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我在後視鏡裡看到葉非墨還站在那裡盯着我們看。
心裡又冒出一股冷汗,葉非墨他不會懷疑什麼吧?
想想應該不會,他剛剛一直在我身後,看見呱呱和人家打架,看見對方家長兇我,他一直一聲不吭,一點表示都沒有。
心裡不禁有些難過起來,那天他陪着我從頂樓跳下我以爲是一生一世,卻沒有想到,這一生一世竟然這樣短。
白若惜和她女兒現在一定已經佔據了葉非墨的全部身心了吧?
吃過晚飯我帶着兩個孩子在花園玩,兩個孩子最近喜歡玩泥巴,滿手滿身都是泥。
帶他們回去洗澡吳玲忍不住笑起來,“都成兩個小泥人了!”
洗完澡出來,兩個孩子穿了睡衣在地板上玩積木,我席地坐着看他們玩。手機響了,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我沒有接聽,直接掛斷了。
兩分鐘後又響了,如此這般幾次後我接通,竟然是劉浩明,“安然,我在門外的咖啡館,有話和你說。”
“時間不早了,什麼事情就在電話裡說吧。”現在是晚上,我哪裡敢去見劉浩明。
“安然,你是在怕我嗎?”劉浩明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傷害全世界的人都捨不得傷害你。”
我對他的保證一點也不相信,“你有話說話,不說我掛了。”
“別,我的確是找你有事情,關於你爸暈倒的事情,我發現了一個真相,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我爸暈倒的人不是蘇慧珊嗎?”
“不是她,另有其人,安然,我有證據,你出來我把證據交給你。”
我不相信劉浩明的話,“明天再說吧。”
“你竟然對我這麼防備?慕安然,你怎麼可以這樣防備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啊?”劉浩明很憤怒的喊起來,“我要是想傷害你,能等到現在?慕安然,你太過分了!”
我沒有理會他直接掛了電話,劉浩明繼續不依不饒的打過來,“我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今天晚上要是不來見我,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劉浩明手裡難道真的有證據?我尋思了一下,決定去見一下他,我讓司機陪着我去,看看他能翻起什麼大浪。
我讓司機在包廂門口等着,自己則進入了包廂,劉浩明坐在包廂裡神色晦暗不明。
看我進來他笑了一下,“喝咖啡嗎?”
“不喝。”我坐下,“說吧,你的證據是什麼?”
“你先別急,聽我把整件事慢慢告訴你。”劉浩明開始講述。
“上次你找我問錄音筆的事情我就開始回想,那個錄音筆的確是有人放在我家門口的,但是不是寄給我的,而是我看見了放錄音筆的人。”
“是誰?”
“是白若惜的人。”
“什麼?”
“那個放錄音筆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是白若惜家的傭人。”
“你確定?”
“我一開始不確定,後來和你談話過後我仔細想了一下,就發郵件去威脅白若惜,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直接說重點,別打啞謎。”
“白若惜很害怕,竟然付了兩百萬的封口費給我,我用這錢買了車又過上了好日子。”
這話讓我想起在和劉浩明談話後不久看見他開車穿名牌的事情,難道他買車的錢真的是敲詐白若惜來的?
“爲什麼現在纔來告訴我?”我對劉浩明的話不是太相信,他從前就一直說謊,現在又吸@毒賭博,他的話更不能相信。
“我本來還想敲詐白若惜的,可是她不理睬我了,所以……”
“空口無憑,你的證據呢?”我冷笑。
“證據就是我敲詐白若惜她付錢給我,可是這個我不能給你,要是給你了,我就要坐牢,畢竟我犯的是敲詐罪。”
“那你還找我說什麼?這不和沒有說一樣嗎?”
“至少你知道真相了呀?是白若惜害了你爸,你可以找她報仇。”
“劉浩明,如果真的是白若惜乾的,我的確是要找她報仇,可是這件事只是你空口說說,你走到大街上隨便拉着一個人說是她害了我爸,然後沒有絲毫證據,這讓我怎麼相信?”
“這不是隨便一個人啊,白若惜有動機,你想想,當初你和葉非墨在一起的時候白若惜她就在江城,她恨你和葉非墨在一起有動機啊?而且白若惜那時候就住在蘇慧珊的別墅,蘇慧珊去見你爸她應該是知道的。”
“就這兩點?”
“我去問過了茶室的工作人員,他們說看見白若惜當天出現過。”
“隔三年多還記得?”
“是啊,我沒有騙你,我想去找監控的,可是三年過去了,茶室的監控早就沒有了,不過我找到了在哪裡工作的員工,把白若惜的照片給他們看,他們說看見過她出現。”
劉浩明的話真假參半,我不完全相信,他不肯拿出敲詐白若惜的證據這件事就等於是在胡說八道。
我沒有再聽他胡謅起身離開了咖啡廳,回家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顧南和舒雅,顧南一臉陰沉,舒雅臉色也不好看,我主動開口,“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問他!”舒雅指了一下顧南沉着臉率先進了大門。
我看着顧南,顧南語氣也不好聽,“一個女人,不好好的帶孩子,整天想着和男人喝酒應酬,像話嗎?再這樣下去我就把悠悠帶回我家給我媽照顧。”
舒雅一聽這話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顧南,你別欺人太甚!”
