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大包小包我走到電梯門口正準備去按電梯,後面伸出來一隻修長的手在我之前按下了按鈕,那手非常熟悉,我條件反射般回頭,看見葉非墨面無表情的站在我身後。
我嚇了一大跳,逃也似的邁進了電梯,葉非墨跟着走了進來,他伸出手按下關門按鈕又按了數字鍵。
我想過會和葉非墨的再次見面,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剛剛過一天我們竟然就在電梯裡遇到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電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看我,我心裡又是疼痛,又是慶幸,這樣陌路對我和他來說是最好的。
我看了一眼電梯數字,又愣住了,不是吧,葉非墨剛剛按的竟然是8樓,這公寓樓只有兩戶,難道我對面住的是葉非墨?
想想不太可能,先不說這裡的條件沒有葉非墨別墅好,再說葉非墨公司離這裡也很遠,除非他腦子有病纔會跑這裡來住。他應該是來這裡看誰的,說不定他的新歡就住在這裡。
手裡的東西太沉,我退到電梯角落把袋子放在了地上。
電梯很快停下,葉非墨邁着修長的腿出了電梯,我低頭去取袋子,等我拎着袋子走出來,他已經沒有影子。
我拎着東西進入我的公寓,在關門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公寓。
這公寓裡到底住的是誰呢?
我泡了一個澡,吹乾頭髮回到臥室,手機響了,許安安打來的,“安然,你回來了怎麼不和我聯繫?”
“我想過幾天再聯繫。”
“你……你好像變了?”
“變了?有嗎?”
“有,你出去兩年多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我,就算是我打電話給你你也是藉口學習忙急匆匆的掛電話,這次回來竟然也是悄無聲息,如果我不打電話,你是不是就一輩子不會打電話給我?安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忘了嗎?”
“沒有,安安你誤會了,從前在國外是因爲我要忙學習,你也知道我是跨行學習,年紀又大了有些力不從心,至於回來沒有打電話,是我覺得太麻煩了,我準備安頓下來再和你聯繫。”
“你真的是變了許多,從前半夜你也會打電話把我從牀上叫醒,現在竟然嫌麻煩。”許安安嘆口氣,“我們明天見一次吧,這麼長時間不見,我真的很想你。”
“好。”
掛了電話我靠在牀頭想了想,許安安說我變了,我有變嗎?沒有覺得啊?
次日中午我和許安安約在了飯店見面,許安安比過去胖了一些,看起來更又魅力了,看見我她衝過來一把抱住我,聲音都哽咽了,“然然,你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都當媽的人了,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
我們分頭坐下,她目不轉睛的看着我,“你變了許多。”
“是嗎?是不是黑了,瘦了?”
“不,是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從前的你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可是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哪有你說的那樣嚴重?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是因爲我壓根就沒有想什麼。”
“可是我還是喜歡之前那個安然。”
“別說傻話了,沒有人會一成不變的。”我拿起菜單,“老規矩?”
“嗯,老規矩。”
我們邊吃邊聊,大部分是許安安在說,我安靜的聽,自從生了孩子,她的生活和過去發生了很多改變,郭陽外面也沒有亂七八糟了,婆婆對她態度也改變,她現在過得很幸福。
而我就沒有什麼好聊了,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加州有什麼好玩的我竟然都一無所知。
許安安提到了顧南,“安然,你還在記恨顧南嗎?”
“沒有。”
“你就不要否認了,我知道你在怪顧南,你怪顧南傷害了葉非墨,也怪顧南讓你失去孩子。其實安然,顧南他也很苦,也許他的確對你使用了一些手段,但是那些手段是在保證不傷害你的前提下進行的,你就原諒他吧。”
“安安,我真沒有恨他。”
“不恨他爲什麼要和他形同陌路?安然,就算你不高興我還是要說,顧南是對你最好的人,葉非墨和他相比差太多,顧南十多年如一日對你,葉非墨呢?他對你做了什麼?這才三年,他就要訂婚了!”
許安安情緒有些激動,“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你爲了這樣的負心漢和顧南翻臉,值得嗎?”
“安安,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不恨顧南,我不想和他聯繫只是因爲舒雅,顧南那樣對舒雅,我這個做姐姐的還和他聯繫,這算什麼?”
許安安一下子不說話了,好一會才幽幽嘆口氣,“他一直以爲你在恨他。”
“那就讓他這樣認爲吧,安安,我不想再活在過去的陰影裡,什麼劉浩明,什麼郝思嘉,什麼葉非墨,都全部滾蛋,我現在是全新的我,你明白嗎?”
