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瑜與蘇米又坐了一會兒,盛家桐就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盛家桐好像並不喜歡她與蘇米在一起,連着好幾次都是這樣,她只要一和蘇米有約,都是沒待多長時間,盛家桐就會開車過來了。
而關於爲什麼每一次都能精準的找到她所在的位置,盛家桐並沒有對她說明什麼。
盛家桐那個人,並不屑對誰說謊話,他不想說,她問也沒有用,好在她也並不是很在意這個。
只是以前,她也沒有發現他不喜歡蘇米啊,怎麼最近……難道,是因爲蘇米嫁給了龍煜,因爲蘇米現在的身份?
龍家的大少夫人?
慕晚瑜的視線,透過咖啡店的落地窗,落到等在外面的男人身上。
他就那樣倚靠在那輛低調的車子的車身上,雙手插着褲兜,模樣慵懶,他的眼睛平視前方,黑亮而幽深,卻並沒有什麼焦距,最多是視線的範圍,停留在咖啡店這邊。
盛家桐外表俊美,氣質卓然,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渾然天成的優雅貴氣……如此優秀的男人,當然也很快吸引了一些年輕女孩的迷戀和傾慕,但無奈男人的身上卻又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凜冽寒氣,這又使得誰都不敢輕易的靠近他,只敢遠遠的仰望他!
“瑜兒妹妹,快看,你們家盛總又來接你回家了。”蘇米一轉頭,也發現了窗外不遠處,倚靠着車身的男人。
她的眼睛裡浮現出一抹羨慕的神色,或許還真是慕晚瑜多心了,這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人。
“嗯,那我得走了,你呢?現在回家還是再待會兒?”慕晚瑜站起來拿包,裡又滑過一絲的甜蜜。
盛家桐對她真的很好,只不過,盛家桐太耀眼,走到哪裡都會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且他的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總讓她沒有全然的安全感……
偶爾,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盛家桐相處!
“你趕緊回去吧,別讓盛總等急了,我再坐會兒。”蘇米擡手看了一眼手錶,“我再坐會兒就可以吃晚飯了,好不容易放個假,待會兒我以前常去的那家餐廳大吃一頓再回去……其實,我就是個小人物,吃不慣珍饈美味,還是那些家常菜吃起來纔夠痛快!”
她編了這麼個藉口,要是一起走,慕晚瑜可能又會提起要送她回去,可盛家桐顯然是不樂意的!盛家桐的眼裡只有慕晚瑜一個人,別的女人,連瞧都不會瞧上一眼!
只不過……盛家桐既然這樣寵愛慕晚瑜,應該很想要和慕晚瑜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纔對,畢竟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有孩子他們的愛情纔會更加的完美和穩固,可盛家桐怎麼不想要孩子了呢?
還真是,有些奇怪……
“好吧,那我先走了,蘇姐姐你一個人也早點回家。”
交待了這麼一句,慕晚瑜就走出了咖啡店。
“家桐,你怎麼又過來了,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慕晚瑜迎着男人走過去,朝他微笑。
“我剛好順路,就過來了。”盛家桐見她走近,直起身子拉開車門,讓她上車。自己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也坐上去。
“晚上想吃什麼?我們今天出去吃,怎麼樣?”男人修長的雙手握着方向盤,啓動了車子。
“隨便吧,都行,就去上次那家怎麼樣,我覺得還不錯。”慕晚瑜看着男人的側臉,心裡的不快消散了很多,既然蘇米給她出了個法子,那就試試也無妨。
兩個人吃完晚飯回到住處,已經到了八點左右,停好車,盛家桐又率先下車,快步走到她這邊,替她打開車門。
慕晚瑜剛一下車,就被男人親密的摟住了。
“晚晚,怎麼辦,我又想你了。”盛家桐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偏過頭湊在她的耳邊,語氣曖昧至極。
那個“想”字被他咬的格外清晰。
慕晚瑜的脖子一陣酥癢,整個小臉倏然紅成了一片,他的“精力”怎麼這麼旺盛,今天早上不是才“那個”過?怎麼又想……
“這還在外面呢?”
