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句話的時候,小青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了,天啦,這哪裡是個小孩啊,這心思比大人還縝密!
“嗯,萬一我媽咪傷得比較嚴重,我又這麼小,照顧不了她,所以我必須要爲我媽咪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要到一個有用的承諾!”
在安蓓蓓的世界裡,結婚證是最重要的承諾!
所以趁顧景琛願意娶的時候,讓她媽咪也願意嫁了就行,而這一步,如今必須要顧景琛來走!
天啦!
小青被她的思維震撼到了,這哪裡是一個小孩啊!
這腦子,這情商,這思維,甚過十個大人,如果說她兒子是個超智商的天才,那麼安蓓蓓的情商已經可以跟她兒子的智商相匹配了!
她的兒子?
小蓓蓓能有如此高的情商,大多也是跟單親家庭有關,沒有爹地,那麼,她的兒子現在沒有媽咪了,會不會也變得和她一樣?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小青的腦海裡就閃現出自己兒子帥氣迷人的小面容,她的兒子以前是那般的依賴她,離開她這麼久了,會不會很不習慣,在他爹地面前是不是跟安蓓蓓一樣懂事,一樣貼心?
不,不可能,顧景琛和安若夕可都是把安蓓蓓當寶貝的,她的兒子在那男人心裡估計是連根草都不是,他是那樣的恨自己,恨他們家,怎麼可能對她的兒子好呢!
這般想着,小青心臟處像是被人狠狠的紮了一針一般,尖銳的刺痛像是要把她的骨血都扎出來一般,痛得讓她直不起身子來……
“小青阿姨,你怎麼啦?”
安蓓蓓原本看着門出神而恍惚的眼睛在看到小青那張痛不欲生的臉,突然就慌了,“我媽咪是不是不行了?她還活着嗎?嗚嗚嗚……”
說到最後,小傢伙已經被她充斥着濃濃悲傷的臉嚇到了,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直接換成了大哭。
下一刻小青的大腿就被安蓓蓓小小的身子給抱住了,安蓓蓓是在那天下午小青突然接她回家後,發現她跟顧景琛打電話的時候說話的時候聽到的。
打完電話,小青一個人在房間裡轉而轉,自己唸叨着,連司徒宇皓都親自帶醫生過來,若夕一定傷得很重,說什麼老天保佑,一定要活着什麼的……
說完又自言自語的罵自己這麼嘮叨,要是讓蓓蓓聽到了,她肯定要嚇哭了,這個時候最不能給若夕添亂了!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她媽咪出事了,當時就嚇壞了,偷偷用手機上網才查到,又出事的信息,又搜查到死者是一個男的貨車司機,才鬆了一口氣。
她想她媽咪一定會沒事,肯定是在搶救,他們瞞着自己,就怕她是小孩子不懂事,給他們添亂,那她只有裝不知道了。
當時她出車禍的時候,她媽咪差點嚇傻,那種害怕,她媽咪肯定不會想讓她嘗試一下,那麼她就滿足她媽咪的願望!
只是她真的好擔心啊!
爹地的表情還好,可小青阿姨這表情,嚇死她了,畢竟是小孩,到底是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的,終於所有的情緒傾瀉而出……
“寶貝,你媽咪沒事!”
小青終於意識到自己陷入在回憶和想象裡的痛苦給眼前的小傢伙帶來多大的猜想和恐懼,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彎腰把安蓓蓓撈到懷裡來,輕聲的安慰着。
“媽咪已經沒事了,你爹地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把你媽咪救活了,不過你媽咪現在需要休息,需要安靜,所以你爹地纔會騙你,放心你媽咪活得好好的,還能給小蓓蓓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小青連哄帶騙,終於讓安蓓蓓的抽泣聲輕了下來,慢慢的消失在空蕩的屋內。
“小青阿姨,你真的沒騙我嗎?可是你剛纔爲什麼那麼傷心啊?”
尤其是聽到她說的話後,就那麼傷心了,所以她都以爲她媽咪不在了呢!
“阿姨沒騙你,阿姨是看到寶貝這麼懂事,忍不住想起阿姨的兒子來了,他丫,從從小就不懂事,不乖,連飯自己都不會吃,所以我在想,他現在是不是餓的都瘦了?”
司徒陌,那小傢伙,吃飯一直是她喂的,六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爲此那男人從不止一次呵斥過她,可終究是沒改過這個習慣。
自從來這裡遇到蓓蓓這麼乖巧後,她就後悔自己把兒子養嬌了,那麼嬌氣的兒子,現在沒了她照顧,肯定受不了!
“原來是阿姨是想小哥哥啦!”
原來是這樣,安蓓蓓終於鬆了一口氣,“阿姨別傷心,過兩天,等媽咪回來了,我跟你一起去看小哥哥,我去跟小哥哥說,做寶寶的一定要乖,媽咪纔不會擔心!”
一想到小哥哥這麼不乖,害得小青阿姨這麼擔心,安蓓蓓就覺得自己要乖一點,才能讓媽咪不擔心好好養身體!
“好!”
一個好字帶着淚花飄落在安蓓蓓的耳跟,緊接着抱着安蓓蓓那雙顫抖的手力道又重了些,柔軟的身子填滿了這些天,孤獨的靈魂,像是抱住了自己從出生到她離開時,從未離開過的兒子一般。
安頓好家裡,顧景琛乾脆把自己的辦公地點挪到了醫院的病房。
爲了能親自照顧安若夕,顧景琛在安若夕的病房辦起了公來,唯一一點不同的是,這裡不接收任何關於公司的電話,所有事情均以郵件或者短信的形式提醒。
這可把安娜累花了,徒增了n多工作量。
最後無奈的安娜只能兩頭跑,好在總裁大人的脾氣好了不少,跑個小腿什麼她也算是開心的接受了!
安若夕沉痛的腦海有了第一個意識是在第二天下午的四點,距離手術過後的32個小時,當是顧景琛正在發郵件,邊發郵件,邊用餘光瞥了一眼病牀上的人。
才發現安若夕裹着紗布的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從光潔的額頭,像是冒泡一樣冒了出來……
顧景琛嚇得直接把手中的電腦扔掉,先按了森冷的辦公室的禁鈴,下一刻顧景琛整個人都撲上了病牀,拿着熱毛巾的手才搭上了她漫着汗水的額頭,就被她迷糊中的一聲呢喃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