“你真的不再惦記葉非墨了?”
“惦記他幹什麼?他是蘇慧珊的兒子,是我仇人的兒子,從前是我鬼迷心竅了,自從知道蘇慧珊算計我爸出軌,又讓我爸變成這副樣子後我和葉非墨已經是陌路。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而已。”
“可是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留下那個孩子?”
“孩子無辜,就算是劉浩明的孩子我也會留下來,我留下孩子和愛沒有關係,只是因爲他是我的孩子而已。”我苦笑一下。
“我們都誤會你了,所有人都誤會你了,我以爲你留下那個孩子是惦記葉非墨,伯母和顧南也是這樣想,要是知道你是這種想法,當初一定不會這樣對你,你的孩子……”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打斷許安安。
“安然,和顧南的關係你真的不考慮嗎?”
“不!”
“我知道了。”
和許安安分手後我回了公司,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丟了魂一樣,我知道因爲什麼這樣,只是一遍遍的說服自己。
我和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他終究是要結婚的,這樣對我們都是最好的結果。
桌上的電話響了,我伸手接通,“你好!”
“我是霍瑞麟,冒昧打擾,你不會見怪吧?”竟然是霍瑞麟。
我愣了一下,客氣的問:“當然不會,不知道霍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明天晚上七點寰宇會舉辦一個酒會,想邀請慕小姐參加。不知道慕小姐是否有空?”
我和霍瑞麟只不過是一面之緣,不知道他爲什麼想到要邀請我參加他公司的酒會,不過既然都是做生意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他這樣親自打電話過來邀請我,我自然不能拒絕,沉思一下後答應了他,“多謝霍先生,我一定會準時出席的。”
掛了電話,我慢慢的翻看公司的企劃書,公司這兩年在職業經理人宋民哲的領導下過得很艱難。
宋民哲是宇航哥推薦給我的人選,他是一個不錯的職業經理人,曾經管理過許多公司,口碑在業內一直都很好。
可是慕氏的情況和別的公司完全不一樣,我看了一下企劃書,每次的招標,競標都有葉氏在插手,田亞洲也跟着打壓,如果不是顧南在時不時的伸手幫上一把,慕氏可能會更慘。
這兩年多來,宋民哲一次也沒有提過被葉氏打壓的事情,他一個人承受了不少的壓力。
我合上企劃書,伸手揉揉頭,葉非墨和田亞洲這樣打壓慕氏是爲了讓顧南分心還是針對我?
不管他們是哪一種情況針對慕氏,對我來說都不是好事情,宋民哲這樣的職業經理人都只能苟延殘喘,我又能改變什麼?
看來得調整一下公司的運營計劃,有的東西該捨棄就得捨棄。
我和宋民哲商量了一下公司以後的運營情況,他和我想的差不多,公司不轉型肯定不行。
他和我說到了葉氏打壓的問題,“葉氏打壓的事情我一直沒有和你說,主要是怕你分心,說起來也奇怪每次無論競標還是供應商談判或者是銷售談判葉非墨他都要插一手,不往死裡逼就是要半死不活的拖着你,其實如果他一點活路都不給我也撐不下去,可是他總會放一手,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他有病吧。”我淡淡的回答。“不管了,葉非墨能打壓只不過是針對他也主營的業務,我不去做他主營的業務不就行了?”
“我也這樣想,所以想等着你回來重新計劃一下。”
“葉非墨既然那樣喜歡堵我們,我們就放棄之前的經營套路吧,慢慢的放棄,慕氏之前有些東西的確是太陳舊了。”
“聽你的,這件事我會召集高層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見。”宋民哲同意了。
我提前離開了公司,明天晚上答應霍瑞麟要參加他公司的酒會,看看時間還早,我決定去買一套晚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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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平穩的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面,我的目光透過車窗打量着外面的街景。
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江城繁華依舊,唯一讓我覺得改變的是路旁不停閃現的慕尚兩個大字。
葉非墨這是要壟斷整個珠寶市場嗎?
我把車停在了商城的停車場,從電梯進入了商城。
這是從前我和許安安經常來光顧的商場,不過現在好像也有了變化。
我在商場一樓看了下指示牌,指示牌上標示一樓是珠寶首飾,二樓是鞋帽,配飾,三樓是女裝區,我乘電梯去了三樓。
我看中一條黑色的露肩禮服,讓服務員幫我拿下來試穿,服務員剛把我需要的碼找出來遞給我,一個挪揄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