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一聽說上官翎居然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在美國,那個聽起來就很牛叉的國度,榮馳一顆火熱的心瞬間猶如被冰水潑了一般涼的透徹。
若不是骨子裡的征服欲和憤怒在支撐,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早就把花一扔,掉頭走人了。
太不給面子了!
太傷自尊了!
他也是有驕傲的,好不好!
從他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除了剛剛她的客戶險些被他撞倒時她瞪了他一眼。
之後她就再也沒把視線落在他身上過,哪怕一秒都沒有。
一向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自己被她一個小女子漠視的如此徹底,榮馳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
這會兒見她竟爲難起了不相關的人,讓他有種指桑罵槐的感覺,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涔薄的脣來回的抿了幾下,壓下心底的不爽,掩鼻走上前,榮馳修養極好的跟她解釋,“那個……上官小姐,不關她的事,她有攔我,是我自己硬要衝上來的。”
疏離眸光擡起,淡淡掃他一眼,下一秒就果斷的收回,彷彿多看一眼都嫌累。
嘴角一抹冷笑似有若無的劃過,上官翎依舊將他視作空氣。
轉身,抱歉的衝旁邊的客戶笑笑,“何太太,我還有事,就不送您了,您慢走。有什麼疑問,歡迎您隨時給我打電話。”
何太太微笑着的點了下頭,再次同她握手告別。
收回手臂的時候,上官翎轉眸看向小劉,下了吩咐,“小劉,你幫我送一下!”
小劉點頭,上前一步來到何太太身側,微笑着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隨後,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下了樓。
目送他們離開以後,上官翎一雙纖細手臂習慣性的交疊在胸口。
漫不經心的擡起頭,朝對面看過去,她開始正眼瞧面前這個抱着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麼的男人。
眉眼間疏離氣息不減,下顎微動指了指他懷裡的鳶尾花,她戲謔的挑起脣角,“這位先生,你這花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經她這麼一提醒,榮馳纔想起來手裡還捧着要送她的花。
倒也不是他健忘,而是壓根兒沒時間顧上。
方纔那一撞來的措手不及,他也是有些發懵。
好不容易多餘的人退了場,他纔有時間好好的瞅瞅沒戴墨鏡的她真實的長相。
入眼的臉龐太過夢幻,整個人一混血,他一時失了神,才忘記了把花遞過去。
就算手機上已經存了手下發過來她的照片,但照片和真人還是有差別,而且還是相當大的差別。
那張照片根本就是官方出示的登記照,像是有些年份了,簡直埋汰了她的氣質和美貌。
忐忐忑忑的把花遞到她面前,榮馳眯起眼睛衝她笑的山明水秀,“當然是送給你的,鮮花配美女。”
被他最後那句話娛樂,上官翎冷嗤出聲,“噗——”
淡漠目光不以爲然的掃了眼他遞到眼底的鳶尾,她只一個感覺,嗯,還蠻新鮮,都沾着露珠。
並不接花,反倒是雲淡風輕的扭頭往後瞄了一眼。
查看了一下距離,發現離牆不遠,她不免往後退了一步。
姿態慵懶的倚向身後的牆壁,她曲起一條長腿用高跟鞋的鞋跟支撐起整個重心。
很簡單的一個靠牆的動作,被這個女人做出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和性|感。
看得榮馳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着了火不說,也是一眯再眯。
靠到牆上以後,依舊是保持着雙手環胸的姿勢,上官翎似是有些疲乏的曲手揉起了眉心,“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我們認識嗎?我好像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
她不接花也就罷了,竟然還來這麼一句,榮馳一聽,嘴角不受控制的一陣抽搐,胸腔裡壓了這半天的火差點就破喉而出了。
陰寒目光不客氣的落在距離他兩三步之遙低頭揉眉心的女人身上,榮馳氣得臉色發白,牙骨磕的聲聲作響。
好想爆粗口,問她一句,尼瑪我是那種讓人見過即忘的路人甲長相嗎?
昨天下午才發生的事情,她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身爲律師還是個金牌律師,她很忙,他能理解,但也不至於這麼健忘吧!
在他的印象裡,律師的記性應該很好纔是,不然如何在法庭上慷慨陳詞?
