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在這就直接過來找你了。”樂儀趕緊說，看他臉色不佳，立馬解釋：“跟胡安沒多大關係，是我逼着他說的。”
想要見他一面確實難，要是不問胡安，她真想不出還有誰知道。
胡安是他的左膀右臂，一切的事情都是他所知道的，所有行程也是他來安排，想不知道都難。
不過很奇怪的一點，就算是龍氏不在他手裡，胡安也在公司工作，但他這邊完全不耽誤，還是繼續幫着他處理所有大小事。
要說奇怪也沒多少，就是怪彆扭的。
龍皓天眼神清冽，說出的話也是冰冷：“說吧。”
“啊？”樂儀被他這冷漠的態度驚到，隨即心底冰冷一片。
“沒事就可以走了。”龍皓天很冷淡。
她渾身好像跌進了寒潭一樣，冰冷徹骨。
就是想看看他，爲什麼要用這種拒之千里的方式跟她說話？
“沒事也不能過來看看你嗎？”她覺得很委屈，掛着他女人的名頭，見一面都是用手指頭能數過來的次數，要誰聽了可能都難相信吧。
“你要真不想看見我，六年前爲什麼要跟媒體宣佈我跟你在一起？又爲什麼她死了這麼多年，你還不肯找別的女人？”她在賭，賭她在他心目中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分量。
龍皓天忽然彎下身子，剛好就與她眼睛對上，好久才輕輕的問她。
“你真想知道？”
樂儀看得心裡漏了半拍，輕聲發了個嗯字。
心臟也因爲這距離跳得咚咚直響，她現在還很有可能滿臉通紅，她就是覺得他的眸像是一把劍，又像是灼熱的光。
似乎一不小心就射進心裡，把她那點小心思全都攪出來，又或者刺得她迷了方向，不知道如何自處。
“我當時說的確實不假，那些話也都是真的，不過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意思。”
“爲什麼？”她也沒太明白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她還沒回來，而你這個始作俑者······
”龍皓天突然停了下，看着她的眼裡全是凌厲。
他一字一句地說：“你又怎麼可以幸福？給你的標籤不過是好看的枷鎖，你不配得到幸福。”
最後幾個字鏗鏘有力，她都快覺得自己出現耳鳴，不然怎麼會聽到這樣的話？
“所以你就用這樣的方式拖着我？”她掐着手忍痛問。
問出這句話，她全身都跟着顫抖，像是瀕臨凋落的枯葉一般，眼裡的傷情被他嘴角的笑無情打傷。
“反正你也不想跟誰一起，怎麼能叫拖着？”龍皓天說得不當一回事。
“要真能戳到你也好。”他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就像他的眼睛一樣，裡面是一片死寂。
“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演了這麼多的戲，是不是把自己也給丟了？”
樂儀勇敢的對上他的眼，只是裡頭蓄着點點的淚，好久才問：“你一直在報復我？”
“爲了一個死了六年的女人報復我？”
龍皓天的眼睛變了，裡面全是血絲，如鷹爪的大手一把抓住她脖子，狠絕的想要掐死她。
人本能的求生欲讓她無比的想要活命，不想就這麼死掉，拼命地敲打着他的手。
“我真的想掐死你。”他咬牙說。
樂儀滿臉通紅，卻是因爲呼吸困難導致的，眼底的最後那點愛戀早就蕩然無存，更多的是痛快地恨意。
“你···掐死我也···沒用，你守的不過是個死人······”說到最後，脖子真的被掐得喘不過來氣。
“髒手的傻事···我不會做。”飄渺的聲音在她上方散開。
隨之是通暢的空氣讓她覺得重新活過來一樣，緩了好久就問他：“你真的恨我到這個地步？”
龍皓天冷冷的嗤笑：“有愛才有恨，而我···什麼都沒有。”
“我爲你做這麼多，你一句什麼都沒有就把我打發了，那我們之前在一起又算什麼？”他們的回憶那麼美好，豈是能這樣沒了。
“都是過去的事。”如果可以，他根本
就不想要這段過去。
也算是年少輕狂，但又有點心智老成，上學的時候就把愛情想得太通透，跟誰一起不是一起？儘管跟她什麼都沒有，可這樣的曾經就足夠他懊悔了。
“一句過去就真的什麼都算了嗎？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就這樣輕鬆的把我甩開？”
龍皓天冷笑：“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你心裡真的有我？”
樂儀臉色變了變：“起碼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跟別人怎麼樣，可你從始至終都不愛我，不愛爲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
“這就是你傷害她的理由？”龍皓天覺得好笑。
樂儀情緒激動，大聲道：“是，就是她搶走的你，這都是她應得的。”
“你有什麼衝我來，她無關這些。”
“又有什麼能置身事外的。”樂儀笑了，笑裡更多的是無力，或許是個該畫上結點的時刻。
她覺得蘇凌都死了，她的機會也到了，沒想到六年的時間什麼也沒改變，改變的只有她自己，她從來就沒想過愛情需要這樣的方式得到，更沒想到她可以卑微到自己都討厭的地步。
一個死人都贏不了，她又能做什麼？
不是她做的不夠多，而是她太執着，執着到迷失了自己。
適當的執着可以說是堅持，但過了就是深不可拔的執念，這樣的龍皓天讓她覺得很陌生。
或許她是不愛了，也或許是愛的從來不是他。
她心裡的那個他一直完美無瑕，所有美好的詞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歸屬感，就連她成爲全網的女神也覺得跟他站一起太不可思議，他總是那麼高不可攀，讓人覺得不敢染指。
可這樣完美的他能施展溫柔的也就只有那個女人了，不得不承認蘇凌確實有本事。
“我不會再來找你了。”她說。
只是轉身的時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
而龍皓天比她好不了多少，就這樣看着門口，只是下一刻就被覆上鮮豔卻陌生的脣，還有那閃閃卻滅下去的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