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魚湯,許安安的電話過來了,“然然,我到你辦公室了,藥你放在哪裡的?”
“左手第一個抽屜裡面。”
“我找到了,馬上回來!”
我掛了電話,告訴劉浩明,“老公,安安已經拿到了藥,很快就回來。”
“好,到時候讓她和我一起把藥送到藥監局去檢測。”
“不在這裡檢測嗎?”
“這裡是醫院,檢測藥品藥監局是權威機構,出具的報告公安機關會以此爲依據的。”劉浩明握住我的手,“老婆。如果藥的確有問題,我馬上就會去報案,一定要揪出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人!”
檢測藥品的確是藥監局的職責,劉浩明又說得情真意切,我便同意了他的提議,等許安安帶着藥回來,就讓許安安和劉浩明一起去了藥監局。
我並不完全相信劉浩明,所以叮囑許安安一定要跟緊他,不能出任何差錯。
劉浩明和許安安一起去了藥監局,我和吳玲則在病房等待消息,吳玲有些不放心,“然然,你應該把樣本留下一半的,到時候如果有問題可以再次檢測。”
吳玲很細心,她說的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吳姐,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有安安跟着,而且時間這麼短,應該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見我這樣說吳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安慰我,“要是查出是有人換了藥,一定要嚴懲那個歹毒的東西!”
時間緩慢的過去,我等得有些心焦,按照時間推算許安安和劉浩明早就應該到達檢測中心,現在有一種快速檢測藥品成分的藥品檢測車,一般幾分鐘就能出藥品的成分,那藥是有問題的藥,應該很快有結果的呀?
我這廂正焦急,許安安給我打來了電話,“然然,初步結果出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突然預感到不好,果然許安安頓了一下,“藥品檢測車快速結果是兩瓶藥都是正常的藥,不存在有墮胎藥成分。”
“怎麼可能?”
“我也不相信,劉浩明也懷疑弄錯了,現在我們準備進行第二次檢測。”
“不該是這樣啊?”掛了電話我喃喃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藥怎麼會是正常的呢?
就算是劉浩明換了家裡的那瓶藥,許安安從我辦公室帶過去的那瓶藥肯定是墮胎藥沒有錯啊?明明在這之前我特意去檢測過的,郝思嘉換的藥是墮胎藥沒有錯啊?
我心裡一團糟,吳姐在一旁也聽到了我和許安安的對話,她安慰我,“然然,你不要擔心,也許是檢測車出了問題,我們再等一下。”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乾等着,又等了好長時間,許安安的電話過來了,“然然,藥品沒有問題!”
“藥品沒有問題!這怎麼可能?明明我的血液檢查是有問題的,爲什麼藥品會沒有問題呢?這完全說不通!”
我狂暴的把枕頭扔在了地上,起身跳下牀就準備往外跑。
吳玲伸手攔住我,“然然,你冷靜!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你得注意你的身體!還有事情已經出了,生氣也沒有用,想辦法應對纔是正確的!”
我被吳玲重新扶回牀上,心裡亂得像是一鍋粥,好不容易設計好的一切,竟然在關鍵時候付之一炬,怎麼能不難過?
可是吳玲說得對,現在不是我生氣的時候,我得仔細想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明明一切還在我的掌握之中的,一切是在送檢時候形式發生扭轉的。
藥品我肯定是墮胎藥,那麼現在只有一種可能,藥品被換,或者是檢測藥品的人有問題。
這個想法在腦子裡出現,我氣得真想扇自己的耳光。
我怎麼就這麼大意呢!俗話雖然說虎毒不食子,但是劉浩明可是比老虎還狠毒的人啊,我怎麼就認爲他會真的會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流產而傷心?會爲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孩子對付他的心上人和那個私生子?
我可以肯定這一切是劉浩明搞的鬼!只是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昨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他就在計劃這一切?
血液檢測出結果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劉浩明一直在醫院,直到天亮時分纔回家的,然後又熬了魚湯送到醫院給我喝,時間這麼緊急,他又不知道我另外留了一手,那麼他是如何操控這一切的。
我突然想起劉浩明在聽了我和許安安的電話時候曾出去過一次,難道他就是趁這個時候做了打算的。
劉浩明沒有分身術,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可能讓別人去辦,能做這一切的只有郝思嘉,我突然想起了他和郝思嘉經常聯繫的微信,馬上快速進入郵箱
在郵箱裡,果然看見了劉浩明發給郝思嘉的微信,是早上發的,“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換藥?”感情到這個時候郝思嘉這個賤人還沒有承認換藥的事情。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呢?再說我都不知道她懷孕啊?”郝思嘉在抵賴。
“既然你沒有換藥,爲什麼要把她吃的藥瓶給扔了,還鬧那麼大的動靜?”
