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幹活不幹活,你說什麼啊。”
“姐,聽你在踹粗氣呢。”
“呸,誰像你了,大白天下說鬼話。喝醉酒了?”“喝醉酒還聽得出嗎。”“我在練拉丁舞。”“那肯定很好看,難怪,很累吧。聽你踹粗氣以爲你正在吃午飯,不肯接我電話哦。”
“還在胡說。”高莉笑罵,也知是他聽到自己氣息不勻纔有這樣想法,平時兩人不談之外的事,說笑也刻意繞開婚姻問題。高莉有老公自然會有這種事,即使大白天那個也不算什麼。
“纔沒你這樣無聊,回市裡了?”“是啊,吃過午飯,沒處去,給姐打電話。剛纔我聽錯了,給姐道歉,是不是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過來看你?”
“中午你過來也不方便。”“只是看你跳舞。”“學拉丁舞二三十個人呢,我才學幾天,主要是腰長肉肉了。”“這麼多美女?”“當然了,還敢來?當下美女們把你榨乾。”高莉如今說話也隨意,這種話張口就來。特別是她情緒激盪時,膽子特別大。
看來不能跟高莉見面 ,嘆一聲,說,“那算了,晚上要跟市政府那邊的人吃飯,時間也無法確定什麼時候散。”
“能少喝點就少喝點,另外,警告你不準跟那種女人哦,我知道就不理你了。”“姐,想哪去了,還有哪個女人比你更讓人癡迷?我傻啊。”“男人就那德行,總想新鮮的,纔不管呢。”高莉這話確實有道理,要不然昨天怎麼會跟王玲芝搞到一起擦出火花?
不敢多說,將電話掛了。想到是不是回高宜慧家居看看王玲芝會有什麼反應,卻只是在心裡想想,不敢真到那裡去見她。那個女人真的中毒太深,一次誤會再來一次不可收拾。也不知她會如何恨自己,先不管了。隨性地走,下午到六十八層樓定看看,要了咖啡,聽着音樂,等下午時光消磨掉。蘇琪和張楓都有事情忙,自己靠着沙發想事情。
酒意漸漸消退,想到下午陽光裡看懷林市也是一種情懷,到六十八層次數雖不少,可大白天到來的機會不多,一個人來卻是沒有。六十八層有觀景臺,環繞大半個樓,差不多看到懷林市全貌。楊通逸去觀景臺,田濤便跟在幾步外,看着遠處的大江、下面街道像地圖的格子很不真實,人流和車輛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觀景臺有望遠鏡,走到那裡用望遠鏡看遠處,卻看得清楚。
連大江裡有多少快艇、快艇上驚呼尖叫的人都表情都能夠感受得到。街道的車牌號也可看得清,用這樣的望遠鏡來看風景,其實看到更多的缺陷。反而不像遠望那種朦朧意境,讓人舒坦。越是清晰的缺陷,給人的印象更深、更難忘記。
突然在不遠處有兩個年輕人拿着相機朝他們這邊拍照,鏡頭的聲音雖輕卻聽明白了,楊通逸原不以爲意,可回頭看時那兩人往裡退縮。田濤猶如捷豹,飛快撲出。想將那兩人留住,至少
要弄明白怎麼回事。
楊通逸便聽到女子的尖叫聲,快步走過來,見樓層的保安、服務生聽到聲音也過來看是發生什麼事。田濤身前有三四個女人擋住去路,衝着田濤叫嚷,而一個稍顯胖的女人摔在地上,似乎給田濤撞倒的。
楊通逸覺得不太可能,田濤動作碎塊,怎麼可能撞到人?除非對方設計好,或許是女人突然間田濤衝出來後給嚇着摔倒。這裡是一個通道,往外有通向大廳的走廊,也可下樓到別的樓層以及下行電梯。那兩個拍照的人不見了,可以推想,對方是有意拍自己照片。
那是什麼目的?自己下午到這裡來根本不擔心媒體報道或別人的質疑,那他們拍照、逃走,是爲什麼?
“發生誤會了,是吧?”楊通逸走到田濤身邊說,拉住田濤,暗示他不要再追。然後對摔在地下的女人說,“美女,對不起啊。沒摔着吧?”
站在旁邊的女人們有指責田濤的,有準備將女人扶起來的,保安和服務生看到情況,也不插話。楊通逸見保安似乎是有意過來堵路的,倒是心有所動。只是,不知眼前這幾個女人是故意還是碰巧?
