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通逸也走了,朱應拭躺在病牀,心情也是很亂。楊通逸要想將他挖走,只要不過分他也不覺得太反感,換成是他,也會用同樣的做法來吸納某一個有用的人才。只是,自己面對這種複雜又難以處理的事,真有焦頭爛額的錯亂。
到地要不要去通逸地產公司?對目通逸地產公司分成八個子公司的現狀,朱應拭也瞭解,馬忠琦的能力是她佩服的。楊通逸這個老闆雖年輕,但能夠讓馬忠琦都肯呆在通逸地產公司,他也覺得楊家父子比起錢家人要好很多。但這樣真的走掉?錢良肯定會挽留,自然如果執意要走,錢良說不定還會有後手,專一對付自己。
不過,目前自己可選擇的不多,跑到外省去謀發展是一條路,可能會很好,但也可能處處碰壁。自己創業做公司這樣的事情朱應拭已經不想了,連馬忠琦都沒有自己做公司、做老闆,說明真的有些人不適合當老闆。楊通逸要自己過去到山江縣做一個生態養殖的項目,確實不適合自己,不能發揮自己的專長,但兩三年後呢?估計會有另安排。
想想,如今的自己還適宜做地產建設工程?九龍國際那邊自不用說,其他的人也可能用異樣的眼神看待自己,如果有兩三年緩衝,則會給人復出的印象。
心思很爛,跟着愛身邊的幾個人也得知通逸地產公司老闆和錢軍軍到病房來探視的信息,都集中到病房來,看着朱應拭,想問情況又不好問。
見他們一起過來,朱應拭苦笑起來,知道他們的意思,這些人跟自己可算榮辱與共、命運連在一起。將楊通逸過來的意思說了,也將錢軍軍到來抓姦細的意思說了,“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你們比我要好,想走,集團這邊也不會強留。錢軍軍今天過來的意思也明擺着,要證實爲背叛集團在先,是我對不起集團,而不是老總無情。”
“朱總,其實到哪裡幹活都要賣力氣、賣技術,不管哪個老闆都是爲自家收益,誰還會顧着我們這些人?我們的意思是跟着你幹,效益好固然高興,效益差些做事也開心。”
“你們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不過,最近我肯定會夾在通逸地產公司和九龍國際爭鬥夾縫裡,不會有什麼事做,集團這邊也不可能再將業務交到我手裡了。一直閒着,你們還要不要養老婆孩子?你們的情意我哪會不知,可也要面對現實,過一陣子處境好些,我們再一起幹,那纔是正理。”
“朱總真有意到通逸地產公司那邊去?”
“還沒想好,你們覺得通逸地產公司怎麼樣?”
“這家公司背景可能很深,要不然怎麼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能夠拿到迎輝樓的項目來做?省城多少實力雄厚的公司都沒爭取到的項目,卻落在這樣一家新組建、沒什麼實力的公司手上,說明什麼。”一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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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去年年
終通逸地產公司的獎勵是一年工資的好幾倍,管理層的獎金更高。”另一個人說。
“真的假的。”“不好說,只是聽說,不過,目前看通逸地產公司的老闆太年輕,給人的感覺不算太好。”
“馬忠琦這個人的能力強吧,他都肯在通逸地產公司繼續幹,我覺得這樣的公司應該不差。”
衆人議論起來,也拿不定主意。朱應拭自然不肯給這些人拿主意,因爲牽涉到各人今後一段時間的命運、收益,或許他一句話改變各人,好則好,萬一不好,怎麼補償?
