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請問您和洛城先生真的是夫妻關係嗎?”
“顧小姐,關於衛虹和洛董事長傳出的緋聞你怎麼看呢?”
“顧小姐,你相信自己的丈夫出軌嗎?”
“顧小姐……”
顧惜應邀參加一個時裝展,剛剛走進展覽中心就瞬間被媒體記者包圍了,一連串的犀利問題應接不暇,噼裡啪啦地射向顧惜,顧惜毫不知情,一臉懵逼地愣在當場。
左昊匆匆趕來,神色慌張地附在她耳邊耳語幾句,顧惜臉色一變,驚訝地看向左昊。
記者們還在窮追不捨,“顧小姐,請不要逃避好嗎,您和洛先生真的是夫妻嗎?”
“有人拍到衛虹小姐半夜幽會洛先生,這件事情您知道嗎,請問您做何感想?”
左昊將顧惜擋在身後,打着官腔:“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是米雪兒小姐的設計展,顧小姐是來幫忙站臺的,請不要問無關時裝展的問題好嗎,謝謝……”
“顧小姐,您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難道說衛虹和洛先生的事情是真的?”
顧惜感覺自己的胸腔彷彿都要炸開般,腦袋嗡嗡作響,衛虹和洛城之間,怎麼可能呢?
包包傳來一陣震動,顧惜心裡一震,掏出手機來,見是洛城發來的短信,屏幕上只有三個字:我沒有。顧惜的脣畔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衆媒體目不轉瞬地看着她,登時鴉雀無聲,他們不知道顧惜爲什麼會突然露出這種表情,惶惑之間,連提問都忘記了。
顧惜淡定自若地走上前來,輕輕地推開左昊,明晃晃地站在媒體中間,淡淡道:“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記者們還在驚愣中,其中一個反應過來,忙將話筒遞到她面前,問道:“請問您和洛氏集團的洛董事長是夫妻關係嗎?”
“是。”簡單而有力的回答,媒體皆是眼前一亮。
又一記者提問:“關於衛虹和洛先生的關係,您是否知情?”
“我老公和衛虹之間根本就不認識,更別提有什麼曖昧關係了。”顧惜斬釘截鐵,透着不容辯駁的堅定。可這些捕風捉影,吃人不吐骨頭的媒體哪肯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可是衛虹小姐親口說她和洛先生一起共進晚餐,相談愉快,還有他們共同出入酒店房間的視頻和照片,這個您要怎麼解釋呢?”一記者咄咄逼人地問。
顧惜聲音清淡:“沒什麼好解釋的,沒有就是沒有。”
媒體們眼看顧惜態度強硬,一時無話,又一位記者不依不饒:“顧小姐,衛虹小姐親口承認的,還能有假嗎?誰會輕易拿自己的名譽出來開玩笑呢?”
顧惜心裡盡是嘲諷,面上卻始終恬淡平和,她嘴角一勾:“我只相信我老公說的話,別人說我老公的話,我一句也不信。”
衛虹啪地一聲關上電視,面色陰冷地跌坐在沙發上,恨地牙根癢癢。
原本以爲她可以憑藉着這次炒作再次煥發事業的第二春,她也真的如願以償地實現了登上娛樂新聞頭版頭條的機會,可沒想到,自己苦心孤詣、精心製作的和洛氏集團董事長洛城的緋聞僅僅在頭版頭條上呆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被人給換下來了。
不知是哪家媒體順藤摸瓜緊接着曝出了顧惜和洛城的婚事,華麗麗地上了新聞熱搜。
又是顧惜!爲什麼每次都是她!憑什麼只要她一出現別人永遠只能淪爲她的陪襯!
衛虹想起那個讓她想起來都氣的渾身哆嗦的夜晚,那個男人的容貌那樣的俊美清逸,身材那麼的頎長完美,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從容,他嘴角魅惑地勾着,面容那樣的溫柔。
他湊在他耳邊,用無比冰冷嘲弄的聲音說道:“憑你,也想爬上我的牀?不自量力,你真應該對着鏡子好好看看自己那一臉的騷樣,在我心裡,你連她的一根小拇指都不如。”
他看着她的眼神那麼冷漠疏淡,一絲溫意也沒有,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害,身上徹骨的冷,他從頭至尾,壓根就沒正眼瞧過她。
衛虹緊緊攥着拳頭,鮮紅尖利的指甲陷進肉裡,掐地自己生疼,她渾身顫慄着,每當想起那個屈辱的夜晚,她就恨不得撕了顧惜這個小賤人,都是因爲她,她纔會這樣被人輕賤!
“顧惜,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咱們走着瞧吧,看誰能笑到最後!”衛虹咬牙,恨恨道。
時裝展一結束,顧惜直接打道回府回了家,一進別墅,顧念就躡手躡腳地過來通風報信。
“姐,姐夫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萱姐姐叫到書房訓了半個小時了。”顧念說着,朝樓上努努嘴:“你知道出什麼事了嗎?”