再者,他長得這麼高大魁梧,儀表堂堂,氣宇軒昂,一般女人見了都要尖叫,怎麼到了她這裡,存在感就變得那麼差!
靠,真是邪了門了!
極力控制住風雨欲來的暴躁情緒,趁她擡頭難得賞光看他一眼,榮馳眉眼含笑,耐着性子跟她解釋,“昨天下午,你撞了我的……”
他還沒說完,順着他的話想起他是誰以後,上官翎面露不耐的聲音便果斷的將其打斷,“我記得我好像給過你忠告,不要再拿這件事糾纏不清,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樣?”
一句話再度把榮馳嚇死,目瞪口呆的與她看過來的惱怒甚至是夾帶着明顯厭惡的眼神對視,他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個說話句句帶刺的女人!
他發誓,如果這會兒面前要有塊豆腐,他鐵定往上撞。
她能不能好好說話,真真兒的快被她氣死!
明明很生氣,榮馳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往日在別的女人面前從來不曾有過的耐心在她這裡全都有了,而且發揮的淋漓盡致。
也不管她是否喜歡或是願意接受那束鳶尾花,他二話不說直接將其塞到她懷裡。
之後,他果斷的從西服內襯口袋裡掏出錢包,找出她昨天給的支票。
不及一臉錯愕的人把花丟掉,他上前一步,單手撐在她肩膀的一側,牢牢的將她困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薄眸微眯緊鎖她漸漸轉怒的姣美面容,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五官真是深邃的讓人嫉妒。
他用拿支票的那隻手輕輕挑起她削尖的下顎,迫使她對上自己那雙對她興趣甚濃的眼,邪魅的勾脣一笑,“你放心,我不是那種缺錢的人。跟你一樣,我平生也最討厭被人訛詐。一百萬太多了,換個車燈最多四五十萬,我不想佔你便宜。所以,我今天是來還你支票的,順便跟你商討一下具體的賠償事宜。”
“不想佔我便宜,那你現在的行爲算什麼?”見慣了世面的上官翎不推他,也不躲開他狼子野心昭然若開的火熱視線,反而挑釁的眨眼望着他笑,“想不想知道法律上對於性|騷|擾是怎麼定義的,嗯?”
一般女人碰到這種情況,不是尖叫就是嚇得大哭,抑或是伸手推開意圖輕薄她的男人。
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不推他,面不改色,竟然還笑得那麼豔若桃李,榮馳被她的樣子驚豔到,眼裡的興味更濃了。
“我知道你是律師,耍嘴皮子是你的強項,我說不過你。但是對付女人,卻是我的強項。”
“上官翎,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追你!”
“追之前容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榮馳,榮耀的榮,奔馳的馳。”
乍一聽到榮馳這個名字,上官翎掩藏的再好,眼裡一抹稍縱即逝的訝然精芒還是沒能逃過榮馳犀利的眸光。
“你應該聽過我的大名吧?沒錯,我就是連氏的副總裁,以及現任黑幫的二號人物。”
倒真是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招惹了這麼個大人物,短暫的驚訝過後,上官翎扭頭把下巴從他那隻討厭的大掌裡解救出來。
仍舊是懶得多看他一眼,她不疾不徐的抖掉手裡礙眼的花,仍舊是保持着雙手環胸的姿勢,脣角隨之勾起輕蔑和不以爲然的弧度,“我管你是誰,你的追求我不會接受!昨天我就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想追我,下輩子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況且,你剛剛也聽到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就是結婚了,我也會讓你婚內*,你信不信?”
她過臉去的動作剛好方便了榮馳把脣湊近她耳畔,他目不斜視的緊鎖她細膩如塵的肌膚,低沉的嗓音就着他滾燙的吐息一併漾入她耳膜裡。
稍稍抿了抿脣,他繼續,“我的車已經送去修了,修好了他們會給出報價,到時候我們再細算。所以,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在我的車修好之前,從今天開始你這個肇事者必須無條件擔任我的司機。別忘了,我也是個集團總裁,日理萬機,沒有交通工具可不行,回頭耽誤了工作,這其中的損失只怕就不止是一百萬那樣簡單了。你說呢,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