過兩天,錢軍軍陪着錢良到醫院病房來探視朱應拭,進來後,見朱應拭氣色並不好,錢良說,“怎麼這樣不小心?開始有不舒服、有小病就得重視起來才行,發展成大病對身體損害可大了。”
“多謝董事長關心。”朱應拭見錢良雖問候,姿態都沒做好。錢軍軍的臉色更差些,知道這些人過來不是好意,也懶得去應付。
“身體怎麼樣?看你氣色很不好,老朱,我看還是多休息一段時間,啊。”錢良說。
“謝謝,身體問題並不大,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朱應拭說。
“那怎麼成?身體第一,沒有身體怎麼會有事業?身體上革命的本錢,這是真理。”錢良不容置疑地說,“老朱,你身體出狀況我是有責任的,之前,關心不夠,而最近集團亂七八糟的。這些情況你也知道吧。
楊正新這傢伙說走就走,換一個人來督查集團的危改工程,這個人之前也是熟人,誰知怎麼回事竟然變臉不認人了,急哄哄地要我們這樣做那樣做,反正都不滿他的意。才過年的,他想要給領導好印象,不顧家庭這邊的實際困難,催着要我們立即開工,接連三天到市長哪裡告狀,市長打兩回電話問我,意思也明白。
朱總,集團也無奈何,頂不住壓力。危改工程那邊要人來主持,偏偏你身體出狀況了,我這樣想,集團危改工程所有事務先交給軍軍來任事,得做起來,要不市裡還不知會做出什麼行動。”
聽錢良這話,朱應拭已經明白是要將自己完全跟集團的業務分隔開,在心裡感嘆,不過,這些事情也是預想之中的,但心中依然有不捨。不過形勢明朗,便搖搖頭,苦笑起來,也不作任何解釋,說,“老闆的決定是對的,我沒有任何意見。”
“安心養病,老朱,你的能力誰都知道,不過身體第一。”錢良見朱應拭沒有半點推託和爭辯,也知道彼此之間已經到那種程度,無需廢話。但就這樣放走朱應拭卻是不肯,便說,“老朱,軍軍呢也是迫於市裡壓力,才無奈先幹着。等你病情完全好轉,身體恢復,集團還要你來主導。”
“錢董,集團走到今天這處境,說到底是我哪裡不足,管理不到位所致。是我連累了整個集團啊,這兩天我在想,
躺下來之後,過去很多感觸不深的事情就有比較清晰的思路。如果當初不是我在管理上放鬆了,一直緊緊抓住質量環節、督查到位,集團就不會有今天的失利。如今,集團在市裡搞危改工程,哪一齣不是我經手管理的?想想,對不起錢董也對不起集團的信任。能力不夠、管理飄浮於表面,都是我的過錯。”
“老朱,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安心養好身體,我們還有機會重新再來。是不是?”錢良多少也是有感觸的,當初這些項目建設過程,朱應拭做過多少次抗爭,提過多少回質量要緊,但今天上下包括整個行業都是同樣的風氣,誰不想節省建材、降低成本?
錢軍軍就是其中最堅決者,如今,危改工程交給錢軍軍來操控,今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朱應拭幾乎想象得到,不過,這些跟他再沒有關係。至於懷林市會不會像之前楊正新那樣死扣質量也是難說,說不定市裡風向已經放鬆了。
朱應拭覺得自己有必要借這個機會跟錢良說清楚,沉吟一會,說,“錢董,之前你信任我、委我於重任,但我卻沒做到,辜負了錢董的信賴。錢董,對不起了啊。”
“老朱,我們彼此合作多年,你有什麼樣的能力,我哪不知?別這樣說,今天集團到這處境,大家都不想見到。事實已經如此,就共同面對,一起往後看吧。”不管錢良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番話說出來,確實有些讓人動心。
“錢董,我把辦公室的先交給錢經理吧。”朱應拭也意識到自己沒交出大學就提離開有些被動,便將包裡的鑰匙拿出來。包括辦公室的所有鑰匙、車鑰匙和住的房間鑰匙,都遞給錢軍軍。
錢軍軍見朱應拭順利交出來,及有些興奮又覺得失落,他的心情也很複雜。對朱應拭這個人,之前確實有很大不滿,主要是爲集團裡的權力。如今,集團的權力已經不彰顯,便覺得這個人可能會在今天危機重重之際下手、背叛,何況跡象已經很明顯了。要不是有那種心思,他怎麼會多出於楊通逸吃飯、碰面聊天?
拿到鑰匙,並不注意是那些鑰匙。朱應拭等錢軍軍拿了後才說,“錢經理,給你的鑰匙包括車鑰匙、辦公室所有鑰匙和我住的房間,我私人的東西很少,主要是放在住的房間,等我出院時會帶走。多謝了。”
“老朱,你這是做什麼。”錢良聽他說,自然有這樣的反應。今天過來原本不想將朱應拭逼走,而是想將他涼在一邊。但這種事對朱應拭而言不難看出來,他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必然。
“錢董,我真的不適合在建築行業做事了,心灰意冷,想安靜幾年好好反思自己這些年來,以後怎麼樣,真說不好。”
“老朱,集團需要你,你何必爲一點挫折就如此?”
“錢董,我已經想透了。近幾年不會再做任何建築工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