顧惜眼底掠過一絲陰霾,竟然都驚動了大姐,看來這件事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顧惜揉了揉顧念的頭髮,“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快忙自己的去吧,今天的任務都完成了嗎,做不好回頭你姐夫又罰你。”
顧念小嘴一撇,什麼嘛,總把他當小孩子看,卻還是乖乖點頭,“那我回房了。”
顧惜站在原地往樓上看了一會兒,微嘆口氣,還是爬了上去,站在書房門口,隱隱傳來洛萱低沉有力的訓斥聲,待聲音漸漸弱下來,顧惜擡手剛要敲門,門卻一下子被拉開了。
洛城和顧惜四目相對,不知爲何,心裡竟都有了些異樣的感覺,目光一交匯便迅速撤離。
洛城臉色一僵,彆扭地說了句:“我有事……出去一趟。”
顧惜剛要說什麼,洛城卻擦過她的肩膀自顧下了樓,顧惜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連一句解釋也懶得給她,是無愧,還是不屑?
洛城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眼底全是凌厲的殺意,他一世英名,竟然就這麼毀在一個賤人的手裡,真特麼丟人!
洛城車子開得飛快,帶上藍牙耳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阿南,讓你查的東西查的怎麼樣了……好,直接拿着資料去海藝,這個女人敢這麼玩我,老子一定要她哭都哭不出來!”
顧惜來到公司,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剛打開,便迎上衛虹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顧惜眉眼一跳,暗罵一句真是冤家路窄,待衛虹一衆走出來,顧惜剛要走進電梯。
“有什麼就明着來,背後捅刀子,算什麼本事?”衛虹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話,聲音不輕不重卻正好讓在場的衆人,尤其是顧惜,聽得一清二楚。
顧惜心裡冷冷一笑,面無表情地走進電梯,電梯即將關上的瞬間,卻又被人用手攔住。
顧惜懶懶地擡起頭,見衛虹又自己一個人走了進來,電梯門在她身後緩緩閉合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衛虹開口便是一句劈頭蓋臉的質問。
顧惜聞言一怔,這句話不是應該她來說嗎,怎麼她倒成了被質問者,可見眼前這個女人,真是沒皮沒臉到了一定境界,做了虧心事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別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了,趙總這次不由分說要跟我解約,你敢說不是因爲你?”
顧惜這才恍悟,心下不由嘆口氣,如果有些事情勢必躲不過去,倒不如勇敢面對。
顧惜擡起頭看着她,嫣然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讓洛城施壓給趙總,逼着他跟我解約的,你這個賤人!”衛虹罵道。
“衛虹,你說話客氣點!”左昊面色一冷,不由斥道。
顧惜扯了左昊一下,對衛虹笑道:“虹姐擡舉了,賤人這個名詞就是爲你這種人量身定作的,您還好意思往別人腦袋上扣啊,真不好意思,我們可都有潔癖,消受不起,您還是留着自個兒慢慢享用吧。”
顧惜看衛虹氣地要翻滾的樣子,心裡解氣得很,她又道:“說是因爲我,倒也不算是冤枉了我。可是凡事有因纔有果,如果不是你主動來招惹我,還不惜勾引我老公,也不會逼趙總對你失望透頂,再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精力。所以,你有今天,完全是自找的。”
果然,此話一出,衛虹瞬間變了臉色,氣急敗壞地揚手就要朝顧惜臉上打去。
顧惜眼睛都不眨,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放開我!”衛虹掙扎不開。
顧惜掄圓了胳膊,右手一揮,熱辣辣的一巴掌扇在衛虹左頰上,將她的臉抽地一歪。
衛虹捂着臉,怒視着她:“你居然敢打我……”說着就要撲上來,顧惜可不會再慣她,上前兩隻手擒住她的胳膊,直接將她的身子抵上了牆,電梯門嘩啦一下打開,旋即又關上。
衛虹吃痛,不停地掙扎,“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顧惜逼近衛虹,用極其冰冷殘酷的聲音對她說:“怎麼,怕了?我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顧惜一向睚眥必報,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當你是前輩才一直對你禮貌相待,可千萬別把我的溫柔當軟弱,惹急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衛虹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躲閃着不敢去看顧惜的目光。
顧惜嘴角閃過一絲嘲諷,不過是個紙老虎嘛,這麼不禁嚇。
衛虹眼眸一轉,慌忙地扯過顧惜的胳膊,央求道:“顧惜,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過我好不好?”
顧惜和左昊均是驚訝,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可以變臉這麼快,前一秒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下一刻卻可以軟語求饒,爲了達到目的,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毫無底線了。
顧惜冷冷地推開她,眼底閃過一絲漠然,嘲諷地說:“你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不應該去招惹洛城,你設計他,害他丟了這麼大的臉,你以爲他會輕易放過你嗎?怕是連我,都救不了你。更何況,我爲什麼要救你呢,你勾引的可是我老公!”
顧惜不顧渾身戰慄的衣伊,轉身出了電梯,左昊望着前方那個清瘦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