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韋清芸面部表情扭曲,眼裡滿是怨毒,慕晚瑜微微皺了下眉,約莫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秒,韋清芸就將臉轉向盛家桐,語氣裡還帶着一種看好戲般的嘲諷:“家桐,從前我聽人說過一句話——娶了媳婦忘了娘!雖然我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些年,對你也很嚴厲,但你畢竟是我養大的,我還是會爲你多做打算的,否則,我又怎麼會捨得想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你呢?只可惜……”
說到這裡,韋清芸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掃了一眼面色鎮定的慕晚瑜,這才接着說道:“只可惜你爲了這個女人想要拋棄韋家,可你卻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我爲你擔憂,爲你不值啊!”
“嗯?韋夫人也知道晚晚是怎樣的女人?倒是有些新奇,說說看吧。”
盛家桐體貼的將自己剛剛親手泡好的香茶送到了慕晚瑜的嘴邊,語氣淡漠,客氣且疏離。
這算是已經和韋清芸拉開了距離。
要知道,以前盛家桐都是稱呼韋清芸爲“芸姨”,態度也沒有這麼冷漠。
韋清芸見盛家桐對她的態度也這麼差,心頭的火竄的更烈,咬着牙齒就開了口:“盛家桐!你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在c市的時候進過一次醫院,流過一個孩子吧?”
盛家桐點頭,眸光冷下去幾分,吐出兩個清晰無比的字:“知道!”
這件事,將是他這輩子的疼痛,可韋清芸怎麼會知道的?
難道說,這件事情,韋家也摻和了?如果是這樣,他一定不會放過面前的這對母女!
“哼!這個賤女人一定告訴你,孩子是你的吧?”韋清芸眼角的餘光掃嚮慕晚瑜的臉,見慕晚瑜的臉上仍然平靜如常,不由得更加的惱火。
她的語氣馬上就帶上了冷冷的諷刺:“枉你盛家桐頭腦靈活,卻偏偏在這件事情上看不清,我告訴你,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你被這個賤女人戴了綠帽子而不自知,竟然還將這個賤女人當寶貝似的寵着,你說我該不該爲你不值?”
說完這番話,韋清芸就將身體往後,靠在了椅子上,一副幸災樂禍,等着看盛家桐對慕晚瑜發難的得意模樣。
盛家桐只是似笑未笑的看向韋清芸:“是嗎?孩子不是我的?韋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是魏……”韋清芸差一點就要說出了魏冰倩的名字了,又及時打住,將話轉了彎:“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
“那就韋夫人所知,孩子是誰的?”盛家桐的眼眸深處,危險的光暗暗閃動。
“是一個叫錢陽偉的男人的,這個賤人早就和那個錢陽偉有一腿了,還搞出了孩子,否則錢陽偉的老婆吳彩麗怎麼可能上門找這個賤女人?爭執中,吳彩麗將這個賤女人推下了臺階,這個賤女人才流產了的!”
“可沒有想到這個賤女人竟然會不要臉的說這個孩子是你的,還蠱惑你再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盛家桐,你被這個賤女人玩的團團轉了還不自知呢!哈哈哈~”
“原來你這個賤女人連這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還當自己是什麼高貴的不可侵犯的女神,我看不止是盛家桐,連傅少也都瞎了眼睛!賤人!”韋莎莎也滿臉唾棄的盯着慕晚瑜。
她韋莎莎好不容易看上的兩個優秀的男人都圍着慕晚瑜轉,她還以爲慕晚瑜有多好,原來也是像她一樣的浪蕩貨!
慕晚瑜卻也笑了起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如果韋夫人說我慕晚瑜勾搭上了別的男人有了孩子,我倒還得費些心思才能將事情解釋清楚,可錢陽偉……呵~”
“韋夫人,難道當你從魏冰倩魏小姐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情後,就沒有好好的調查調查嗎?那錢陽偉是有不孕症,別說是給他一個女人,就算是給他十個八個女人,他也是不可能生出孩子來的!”
錢陽偉有沒有不孕症慕晚瑜並不知道,但錢陽偉和吳彩麗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她是知道的,於是她故意這樣誆騙韋清芸,等着韋清芸自己露出馬腳。
因爲她相信韋清芸自以爲抓住了她的把柄,是沒有做多少調查的,況且如果真的有人調查錢陽偉和吳彩麗,盛家桐肯定會得到消息。
果然,韋清芸聽了她的話之後,猛地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錢陽偉有不孕症?這怎麼可能,明明魏冰倩告訴我你流掉的那個孩子,就是你不知羞恥的勾搭上錢陽偉懷上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錢陽偉的!”
“當然不是錢陽偉的!當初就是因爲那個色豬多看了我兩眼,所以被家桐處理了,那吳彩麗才跑到我們家門口求情……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小的事情,也值得韋夫人將它作爲把柄來威脅我,難道韋家的人都是這樣的沒有腦子嗎?聽了別人的話,竟然也不知道調查一下?”
