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奇怪着,門外傳來汽車聲音,吳玲在下面叫我,“安然,兩個孩子和葉先生回來了。”
我答應一聲馬上下樓。呱呱頭上戴了一個毛茸茸的帽子,小臉笑成一朵花,和悠悠一陣風的衝進來。
“今天玩得很開心嗎?”我迎過去。
“開心,姨姨,我又添了許多玩具。”呱呱神氣活現的指着身後,葉非墨手裡拎着大包小包的進來了。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我皺眉。“他們玩具那麼多,你買這麼多不是浪費嗎?”
“不浪費,不浪費。”葉非墨笑嘻嘻的。
呱呱白他一眼,“這玩具不是他買的,是爺爺奶奶買的。”
“爺爺奶奶?什麼爺爺奶奶?”
“就是爺爺奶奶。”呱呱比劃了一下,“爺爺和叔叔差不多帥氣,奶奶也和媽媽差不多漂亮。”
這意思是指葉南城和蘇慧婷嗎?葉非墨不是說不帶呱呱回葉家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臉一下子沉下來,看着葉非墨,“你解釋一下!”
葉非墨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我沒有帶他們回老宅啊?”
“那爺爺奶奶又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我不是帶呱呱會我們住的地方玩嗎?呱呱要和佳妮玩,我讓司機去接佳妮,我爸媽不放心就跟着過來了。”
“你還真是會陰奉陽違啊?”我氣得直瞪眼,早就知道葉非墨不會這麼輕易屈服,他這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和我玩心眼呢。
什麼葉南城和蘇慧婷不放心,擺明了是他們商量好的,葉非墨帶着孩子回他的別墅,蘇慧婷和葉南城馬上就過來看孫子了。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呱呱卻興高采烈的,“爺爺說了,下個禮拜天帶我去海洋公園玩,還帶我去開飛機,我真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
見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葉非墨陪着笑臉,“我真不是有意的,安然,你別生氣,我晚上和你解釋。”
“不用解釋了,你走吧。我家廟小留不住你這尊大佛,也和你玩不起心眼子,你趁早走!”
“不是,媳婦兒,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我沒有騙你,真是他們自己過來的。”
“滾!馬上離開我家!”我推着他往外面走。
“別啊,孩子看着呢,你也得給我留點臉不是?”他哪裡肯走,“晚上我和你解釋,你想怎麼樣都行,現在留點臉吧,你讓我以後怎麼管教孩子?”
“你還要臉嗎?出去,不要再來我家。孩子輪不到你來管教,想管教找別的女人生去。”
我這邊在推葉非墨往外走,樓上門突然開了,顧南灰頭鼠臉的被舒雅給攆了出來。
顧南本來是一臉苦相的,看着葉非墨被我往外面推,突然“噗嗤”一聲笑起來。
葉非墨看着他,臉黑得像鍋底,“笑什麼笑?你比我好看啊?”
“不好看,都不好看!”顧南搖頭,“兄弟,你也別撐着了,還是乖乖走吧,省的待會更不好看。”
“別廢話,快走,你們倆都滾!”
葉非墨被我推出門,和顧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院子裡,呱呱有些心疼了,“姨姨,外面好冷,讓我爸爸和叔叔進來吧。”
“你心疼也和他們一起走!”我沒有好氣。
呱呱不做聲了,耷拉着小腦袋坐了一會,一聲不吭的拿起葉非墨放在沙發上的大衣和圍巾,開門送出去。
隔着玻璃我看見葉非墨穿上大衣,摸摸他的腦袋,又看了我一眼,我轉過頭上了樓。
不一會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我拉開窗簾,看見顧南和葉非墨的車離開了。
我打開門吩咐吳玲,“把大門的密碼改了,省的他們偷偷的溜進來。”
吳玲應了一聲去修改密碼,呱呱小跑上樓來了,“姨姨,別生氣,他們都走了。”
“走了好!”
“姨姨你爲什麼要攆他們走啊?”呱呱小心的看着我。
“因爲他們倆混蛋,不聽話,以後你不聽話也不準回家!”我嚇唬他。
“我聽話,我一定聽話,姨姨你別攆我走。”
“聽話就好。”我放緩語氣,“以後你不許你和今天見面的爺爺奶奶玩,知道嗎?”
“是,可是姨姨你爲什麼要攆叔叔走?叔叔好可憐,他說今天晚上他是沒有人要的人,也不知道在哪裡過夜。”呱呱學着葉非墨的樣子,可憐巴巴的。
“別理他,他在裝模作樣呢。”
“然後我爸爸和叔叔說,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沒有地方去就去喝一杯,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這兩個混蛋!”我氣得牙癢癢的。
兩個孩子興高采烈的在客廳裡拆玩具,我上樓去了舒雅的房間,“剛剛怎麼了,我聽見一聲響?”
“我拿東西砸他,掉在地上了。”舒雅低着頭,她的頭髮凌亂,嘴脣有些腫。
“什麼東西掉地上發出這樣響的聲音?”我疑惑。
舒雅臉一下子紅了,“其實……其實是他不要臉的來抱我被我用力一推,摔在地板上了。”
“啊?”
