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還帶着剛從外面進來的塵土味,短短的鬍渣也冒了出來,眼白充着幾條血絲,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你回來了!”伊恩驚訝地說道。
“嗯,剛下飛機,過來看看你。”薛凌白說道,垂了垂眼,握住她的手,“臨走時咱倆並不愉快,不知道隔了這段時間,你消氣了沒有?”
“我也不好,不該跟你發那麼大的脾氣。”伊恩說道,因爲剛剛睡醒,聲音還帶着沙啞,聽在薛凌白耳朵裡,有種別樣的性.感。
“咕嚕嚕……咕嚕嚕……”
正說着,伊恩的肚子卻突然叫了起來。
她紅了紅臉:“現在幾點了?”
“都中午了。”薛凌白*溺的捏捏她的鼻子,“睿睿早就起來了,快起來吧,帶你們吃飯去!”
她不知道薛凌白知不知道相逸臣替她擋槍的事情,伊恩覺得這事兒不該瞞他,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兩人又會吵起來。
而且小傢伙知道她照顧相逸臣的事情,與其等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漏了嘴,讓薛凌白從小傢伙嘴裡聽到這件事,再誤會了去,不如她先坦白。
薛凌白聽了她的解釋,挑挑眉,笑道:“謝謝你能告訴我。”
“你不會心裡又不舒服吧?”伊恩問道。
“說實話,有點,不過我會極力剋制,而且從你這裡第一時間聽到,我感覺舒服不少。”薛凌白說道。
自此,她和薛凌白似乎真的沒什麼嫌隙了,又回到以前在美國時候相處的狀態。
而相逸臣自從發燒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不知道在忙什麼。
薛凌白公司的事情她插不上手,可是據薛凌白說事情挺棘手的,現在還沒處理好,過段時間還得去英國。
“華泰”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伊恩卻沒有急着回美國,這一次蘇家確實把她惹火了。
康石軼說什麼也要辦一個慶功宴,邀請了不少人,衝着蘇凌接受了邀請,伊恩也得去。
得知伊恩被蘇凌暗算的事情,這次的宴會,薛凌白自然是必須小心的保護在側。
兩人把小傢伙送到了薛夫人那,便去了舉辦宴會的酒店。
讓伊恩意外的是,這次蘇凌帶來的女伴竟然是他的女兒蘇言!
一見伊恩到來,康石軼便得意的把伊恩帶到了蘇凌的面前。
“哈哈哈!蘇總,這次我可是承讓了,事情能這麼順利,還多虧了伊小姐啊!不愧是ian的助手,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強將手下無弱兵啊!”康石軼笑道。
伊恩也跟着微笑謙虛:“康總您太客氣了,我也不過是依照着ian的指使做罷了!”
蘇凌聽着,也在笑,可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眼角還隱隱的抽搐。
“伊小姐纔是謙虛了,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蘇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能這麼快就完成任務,還多虧了蘇總的激勵!”伊恩意有所指的說道。
蘇凌冷冷的扯脣,拿起路過侍者托盤上的紅酒:“那我們倆可得喝一杯了!”
“當然!”伊恩笑道,也拿起一杯紅酒。
蘇言雙目向四周環顧了一下,發現薛凌白正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緊緊地盯着伊恩,生怕蘇凌會對她不利似的。
“失陪一下!”她對伊恩等人說了聲,就緩緩地朝着薛凌白走過去。
薛凌白那這一杯雞尾酒,看到蘇言走過來,眉毛挑了一下。
“凌白,好久不見了。”蘇言開口說道。
薛凌白笑笑:“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幾乎沒怎麼變。”
蘇言聽了不禁歡喜,他這話,不就是指她還跟以前一樣那麼年輕嗎?
女人可是最經不起歲月摧殘的,能夠一直保持不變的樣貌,她一直引以爲傲。
不管在哪,走出去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已經二十八歲了,還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似的。
可是蘇言的笑還沒維持多久,就聽薛凌白說:“不過蘇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快三十了吧?怎麼還不趕緊把事兒給辦了啊!相逸臣耗得起,你可耗不起不是?女人一旦過了三十,哪怕就是保養得再好,在別人眼裡也都是剩女了啊!”
蘇言臉色一變,二十八就二十八,什麼叫快三十了?!
不過蘇言到底是蘇言,她的臉色變化也只是瞬息,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擡頭望着薛凌白:“凌白,好歹我們也是前男女朋友,你對我的敵意一定要這麼大嗎?”
“什麼敵意大?”薛凌白故作不知的笑笑,“我這真的是爲你好。”
蘇言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凌白,我來找你,只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知道這聲對不起來的可能有些遲,可是我必須得跟你說一聲。當年我們都少不更事,做事情太任性,傷了彼此,現在我是真心的想要取得你的原諒的!”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不是我不找你,而是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蘇言說道,“我只希望我們即使回不到過去,也依然能是朋友。如果你依然要這麼對我冷嘲熱諷的,那麼就當我找錯人了,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薛凌白!”
薛凌白卸下了諷笑的僞裝,沒有表情的臉卻讓蘇言心慌起來,摸不透他的想法。
面對着這樣的他,蘇言不自禁的就忘了呼吸,緊張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終於,薛凌白笑了笑:“沒什麼抱歉的,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說當年我們都還太年輕,做事不計後果,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蘇言眼睛一亮:“這麼說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薛凌白只是微微的勾勾脣,卻沒說話。
蘇言看他的反應,還以爲是答應了,立即笑了起來,心中像是放下一塊大石一樣。
門口突生一陣騷動,蘇言下意識的朝門口看過去,卻見相逸臣走了進來。
她立刻帶着笑走向相逸臣:“逸臣!”