“我就欺負你怎麼着?”顧南針鋒相對。
舒雅氣得直抖,“你有什麼臉把孩子帶回家撫養?當初你不是要打掉她的嗎?現在裝什麼好人?”
顧南上前一步,惡狠狠的瞪着舒雅,舒雅不懼怕的看着他,“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想打人是不是?你打啊?”
顧南別過臉,“我從來不打女人!”
“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今天晚上和民哲哥去見客戶,他來攪局。把人家客戶打住院了!”舒雅沒好氣的回答。
“好好的幹嘛打人?”
“那是她不要臉,去陪酒,還讓人家亂摸,你是陪酒的小姐嗎?”
“我本來就是陪酒的小姐你不知道啊?我今天晚上只是重操舊業罷了,可是關你什麼事情?我高興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顧南氣得臉色鐵青,咬咬牙,“你看看她都說了什麼?”
這又是顧南吃醋了,我加了一句,“顧南,你也太小題大做了,舒雅去見客戶,又不是去幹別的事情,再說不是有宋民哲嗎?有宋民哲保護舒雅,你操那閒心幹什麼?”
“什麼?我@操閒心?”顧南一下子炸毛了。“安然,你是沒有看見她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爲,笑得那樣淫@蕩,跟幾輩子沒有見過男人似的!”
“我就是幾輩子沒有見過男人你不知道啊?你自己不要臉還有臉說別人?你要是再這樣,我明天就去找一個鴨子玩玩。”
“你敢!”顧南額頭青筋直爆。
“我敢不敢明天你就知道了!”舒雅說着氣沖沖的進屋了。
顧南沒有發火對象衝着我喊,“都是你,她好好的在家帶孩子,你非要整這一出!”
我也怒了,“顧南,你好沒有道理,我妹妹不是家庭婦女,她也是公司股東,讓她學習管理怎麼了?”
“學管理也不用陪男人吧?”
“我還沒有說你呢,你每天陪女人舒雅說過你一句嗎?我妹妹目前是單身,別說她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就算是有,你管得着嗎?難不成她就要守一輩子活寡?”
“你!”顧南氣呼呼的好一會才說,“我那不是逢場作戲嗎?”
“你可以逢場作戲憑什麼舒雅就不可以?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讓她去學管理,讓她變得和從前不一樣!”
“出了敢和我頂嘴沒有發現她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
“那是你看不到她的好,我告訴你,我們舒雅那麼漂亮,善良,喜歡她的男人多着呢,我敢打賭,不出半年她就能收穫自己的愛情。”
“切!就她那樣的,我看什麼男人要!”顧南嘴裡還硬着,可是語氣已經不那麼狠了,“我可把醜話放在前面,要是她找男人,我一定會把我女兒的撫養權收回去的。”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我冷笑,“你的意思是要她守一輩子活寡?”
“我可沒有那麼說。”顧南悻悻的。“反正我的女兒絕不會讓她叫別的男人爸爸!”
我有些好笑,看看顧南這副醋意十足的樣子,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他會這樣發狂。
人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南對舒雅的感情早就已經發生改變,可是他自己不清楚,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躺在牀上,想到顧南說他的女兒絕不會叫別人爸爸的話,我突然想去了葉非墨,他這樣執着的要把孩子養在身旁是不是也是和顧南一個心思?
這是否也從側面反應出在葉非墨心中還是爲白若惜留了一席之地的?
如果葉非墨還愛着白若惜,我的退出的確是最最正確的做法。
早上起來,呱呱有些發燒,我沒有敢送他去幼兒園,給他餵了點退燒藥,讓他在家休息。
因爲呱呱生病我也沒有去公司,而是在家陪着他,我一直守在他牀邊,不停的伸手試他的額頭。
感覺燒沒有退下去的感覺,我心裡着急決定帶呱呱去醫院看看。
我帶着呱呱去了兒童醫院,看病的人很多,我讓吳玲陪着呱呱,自己則去排隊掛號。
等了好長時間才掛到號,醫生給呱呱堅持了一下,說他感冒了,要打點滴。
醫院的病牀滿了,沒有辦法我只好帶着呱呱坐在樓道打點滴,呱呱說想喝水,吳玲去幫忙買水,我則坐在旁邊陪着他。
旁邊傳來咦的一聲,我循聲擡頭,看見蘇慧婷拉着雪兒的手和葉南城站在我面前。
看見蘇慧婷和葉南城,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呱呱,蘇慧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呱呱看,葉南城也亦然。
我心裡發慌,他們盯着呱呱看什麼?不會發現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