忙着跟女人們道歉,田濤也黑着臉說對不起。女人們才放過他們走,回到包間,田濤說,“老闆,剛纔那兩個人是故意的,我看過他們的臉,在碰上絕對認得出來。”
“不要緊,拍了就拍了。六十八層這裡有九龍國際的股份,可能有錢偉的走狗,在這裡他們不敢做什麼。”“我擔心對方會不會另有安排,我和龍叔兩人很難保護周全,特別是對方人多的情況下,有蘇琪、張楓也在,兩臺車難度更大。”
“我們不你是想要做到萬全準備,其實也沒必要太擔心,我跟警方聯繫一下吧。”“老闆,是我太沒用。”“你是慎重,這樣做好。”
給鄭家軒打電話,將在六十八層發生的事說了,鄭家軒說,“沒出什麼事吧,要不我帶幾個人過來?”“沒必要這樣,我身邊有可靠的人跟着,不怕。主要是擔心對方人多,二三十人一擁而上,誤傷了其他人對市裡的影響總是不好。”
“放心,我有安排。”鄭家軒說。“辛苦老同學了。”
田濤站在旁邊聽楊通逸說電話,隨後他將樓上的事情跟龍凌濤說,龍凌濤在樓下,卻沒發現田濤見到的兩個人離開,或許,他們還留在大樓裡,只是大樓人多,包廂也多,不可能逐一搜找。
安心待到下午下班點,孫超跟縣政府這邊的碰頭人,約定在郊區某農莊,那裡相對隱秘,安排的活動不引入注意。這次飯局主要是市政府和下屬的行局實權人物,聯繫時,市政府那位表示人多熱鬧,人多了不好安排在市內。地點雖說掛農家院牌子,但內容多,大家見面,吃飯喝酒是其次,主要是要交流、培養感情。飯後擺幾桌牌局,樂呵樂呵。孫超電話請示,問楊通逸是不是露面,
楊通逸覺得見一面更好,自然答應。
行局的人在辦理具體事時,態度上非常重要,他們或許可讓一件事在半小時處理好,也能夠讓同樣的事情拖一週、半月甚至更久,理由都正當,拿不到什麼錯。即使領導得知,也不能當真高壓下來。
孫超從古垣區趕過來,提前出發。楊通逸原有點想將高莉叫一起去,又想高莉過來見到自己會不會讓人察覺到兩人的關係?高莉在這些實權者面前露面,難保有人會動歪心思,那才叫引狼入室。
出六十八層樓,森林人正常行駛,龍凌濤和田濤留意車外的情況,龍凌濤突然說,“老闆,今天情況有點不對。”
“是嗎,怎麼回事?”
“有兩摩托車在追我們。”田濤說。
“要不要甩脫他們?”龍凌濤說。
“龍叔,沒必要緊張。相信警方會有安排。我們去吃飯,這些人跟過去更好。”料想天沒黑對放也不敢怎麼樣,難道真會安排幾十個人圍堵過來?或者製造車禍?
“老闆,繫好安全帶。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動,留在車裡就好。田濤可處理其他的事,我開車,想圍堵我的車沒那麼容易。”
“龍叔,當心大卡、渣土車。”田濤說。
“行,田濤,一切拜託你了,你控制全局。”龍凌濤說,這是兩人分工。楊通逸多少有點緊張,不過還好,不覺得錢偉真敢瘋狂起來。
突然,王玲芝打來電話,“楊通逸,你在哪裡?總部這邊突然來了七八個人,衝進來就砸。”“怎麼回事?”楊通逸一驚。“不知道,我現在把辦公室門關了,客房部的人傷了一個,其他的人都在辦公室躲。傷的那個也不嚴重,憂傷捱了一下,流血,肩頭挨一棍。”
“報警了嗎。”“報警了,那些人衝進來問一句是不是高宜慧家居公司,客房部那人說是,領頭的便喊,砸了。他們砸一陣,一聲喊都跑掉,我們根本看不清對方是什麼人。”
“都走了嗎,將傷者送醫院去。等警察來再處理現場。你立即打高姐電話,聯繫她,讓她注意安全。”
才掛了電話,田濤說,“老闆,高女士那邊也出事了,三個人在她單位門外守候,見她出來撲上前要抓她進車裡,阿菊先有警惕,將三個人都制住。她們現在在車上,離開了,應該是有驚無險。”
“看來是一個有全盤的安排,當真瘋狂了。”楊通逸說一時間不知高給老媽打電話還是跟老爸打,也想問高莉的情況,安撫幾句。
“注意前面那臺車,”田濤突然說,“像故意在等我們,前面往右拐。”“好。”龍凌濤應一句,前面有小巷子,車拐進去,大卡車難以掉頭。
“後面的摩托車追來了,不用理會,繼續往前,走主道。”
車平穩了,楊通逸給老媽打電話,她那邊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