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川下了樓,卻沒看見文惠兒,他匆匆的跑出陸家宅子,看見車子還停在那,文惠兒坐在副駕駛上,他鬆了口氣跑了過去。
“你嚇了我一跳。”陸少川打開車門坐在主駕駛位上說道。
文惠兒眼睛腫腫的,很明顯的剛哭過。
他心疼的抱住她,親吻着她的臉頰,“我媽已經答應了,惠兒,挑個日子,我們訂婚。”
文惠兒明顯不信,“你騙鬼呢。”
“我說的是真的,我把蘇少和嫂子的事情告訴我媽了,我媽表示只有我一棵獨苗,嘿嘿,她願意倒退一步尊重我的選擇,你也要好好爭氣,爲了我們能在一起。”
“是真的嗎?”文惠兒細細碎碎的說。
“嗯,我何嘗騙過你,真的,你選日子吧。”
文惠兒攔過他的腰,將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H國。
樸家住宅內。
靜謐的房間,滴滴答答傳輸着各種醫療的儀器的低聲,蘇夏寶一身黑色的長袖裝,下身穿着小西褲,脖頸間戴着白色的領結,不怒而威,小小年紀,氣勢如同大人。
樸文瀾站在窗口的另一側,望着窗外的風景,他面無表情。
忽然,他的頭轉過來,視線落在牀上蓋着白色的被子的女人。
她臉上插滿了管子,幾乎整個臉都看不見。
微弱的呼吸可有可無,已經有一個星期,她都沒有醒來,醫生說,她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醒來。
忽然左邊心臟頻率的測試儀器滴滴的響了起來,樸文瀾大驚,跑過去一看,上面原本起伏的數據已經在慢慢恢復一條直線。
“棧橋!”
“醫生醫生!快過來!”
聞言樸文瀾的話,外面待守的醫生連忙進來,“樸少爺。”
“你們快來看看她怎麼樣了?她的心跳-----怎麼停止了?”
醫生嚇得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又是壓胸又是採取急救,均沒有一絲作用。
“樸少爺,她可能是真的無力迴天了。”
樸文瀾一聽,瞬間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滾!都給我滾出去!!!”
醫生護士嚇得連忙出去。
空間一瞬間靜寂了下來。
蘇夏寶走到牀邊,由於個頭有些小,他費力的爬上凳子,看着緊閉不醒的夏棧橋。
眼珠子啪啪滴,輕輕握住媽媽的手,“媽媽,你不能撇下夏寶啊,夏寶還沒有娶媳婦呢,媽媽,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夏棧橋緊閉的雙眼始終沒有一絲生還的印記。
樸文瀾將她臉上的管子全拔掉,看着那透明的臉,他的心痛的不得了,你活着的時候不屬於我,現在死了真的是我一個人的了,沒有人再來搶了吧?
“爸爸,我媽媽她怎麼還不醒?你說她會醒來的,怎麼都這麼多天了還是不醒呢?”
樸文瀾的手輕輕摸着他的頭髮,喃喃道,“會醒來的,一定會醒來的,媽媽會醒來,我們三個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
儘管他說的很用力,可是,卻也無力。
蘇夏寶想着自己媽媽可能好一段時間內都不會醒來,傷心的大哭起來:“我要媽媽現在就醒來,我好想她,只要媽媽起來,我都聽媽媽的話,會好好的去上學,再也不調皮搗蛋,也不再嚷着見爹地,媽媽,你真的想讓夏寶一個人孤零零的活着嗎?”
無論夏寶怎樣說,樸文瀾懷裡的人都沒有一絲跡象證明還活着。
正當倆人絕望的時候,從門外進來一位年紀大的老醫生。
他穿着白大褂,看看自家孫子一眼,無奈的說,“文瀾,我有一個辦法能讓這位小姐醒來。”
樸文瀾委屈的喊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樸文瀾欣喜的焦灼道,“只要能讓她活過來,讓孫子我上刀山下油鍋都行。”
老爺子無奈的搖搖頭,“咱們樸家就你一個男孩,其她女娃子都出嫁的出嫁,上學的上學,我怎麼能讓你去下油鍋啊,說起來,不難,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
樸文瀾此刻十分虔誠的說,“爺爺請說。”
“還是我以前的話,爺爺也知道你十分熱愛演藝事業,但,我的醫術還得有人繼承。”
樸文瀾一點都沒有猶豫,鄭重的點頭,“只要能救活她,我答應你,好好學醫,棄了那演藝又如何?”
老爺子笑着點點頭。
給後面幾個醫生使眼色,後面的醫生心領意會,立刻將牀上的夏棧橋擡起來出了門。
“爺爺,這是要幹什麼?”
老爺子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目光,緊接着出了門,樸文瀾連忙激動的抱起蘇夏寶,“兒子,你媽媽有救啦。”
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幾個人一同來到樸家最後方的一個地方。
樸家世代醫術世家,家裡自然有救人的方子。
打開門進去,屋子內竟然有一個大池子,這是一個寬約三米,高二米的橢圓形的藥浴池。
像是溫泉,水一年四季都是熱的,而且上面冷了,下面的熱水便很快的上來交替。
水是黑色的,上面一層金黃的東西,好像是金子一樣。
清場的只剩下老爺子和一名年輕女醫生。
“把她的衣服全部脫了放進去。”老爺子背過身。
樸文瀾臉色頓時羞紅起來,“爺爺。”
老爺子瞪他一眼,“你也背過身去。”
樸文瀾乖乖的帶着蘇夏寶轉過頭,可是蘇夏寶不聽話,他又轉過來正大光明的看,反正是自己的媽媽,看看有啥。
女醫生給夏棧橋全部脫光,一絲不剩,將她的身子慢慢沉下藥池裡去。
“好了。”
老爺子和樸文瀾同時轉過身來。老爺子指着不遠處的藥方說,“去把那幾味藥倒進去。”
“爺爺,這個池子那麼深,棧橋難道就不會沉下去嗎?”
老爺子睨了他一眼,“你怕她沉下去,要不要也下去託着她啊,反正孩子都喊你喊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