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車子行駛了多久,最終停在高速公路旁的橋邊,橋下便是洶涌的大海。
顧惜辭環顧了周圍,“這是哪裡啊?”
“估計是北行來散心的地方吧。”蘇黎淵淡淡的開口。
“BOSS,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顧惜辭猶豫着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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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什麼就問吧。”蘇黎淵的眼眸始終未離陸北行的方向,說道。
“陸嚴,是陸北行的父親?”顧惜辭遲疑的問道。
“是。”蘇黎淵的回答簡潔明瞭。
“可,陸嚴剛剛不是在跟他的情婦在一起嗎,爲什麼陸北行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並不意外?”顧惜辭詫異的問道。
“不光北行知道,北行的母親,北行的所有家人都知道。”蘇黎淵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無波瀾。
顧惜辭詫異的張大了嘴,“可他們,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彼此有彼此的理由吧,撐起段令人羨慕的婚姻,對陸嚴的政治形象很有幫助,對北行的母親,也算是擁有完整的家庭,身處豪門,總是要有些不得已的苦衷。”蘇黎淵似乎是感同身受,眼神閃過絲複雜的情緒。
顧惜辭忽然想起蘇承橙的故事,以及蘇黎淵的父母,和蘇黎世的存在,那對蘇家來說,應該是他不得已的苦衷吧。
一時間,顧惜辭想說的話全都被吞進嘴裡,沒再開口。
“北行是揭開傷疤來幫你的。”蘇黎淵忽然說道,“他是爲了幫我。”
顧惜辭覺得很歉疚,“對不起,BOSS,都是我的錯。”
“以後別再這樣。”蘇黎淵淡淡的說道。
顧惜辭點頭,陸嚴的政治地位這麼高,難道白晶晶不知道嗎,爲什麼當初不把這些事告訴她?
要不是蘇黎淵和陸北行及時出手相救,現在的她又該是怎樣的局面?
顧惜辭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忽的有汽車的鳴笛聲響了起來。
顧惜辭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是輛紅色的騷包跑車,一看就是葉深深的車。
“是深深。”顧惜辭驚喜的喊道。
顧惜辭探出車窗衝葉深深打着招呼,葉深深靠着黑色卡宴停了下來。
“顧惜辭,告訴你,老孃還沒睡醒就被你叫醒,說十萬火急,老孃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開出來了,沒想到竟然開了這麼久,都要出S市了,你最好趕緊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要是不重要,我會打死你的!”纔剛見到顧惜辭,葉深深就滔滔不絕的開口。
幸好,肖揚停車的地方離陸北行足夠遠,要不然,他們早就被發現了。
“深深,我找你來,其實是爲了陸北行。”顧惜辭終於找到機會說話,艱難的插嘴說道。
“北北,我們家北北怎麼了,快告訴我。”葉深深滿臉激動。
顧惜辭的目光瞥向前方,頎長挺拔的身影在海風的吹拂下顯得搖搖欲墜。
葉深深護住心臟,“北北要跳海?”
還沒等顧惜辭說出解釋的話,葉深深便動作麻利的跳下車,小跑着往對面跑去。
顧惜辭伸着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她滿臉無語的看着葉深深豹紋的吊帶小睡裙,單薄的都要被風吹走了般。
幸好這裡渺無人煙。
“肖揚,你閉上眼睛,不準看。”顧惜辭極力保護着好友的名譽。
“回去。”蘇黎淵淡淡的開口。
肖揚冷哼了聲,目不斜視的驅車離開。
顧惜辭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眼,“BOSS,我們就這麼把他們兩扔在這裡?”
“只有葉深深才能幫他。”蘇黎淵回答。
“你確定?”顧惜辭艱難的嚥了口水,說不定陸北行本來不想跳海,葉深深都能直接把他推下海的。
“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耳邊的聒噪實在讓人不舒服,蘇黎淵說道。
“那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來交接的嗎?”顧惜辭偏偏不如蘇黎淵的願。
蘇黎淵一本正經的說,“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難免做出什麼事,北行是爲我心情不好的,我總得看着不是。”
“哦。”顧惜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葉深深在以爲陸北行要跳海的那刻,心臟緊張的幾乎停止跳動。
她不管不顧的向前,想要抱住陸北行,阻止他,速度快的連腳上的拖鞋都跑掉了一隻。
“北北,你可千萬別跳海啊。”葉深深雙手緊緊環住陸北行的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心底卻是鬆了口氣。
陸北行從小學武,後背算是他的敏感部位,但凡有人接近,他總是會下意識地給對方來個過肩摔。
可這次,陸北行想事情太過專注,竟然沒能意識到,當他剛想動手的時候,耳旁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陸北行僵持的動作頓了頓。
“深深。”陸北行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輕柔的喊出她的名字。
“北北,不管遇到了什麼事,你都不能想不開啊,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比如我,我們都還沒能在一起呢,你怎麼能離開我,嗚嗚,我不許你死。”葉深深用的力氣實在太大,隔着薄薄的衣料,陸北行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輕微的顫抖。
“我沒有想跳海。”陸北行哭笑不得,到底是誰說他要跳海了,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待會。
“我不信,你肯定是想騙我鬆手的。”葉深深緊張到聲音都顫抖了。
陸北行更是手足無措,“真的,我只是心情不好,我不想跳海。”
葉深深這才放輕了動作,但陸北行還是很難掙脫,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轉過身,跟葉深深面對面。
“你哭了?”陸北行微皺了眉頭,“傻瓜。”
葉深深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早已溼了半邊,她猛地將陸北行抱住,像是喃喃自語般的說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信……”
“信是誰?”陸北行僵了僵,問道。
葉深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抹了抹眼淚,“我沒有說信啊,是你聽錯了。”
陸北行的臉上閃過絲懷疑的神色,他確信,他沒聽錯。
“你怎麼穿着睡衣就跑出來了?”陸北行將外套脫了下來,披到葉深深的身上,“走,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