慕晚瑜咬了一下自己的紅脣,伸出一隻小手去推盛家桐。
卻沒有絲毫用處,男人貼她貼的緊緊的。
“怕什麼,這裡是我們的家。”盛家桐嘴角輕笑,連摟帶抱的把身邊的小女人帶進家門。
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花園角落裡,站着一個人。
江以峰。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膩膩歪歪的小兩口,臉色蒼白,眸眼黯淡,眉宇間都瀰漫着一股濃郁的悲傷……
曾經,那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的屬於他,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悲,全都是他一個人的。如今,她已經徹底的忘記了與他的一切,滿懷欣喜的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而他,卻只是抱着一個和她有那麼一絲絲的相似的女人,來慰藉,他瘋狂的思念着她的心!
直到盛家桐和慕晚瑜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江以峰才收回那癡戀不已的目光,轉過身,緩慢的離開了……
慕晚瑜回到臥室拿了睡衣,剛推開浴室的門,盛家桐就擠了進來。
“家桐,你……你幹什麼,我先洗。”
慕晚瑜的心一慌,忙擋在門口不讓盛家桐進。
“一起洗。”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語氣理所應當。
不像是與她商量,倒像只是表達下他的決定!
“啊,不要,那多不好意思啊。”雖然和他已經有過多次的親密接觸,可是像這樣一起洗澡,那還從來沒有過,一想到那種場景,慕晚瑜就覺得羞的無地自容。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你男人,又不是沒看過。”某人的眼神又在不安分的朝她的領口瞟。
“不要不要,你就稍微等等,我很快的。”慕晚瑜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硬是不讓他進來。
盛家桐的目光露出一絲狡黠:“你有我力氣大麼?我一定要進來你又能奈我何?”
“你……”慕晚瑜一時語塞。
“這樣吧,我們猜硬幣,誰猜贏了聽誰的。”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枚硬幣,在她眼前晃了晃。
“這……好吧。”只有這樣了,至少她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可以贏,她就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那麼差。
“行,說定了。”盛家桐一擡手,銀白的色硬幣輕輕被拋上天,很快又落下來,被他一手覆蓋住。
“我猜是字,你猜是什麼?”男人看着,嘴角始終噙着笑意。
“那……我就猜是花。”反正一個硬幣就只有兩面,不是字就是花,各自一半的機率,猜哪個都是一樣的。
“不許反悔!”男人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慢慢攤開手,清晰的字朝上。
慕晚瑜睜大眼睛,怎麼會,運氣這麼差。
“我贏了!”男人話音剛落,已經將她推進了浴室。
“你運氣怎麼那麼好,這也能贏?”慕晚瑜不甘不願的,卻也沒辦法,願賭服輸。
某個男人悄悄的把那枚兩面都是字的硬幣放進口袋,不動聲色看着女人都已經臉紅到脖子根了。
背對着盛家桐,顫顫巍巍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光,慕晚瑜趕緊跨進浴缸裡,將自己整個人都覆蓋到水裡面。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三下兩下也把自己的衣服除掉,長腿跨進來,一把將她摟過去……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慕晚瑜一直在很“努力”的想要走出浴室,然而,她卻連浴缸都沒能爬出!
盛家桐“不遺餘力”的讓她體味了一次什麼叫做“浴缸運動”!
如果不是盛家桐的私人電話連着響了三四遍,盛家桐還不會結束對她的“甜蜜折磨”!
連身上的水都沒有擦乾,盛家桐只隨手拿了一件浴袍穿上,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其實,來電的人第一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是誰了,因爲,他給這個人單獨設置了一個鈴聲。
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她的養母,韋清芸!
當年,幼小的他帶着盛子君的遺體離開江家後,又遭遇了火葬場的暴力焚屍!最後被搶的什麼都沒剩下的他,差一點就餓死凍死在了這個城市的角落裡,是韋清芸發現了他,並將他帶回收養。
如果不是內心那深重如海的仇恨,他不會是今天的盛家桐。
如果不是韋清芸“魔鬼”般摧殘似的教育,他也不會是今天的盛家桐。
韋清芸讓他嘗過了這世間最殘忍的苦痛和最無情的冷漠,以及,只能在黑暗裡綻放的殺戮之花!
雖然他後來並沒有按照韋清芸給他安排的路線去走,而是揹着韋清芸,一步步強大了起來,強大到連韋清芸也開始有些忌憚他了。
可他依然還是尊敬韋清芸,因爲韋清芸養育了他!韋清芸,不僅是他盛家桐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盛家桐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母親!
只是,他這次回桑城報仇,調查親生母親盛子君的真正死因,韋清芸是知道的,也說過不會干涉他,怎麼又會忽然來電?
韋清芸連着打了四個電話給他,是遇到什麼特別重要的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