賤人劉浩明,竟然把我的證據讓郝思嘉那個賤人給扔了,真是可恨!狠顯然,劉浩明帶到醫院的藥已經不是我臥室裡那一瓶而是調換過的藥了。
“我不是氣憤嗎?她懷孕的事情你瞞着不告訴我,現在竟然又鬧這麼一出,說什麼吃打胎藥流產,誰受得了啊?”
“你最好和我說實話,我告訴你,這種藥片醫生說了要吃兩種纔有效果,一次是兩天前,一次則是昨天晚上,兩天前的藥被她直接帶去了公司,現在正讓許安安去取呢,如果裡面檢測出什麼,你懂的!”
劉浩明這話發出去,郝思嘉一下子慌了,“你不會是在懵我吧?”
“這種事情我能懵你?你趕快和我說實話,你有沒有換過藥?”
“浩明,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生氣了。”郝思嘉終於承認了。
劉浩明沒有罵她,只是發了一句話,“我對你徹底失望了!”就再也沒有下文。
郝思嘉一直在那邊道歉,痛哭流涕的說自己鬼迷心竅了。劉浩明則沒有再說話。我猜測他一定是想辦法去應對了,這麼快的時間想出辦法來,劉浩明真是一個“人才”。
只是他是如何說服藥監局的工作人員爲他做事的?難道他臨時收買了藥監局的工作人員,可是他憑什麼這麼肯定對方會聽他的話?
一味猜測是沒有用的,藥物檢測的結果讓郝思嘉有驚無險的脫身了,光靠血液檢測結果我是無法把這事情牽扯到郝思嘉身上的,畢竟血液檢測只能說明我吃過墮胎藥,可是因爲什麼東西導致的卻沒有結論。
這次謀劃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都說打蛇要打七寸,我這次失誤給郝思嘉和劉浩明敲響了警鐘,這兩個賤人一定會小心,我以後想要收拾他們就變得困難起來。
只是我卻不想就這樣認輸,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想認輸,現在要做的就是平靜情緒,等待機會反擊。
劉浩明和許安安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徹底的恢復了正常,劉浩明一進病房就是一副抱歉的樣子,“老婆,藥檢沒有問題,會不會是在其
他方面,比如說食物?”
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正想摔他耳光,忍住心中的起伏,我冷笑,“藥檢沒有問題那就是藥沒有問題,有可能是食物,我得仔細想想最近我都吃過什麼,都是和什麼人吃的,一定要找出害我的真兇,爲我的孩子報仇!”
我說得狠絕,劉浩明有些心虛了,竟然避開了我的目光。許安安也在旁邊插話,“然然,以後你得千萬小心,對所有人都防着點,這次你要是多一個心眼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吳玲看劉浩明和許安安陪着我,說回去給我熬點燕窩補身子就離開了病房。
吳玲離開沒有多長時間,郝思嘉和婆婆一等人來看我了,進門就拉着我的手,“可憐的然然,我都聽阿姨說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到底是什麼人這樣歹毒要害你?”
“要是然然知道是誰要害她就好了!”許安安在一旁冷笑。
“要是知道是誰害了我孫子,我掐死她!”婆婆義憤填膺的,想想又嘆氣,“幾年沒有懷住,好不容易懷住了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老劉家真是命苦,昨天晚上我一宿沒有睡啊,然然你到底是得罪什麼人了,她要這麼歹毒的來害你?”
“媽,這樣的話你就不要說了,然然已經很傷心了,你不要再提這件傷心的事情,多安慰安慰她。”劉浩明在一旁插話。
“然然,不要太傷心了,你還年輕,懷孕的機會多的是。好好養好身體一定會爲浩明再生一個大胖小子的。”郝思嘉勸慰。
我看着她那張虛僞的臉,看着她挺着的大肚子,分明感覺到了一股炫耀的味道。
一股憤怒從我的心底涌出來,我看着她的臉,冷冷的吐出一段話,“思嘉,你的肚子也有好幾個月了吧?現在人心險惡,隨時會被人傷害,我就是一個例子,希望你以後小心,不要也像我一樣落得胎死腹中的下場。”
我的話音落下,郝思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她竟然看了劉浩明一眼,劉浩明臉上的肌肉也抖動了一下,很顯然我說的話嚇着他們了。
婆婆也愣了一下,然後埋怨,“然然你是氣糊塗了嗎?怎麼說這樣的話?”
“阿姨,然然她也是好心,是在擔心我呢。”郝思嘉勉強笑了一下。
“好心這種話也不能說啊,多不吉利的話?”婆婆嘟囔。
“然然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劉浩明插話。我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漠然的看着這羣人,看着他們扭曲的表演,心裡的仇恨在蔓延。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子裡跳了出來:以牙還牙!如果讓郝思嘉胎死腹中我不就能爲我的孩子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