“他躺在地上不做聲,把我嚇壞來了,以爲他摔壞了,急急忙忙的去扶他,他……”舒雅紅着臉說不下去了。
我能想象那種情形,難怪顧南一直沒有聲音,他肯定是摔在地上裝暈,舒雅被他摔地上嚇壞了,肯定去看究竟,顧南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趁機揩@油。
難怪舒雅會氣急敗壞的把他推出來,顧南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嘲笑葉非墨,原來原因在這裡。
我嘆口氣,“我們怎麼會招惹這樣不要臉的東西,兩個都是不要臉的到了極致的人,一起喝酒去了,我讓吳玲把密碼改了,防止他們晚上進來。”
舒雅突然噗嗤一笑,“改密碼有用嗎?人家會爬牆。”
“他纔不會爬牆呢,爬牆不要我開門啊?我不開凍死他,從大門進來的可能最大,不行你等着瞧。”
果然到12點的時候門口的警報器叫起來了,我拉開窗簾見葉非墨和顧南站在門口,果然和我想的一個樣,如果我不改密碼,他們還真是正大光明的進來了。
吳玲披着衣服起來查看究竟,保安也被驚動了,顧南厚着臉皮在和吳玲解釋,吳玲看了一下我的窗戶,沒有開門給他們。
兩人最後悻悻的離開了,我回到牀上繼續睡覺。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兩人又合夥過來了,我不準開門,吳玲不敢開,呱呱卻不聽,偷偷摸摸的把門該打開了。
葉非墨和顧南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了,我和舒雅一聲不吭的吃早餐,吳玲看了下我和舒雅也不敢招呼他們,顧南自己厚着臉皮去盛早飯,還和葉非墨說,“吳姐做的早餐最好吃了,你嚐嚐。”
兩人分頭坐下,呱呱目光在顧南和葉非墨身上掃來掃去的,“爸爸,你們昨天晚上在哪裡過夜的?”
“在車上。”顧南迴答。
“好可憐哦!車上那麼冷。”呱呱看看我,“要不,你沒有地方去今天晚上和我睡吧?”
“呱呱!”舒雅瞪他,呱呱吐吐舌頭,“你們誰送我和姐姐上學校?”
“我送。”我回答。
“姨姨,外面那麼厚的雪,還結冰了,你送我和姐姐我不放心。”
“是呀,要是發生車禍可怎麼辦纔好?”悠悠也插話。
“那讓司機回來送你們。”
“不用,這裡不有現成的嗎?讓叔叔送好了。”呱呱指着葉非墨。
“我來送吧。”葉非墨馬上接過話。我的瞪他一眼,“要你多管閒事?”
“我這不是爲了孩子安全嗎?”葉非墨賠着笑臉。“外面結冰,路面打滑,我送比較穩妥。”
我沒有說話,葉非墨怎麼和呱呱站成一條線了?難道又是打電話教唆的?這兩人太可恨了!
見我不說話呱呱又問舒雅,“媽媽今天去上班嗎?”
“去。”
“誰送你上班啊?”
“我送。”顧南接過話。
“誰說要你送了?”舒雅瞪他一眼。
“外面下着雪,你開車技術不行,要是傷着可怎麼好?”顧南也是一臉的笑容,“不爲別的,也得爲孩子着想啊?”
這意思是顧南知道舒雅懷孕了?我和舒雅一起看向顧南,旁邊的葉非墨怒其不爭的瞪了顧南一眼,顧南自知失言,一下子不做聲了。
我把兩人的神態收於眼底,這兩人昨天晚上竟然結成了聯盟,來對付我和舒雅了。
葉非墨若無其事的接過話,“顧南的意思是舒雅要是不小心出車禍,家裡的孩子怎麼辦?爲了孩子你也得注意安全,讓顧南送你吧。”
他到會圓謊,我冷笑起來,“不用麻煩兩位了,這天也不是天天下雪,路面也不是天天結冰,我們不開車,打的去就好。”
“打的多麻煩啊,這裡有兩個現成的的哥。”顧南馬上接過話。
“我們何德何能哪裡敢用葉總和顧總做司機?”我冷笑。
“也不是司機,就是順路,顧南要和慕氏籤合同,正好和舒雅同路,咱爸那邊我也要去看看,我們都是順路?”葉非墨臭不要臉。
和葉非墨比臭不要臉胡攪蠻纏是完全行不通的,我不打算再說話,只是低頭吃早餐。
吃過早餐我和舒雅上樓換衣服,舒雅壓低聲音,“姐,他是不是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
“我也不確定,不過我和媽都沒有和他說過啊?”
“肯定是葉非墨,他賊精,這兩人太不要臉了!”
“是啊。”我冷笑,“他們以爲自己天下第一最聰明,我們就將計就計,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折騰死他!”
最終顧南開車送舒雅去公司,葉非墨開車送我和兩個孩子。
把兩個孩子送到幼兒園,我們掉轉車頭去醫院,葉非墨一路上在不停的和我說話,我只是不做聲。
“媳婦兒,我不是有意向顧南透露舒雅懷孕的消息的,我喝多了,我這個人喝多了就喜歡胡說八道,他又賊精,很快就套出來了。”
我想起他在德國喝得爛醉的那次,我怎麼不記得他喜歡胡說八道?
只記得他當時很安靜,一句話也沒有說啊?
我看着葉非墨冷笑繼續無視他的話,他還在那說,“媳婦兒,昨天的事情真不是我故意的,其實真相是上次我無意間和我爸媽說了要帶呱呱玩,他們記住了,你就不要生我氣了,好嗎?”
見我不理睬他賠着笑臉,“你之前不是說過只要我爸媽和我爺爺奶奶登門道歉提親你就嫁給我嗎?現在這話還算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