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賤婊子,爲了陷害、污衊本夫人,你竟然編排出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來!簡直荒唐又可笑!”
明明,證據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可週玉芬不僅不承認,還對蘇米破口大罵!
“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你以爲耍出這樣的手段,就能打敗本夫人?就能再回到我兒子的身邊嗎?你做夢!像你這種毫無羞恥之心的騷狐狸精,婊子養大的喪門星!你休想再跨進我龍家一步……”
粗鄙的言語不斷的從周玉芬的嘴裡出來,讓所有人都對這位“雍容華貴”的周夫人有了“全新”的認識,說是豪門貴婦,卻實在和街邊潑婦沒什麼兩樣!
單單從周玉芬這陰毒的狠勁兒與粗鄙的叫囂,都能看出原告蘇米確實在龍家受了不少的委屈,有這個一個兇殘又勢利的惡毒婆婆,難怪會鬧出今天這麼一場官司來呢!
當這段錄音被播放出來,龍煜的臉色也變得不那麼好了。他知道,爲了贏得和蘇米的這場官司,母親是會採取一些手段的,可他沒有想到,母親連行賄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而且爲了給審判長的妻子行賄,甚至還出言威脅和恐嚇!
他坐在這裡都能感受到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充滿了異樣!
同時,他往更深處想了想:母親爲什麼要逼賄姜負責這場官司的姜審判長的妻子?難道母親真的心裡有鬼嗎?
傳播視頻的事情不用質疑,就是母親做的,這個他早就清楚……但難道剛纔蘇米所列出的那些罪狀,母親也都做過嗎?
難道他的母親真的對他的妻子下過毒手?
她真的將蘇米狠狠地虐打了一頓?甚至還害死了他的親生骨肉?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和蘇米的未來會怎麼樣?他真的連想都不敢再想了……
這一刻,龍煜的心像是被千斤巨石壓住般沉重,沉重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不由得再次朝蘇米看了過去。
蘇米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看他,神情沒有絲毫的異常,坦然的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她或許是早就聽過了這段錄音,又或許是對這場官司很有信心?
龍煜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揪得很緊很緊,他的心情也更加的煩悶和糟糕。
周玉芬的辯護律師,正千方百計的想要否認這段錄音和這份視頻。
“我並不否認視頻上的這位男士就是我當事人的管家趙先生。但讓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爲什麼要將視頻和音頻分開呢?從這段視頻上,我聽不到任何有關於趙先生和這位古夫人的談話,所以,也無法獲知這段音頻的真假!”
“而且與古夫人見面的是我的當事人的管家趙先生,並非我的當事人本人,所以我堅持這段視頻和這段音頻,都與本案沒有直接的關聯。當然也就不能構成所謂我當事人向審判長的妻子行賄的證據,所以……”
周玉芬的辯護律師當然也知道他的這套說辭,其實是站不穩腳跟的。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既然已經做了周玉芬的辯護律師,當然只能夠硬着頭皮,竭盡所能地爲周玉芬開脫罪責。
但蘇米的辯護律師沒能他將狡辯的話說完,就對他的言論提出了質疑!
他說:“如果連這些都不能構成證據,又或者說,你覺得被告並沒有犯罪,也並沒有傷害我的當事人,那麼被告又何需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向審判長的夫人行賄了?”
“不!是逼賄!”
這話,無疑點明瞭所有人的疑問,引得大廳裡再次熱議紛紛。
“是啊,他說的有道理啊,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周夫人沒有傷害過蘇小姐,爲什麼要對姜審判長的夫人威逼利誘,試圖走後門打贏官司?”
“我看也是,都說豪門裡的黑暗事兒多,清白單純的姑娘進去,很快就會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嘖嘖,我看這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我可不敢往豪門裡嫁了,與其被別人算計死,還不如嫁個知冷知熱的普通人,安穩的過日子呢!”
“這周夫人也太狠了吧,就算是再不歡喜自家的兒媳婦,也不該連自己的親孫子都禍害了,這還是人嗎?這簡直是……”
當週玉芬聽見這些議論,漸漸的發展到開始爲蘇米抱不平,開始批判她了,她那張老臉徹底的扭曲變了形,就算是再高明精巧的化妝術也不能將她的怨毒和兇殘遮掩住了。
“蘇米!你這個該千刀萬剮了的賤婊子!你以爲你耍這樣的花招就能贏了本夫人嗎?說,你到底是用了多少錢,纔買通了本夫人的管家和這個姓古的賤人來幫你演這樣一齣戲?”