“被人玩的團團轉而不自知,這句話,還是送給韋夫人更爲合適些!”
慕晚瑜嘴裡的這個“別人”指的自然就是魏冰倩了。
那個女人,覬覦盛家桐不成,竟然就跑去韋清芸面前搬弄是非,顛倒黑白,她慕晚瑜不“回報回報”那個女人,豈不是就對不起那個女人費的那一番“好心思”?
那就讓那個女人和韋家撕去吧!
她相信以韋清芸的脾性,肯定容不得魏冰倩欺騙她。
韋清芸咬碎了牙齒,心裡起了懷疑。
其實,剛開始聽魏冰倩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是有些不相信的,盛家桐的精明和城府,就算是她韋清芸,也早就望塵莫及了,難道連身邊的女人懷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都搞不清楚?
可魏冰倩卻說的那麼肯定,她便也信了幾分,想着或許是盛家桐這個當局者迷,又或者是慕晚瑜的手段太高明……
能捏着“敵人”的把柄在手裡,韋清芸也就沒有管那麼多,再加上,她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將慕晚瑜當成什麼對手,認爲就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她韋清芸分分鐘就能將之收拾了,所以也就沒有去調查這“把柄”的真假。
沒想到現在,卻反被慕晚瑜嗆了回來!
“吳彩麗害死了我和晚晚的孩子,我自然會收拾她,就不勞韋夫人多費心了!”盛家桐噙着嘴角一抹危險的笑意,語氣淡漠和疏離。
“韋夫人有時間過問我和家桐的事情,不如再好好的考慮考慮我剛纔的建議!”慕晚瑜也勾起了嘴角勢在必得的笑,又加了幾分壓力在韋清芸的身上:“說實話,我還真沒有將你們韋家放在眼裡,那筆錢,就算不還給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韋夫人不會以爲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派了很多人手強行的進入我居住的地方,想要對我下手吧?”
“可是結果怎麼樣呢?我現在還是好好的坐在這裡,也是我今天心情好,纔想要與你們好好的談一談,能好聚好散自然是很好,可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受,那也沒有關係,不過是會麻煩一點而已,可是我相信以我慕家、盛家、傅家的能力,完全能讓韋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您說是嗎?韋夫人!”
太囂張,太狂妄了!這個該死的慕晚瑜,該死的賤女人,簡直太囂張,簡直太狂妄了。
她韋清芸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都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樣。
可她之前已經走錯了一步,這會兒是受制於人……
她還能怎麼樣?只能生生的將這口怨恨氣努力的壓制住,因爲慕晚瑜說的,十有八九都是對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慕小姐果然是後生可畏,沒想到就連我韋清芸也不得不佩服你了!”
韋清芸剛剛還一口一個賤女人的稱呼慕晚瑜,這會兒反倒是變了稱呼,一聲“慕小姐”也算是她終於軟了態度。
“那麼,韋夫人想要多少錢?”慕晚瑜很直接的問。
“四千億!”韋清芸開了口。
慕晚瑜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從韋夫人那裡拿走的是四百億,韋夫人張口就漲了十倍,還真敢開口!”
盛家桐卻點了頭:“好!四千億,三天後,會準確無誤的到達韋夫人的賬戶!”
“我會按時查收的!”韋夫人想了下,又說:“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談妥,我韋清芸也不是那種拿了錢不辦事的小人!”她意有所指的掃了慕晚瑜一眼,接着說:“盛家桐,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以你的養母自居,韋家和你之間的情分,也就此了斷了!”
“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女兒莎莎也是真心喜歡你的,雖然你和韋家沒什麼關係了,但感情這種事兒,總是不好控制的,所以,我也沒有辦法阻止莎莎喜歡你!”
“感情上的事情,從來就沒什麼對錯可言,莎莎既然喜歡你,還請你再給莎莎一個機會,不如,就讓她和慕小姐公平競爭怎麼樣?或許時間長了,你會發現,你喜歡的女人,也許不止慕小姐一個人呢?”
即便是已經到了這時候,韋清芸竟然還沒有放棄將韋莎莎送到盛家桐的身邊的打算。
“公平競爭?韋夫人,你的女兒覬覦我的男人,我卻還要和她公平競爭?她憑什麼和我公平競爭?”慕晚瑜一點情面都沒有給韋清芸母女兩人留。
“我已經和晚晚結婚了,我的妻子,只會是晚晚!我不會給任何女人靠近我的機會!”盛家桐摟住了慕晚瑜起身,看都沒有看韋莎莎一眼,就走向了茶樓的大門。
“如果韋小姐管不住自己的心,那麼趁早剜了會比較好!否則萬一哪天惹得我的晚晚不高興了,我動起手來,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