到他別墅等他嗎?我心裡不高興了,回他一條,“我今天晚上不能在外面過夜的。”
他沒有理睬我,我盯着手機看了好一會,只好開車離開了。
打開葉非墨的別墅,裡面冷冷清清的,我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心不在焉的等他。
這一等又是好長時間,看看時間已經到十一點,我忍不住又給他發了條信息,“怎麼還沒有回來?”
還是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迴音,我忍不住打了他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陣被接通了,他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幹嘛?”
我怔了下,“你還回來嗎?”
他沒有說話,倒是聽筒裡傳來白若曦的慵懶柔媚的聲音,“非墨,這蝦的味道很好,你嚐嚐?”
我在這裡等他,他卻在和美人就餐,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我飛快的掛了電話,既然是在陪白若曦那就應該是不會回來了,我起身出了別墅。
沒有開葉非墨的車,我記得別墅區不遠處有公車站臺,決定去坐公車或者打的回去。
晚上的公交車很少,我坐在公交站臺等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等到公交車,出租車也沒有看到影子,心裡有些着急了,正準備又向許安安求助。
一輛公車緩緩的駛過來,我欣喜的上了車,時間太晚,車子裡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乘客。
車裡在播放着音樂,我靠在椅子上無聊的看着窗外,車子開出去沒有多遠,一輛跑車呼嘯而來,透過車窗看過去,我清楚的看見駕車的是葉非墨,副駕駛位置坐的是白若曦。
葉非墨竟然帶了白若曦回來,還好我走了,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尷尬。
慶幸間又想起了葉非墨說的話,他說那套房子裡我是除了打掃的人外唯一一個進入的女人,還說那房子是我們的愛巢!
原來這就是他的唯一,原來這就是他對愛巢的定義?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在聽到桑榆說白若曦和葉非墨的事情後我痛過,特別是在親耳聽見白若曦接他電話後我撕心裂肺的發狂過,而現在我感覺不到疼痛。
都說痛到最後是麻木,我想我的心應該是已經麻木了吧,所以我纔會感覺不到痛。
公交車上的歌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溫兆倫的“說謊”,
看着你慢慢地走過身旁
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感傷
當天色漸亮
卻淚眼相望
我的錯無可原諒
我和你走過的每個地方
都變成捆綁我記憶的牆
我無法抵擋
也無處躲藏
這幕戲如何收場
我穿穿穿穿透了思念情網
卻找不到地久天長
對我說的謊總和別人一樣
誰欠誰還如何計算
我看看看看透了你說的謊
卻斬不斷情絲糾纏
該如何才能讓愛找到方向
就算受傷也不會再迷惘
午夜的街頭,孤單的公車上,我形單影隻的聽着公車上放的“說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