“還有,這張九霄環佩是本夫人極喜愛的東西,是本夫人當初花了大價錢纔拿到手的,又怎麼可能輕易的送給別人?是你!一定是你指使趙福來那個狗東西偷盜了本夫人的九霄環佩,竟然還敢賊喊捉賊的將它拿到法庭上來?!錢律師,馬上提出訴訟,本夫人要控告這個賤婊子行竊!”
見過無恥的人,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周玉芬這樣無恥的人!
她自己做下這種違背法律和道德的事情,事情暴露了,竟然還試圖採用“棄車保帥”的方式,反過來污衊蘇米“盜竊”和“誣告”?!
但蘇米卻並不介意周玉芬此時此刻的無恥叫囂,因爲不管這老妖婆怎樣叫囂,怎麼狡辯,老妖婆的敗局都是早就確定好了的。
蘇米擡起眼睛,毫不畏懼的盯着周玉芬,勾起嘴角明媚又放肆的笑:“周夫人,你這麼大聲做什麼?這可是在法庭上,法庭是講證據的地方,而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
說着,她沒有給周玉芬再繼續辱罵她的機會,就對她的辯護律師說:“既然他們認爲這份視頻和音頻都不能構成指控他們的證據,那也沒有關係,我們再拿出新的證據來就是了!”
“好的,蘇小姐!”蘇米的辯護律師點了點頭,又從早已準備好的物證中拿出了一個小巧的u盤:“剛纔在我的陳述詞中,我代替我的當事人,指控被告爲了逼迫我的當事人離婚,不惜對我的當事人痛下毒手,不僅讓我的當事人陷入生命危險之中,痛失愛子,也給我的當事人造成了永久性的器官損傷……現在,我手中的這一份視頻,就是真實的記錄我的當事人是如何遭受迫害和虐打的!請法庭當庭驗看!”
說完這番話,蘇米的辯護律師便親自上前,將u盤中的其中一個視頻播放了出來。
視頻的一開始,就是周玉芬惡狠狠的叫罵:“人呢!人都死哪裡去了,還不給本夫人都滾出來!”
很快,視頻裡就出現了一羣着統一服裝的高大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龍家的保鏢。
周玉芬對着那些保鏢喊道:““你們,都給我過去!按住這個不要臉的賤丫頭,我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訓教訓這賤婊子!”
“啪”的一聲,是周玉芬擡起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蘇米的臉上。
然後是蘇米捂着臉冷冷的警告:“我告訴你,打人是犯法的,如果你今天真敢動我,我就敢去告你!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法律的面前人人平等,你敢對我下狠手,我就敢讓你去坐牢!”
“啪啪!啪啪啪!”周玉芬擡起手掌,繼續甩向蘇米的臉,左手打的累了就換右手,直到蘇米的兩邊臉頰,都腫成了“饅頭”!
“還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哼!犯法?我告訴你,在桑城,龍家就是王法!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了,龍家也有的是辦法幫我脫罪!離婚可以,但你必須淨身出戶,一分錢也別想從龍家拿走!”
這時候,視頻卻忽然轉了個角度,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站在周玉芬、蘇米和保鏢們不遠處的中年男人——正是周玉芬的丈夫,龍氏目前的掌權人,龍江。
龍江冷漠的說了一句話:“你要動手,別在家裡動手,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
室內的畫面到這裡就結束了,緊接着,跳轉到了龍家老宅的大門外。
蘇米被保鏢架出來,扔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打她!踹她!給我狠狠的踹這個賤人,不要臉的賤婊子,給我往死裡教訓她!”周玉芬指着地上的蘇米,向那些保鏢們下達了命令。
保鏢們的拳腳紛紛的落到了蘇米的身上……
只看到這裡,龍煜的一雙眼睛就已經震驚的瞪的又圓又大!
他看見視頻裡,他心愛的女人,他從來都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女人,就這樣活生生的被他家裡養的一羣保鏢,拳打腳踢的往死裡虐打!
儘管這會兒,地上的女人已經疼的將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蘇蘇,而站在旁邊指使保鏢們打人的人,則是他的母親周玉芬。
他們打她的頭,踩她的手和腳,踹她的背,她的肚子……
這樣的虐打持續了足足十多分鐘後,他還看到了地上有一些不大起眼的血。
再不起眼,那也是蘇蘇的血!
或許那血,還是從蘇蘇的下身流出來的,是他的孩子將要流產的預兆……
這一刻,龍煜覺得那些拳腳,就像是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每一根骨頭,都疼的快要受不住了,他的心,竟脆弱的像玻璃,瞬間,就支離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