她邊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相逸臣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便不着痕跡的將胳膊從她的臂彎中抽出來。
蘇言一陣錯愕,臉色微微的一變,帶着笑,又重新挽住他的胳膊,說道:“逸臣,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在外人面前咱們依然假裝情侶的身份。”
“你爲了逃避家裡的逼婚,就利用了我,現在伊恩回來了,難道你就立刻把我甩開嗎?你有沒有替我想過?你用得着我的時候,就跟我依舊保持着有名無實的情侶關係,用不着我了就一腳蹬開?”
相逸臣沉聲道:“我是默認了這種關係,可是那是在伊恩沒回來之前,我必須得拖着家裡。現在伊恩回來了,我不想在她面前裝,她對我的誤會已經夠深了!”
本來伊恩就對蘇言很感冒,前面他還跟伊恩保證了他跟蘇言早就沒什麼了,現在又和蘇言走得那麼親近,讓伊恩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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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相逸臣再次將胳膊抽了出來。
他這種行爲,着實的落了蘇言很大的面子。
更何況,這還是在酒會上,那麼多客人都在看着,被那些人看在眼裡,還指不定要在背後說什麼呢!
就在所有人都把好奇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默默地要看蘇言鬧笑話的時候,蘇言突然仰起臉,衝相逸臣笑了開來。
狀似親暱的整整相逸臣的衣領:“好吧!既然這樣,我總不能破壞了,我去拿杯喝的。”
說完,蘇言衝他笑笑,便朝酒水區走過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只是看着兩人的表情猜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看到蘇言表現的一派大方,一個個失望的重新各聊各的。
看來這兩個人沒什麼事,還好好地嘛!
在蘇言走到相逸臣身邊的時候,伊恩也已經回到了薛凌白的身邊。
蘇言去酒水區拿果汁,經過幾個正在閒聊的女人身邊時,就聽到她們在談論伊恩。
“薛凌白身邊的女人是誰?什麼來頭,怎麼連康石軼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你不知道嗎?外面兒早就傳開了,她是薛凌白的未婚妻,連薛凌白的父母都見過了!你也知道薛夫人這個人有多挑剔,那麼多人替薛凌白介紹女朋友,都連薛夫人那關都沒過,就直接擋下了,一個都不滿意!可是卻接受了伊恩。”
“這麼厲害?”
“哎!其實薛夫人也算是被逼得吧!誰讓他們倆連兒子都有了,薛夫人爲了孫子,也得承認伊恩啊!你是沒瞧見,薛夫人有多疼那個孫子,有一次我跟李太太逛街,正好在商場裡碰到了薛夫人帶着她孫子,正給他買玩具呢!”
“對對!我也見過她帶孫子逛街,嘖嘖,別說,那小傢伙長的還真好,跟她媽媽可像了,賊漂亮!”
“可我看着這個伊恩,怎麼有點眼熟啊?”
“你一說,我也覺得是!”
“等等!你們說,她像不像相逸臣的那個前妻?我記得以前還上過報紙來着,好像就是叫伊恩!”
“對!就是她!”一個顯然知道比其他人更多“內幕”的女人,很肯定地說。“我兒子就是開報社的,以前他們報紙還報道過她的新聞呢,所以我很肯定!”
“喲!那你說,那孫子是薛家的嗎?我看那孩子可是挺大個人了,在地上跑啊走啊的,活蹦亂跳的,看他的年紀,你們說會不會是……”
“噓——!”一個人趕緊捂住嘴。“這事兒你就是心裡邊懷疑,也別說出來!這可是牽扯到薛、相兩家的事情,讓誰聽到了都不得了!”
“這麼說,你們也懷疑了?”
“這事兒說不好,可是薛夫人是多精明的一個人啊!雖說上一屆的政協主席沒有選上,現在又退休了,可是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她那程度?能幹那麼大事兒的人,難道連是不是自己的孫子都分不出來嗎?”
蘇言躲在暗處,作勢正在喝果汁,遲遲沒有離去,將這些女人的八卦全都聽進了耳朵裡。
原來不止是她在懷疑睿睿的身份!
睿睿真是薛凌白的兒子還好,那麼任相逸臣怎麼撲騰,伊恩都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如果睿睿不是薛凌白的兒子,那麼依着相逸臣那股不到手不罷休的執着勁兒,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爹地,哪怕是不擇手段也會把伊恩再奪回來的!
到時候,還有她的位置在嗎?
蘇言使勁的握了一下杯子,將果汁放下,又走向薛凌白。
她看看伊恩,說道:“介意我佔用凌白幾分鐘的時間嗎?”
伊恩本就對蘇言沒什麼好感,見到她更是沒什麼好臉色,聽到蘇言的話,沒回答,反倒是看向了薛凌白。
就聽薛凌白說:“我跟伊恩之間沒什麼好隱瞞的,你有什麼想說的,說就是了。”
“可我想單獨跟你說兩句!”蘇言說道,毫不退讓。
伊恩笑笑:“我去一下洗手間。”
“伊恩!”薛凌白拉住她。
伊恩給他一個放心的笑:“放心,我懂你的意思就夠了,你跟她談談吧!”
伊恩離開,薛凌白纔不悅的看向蘇言:“我以爲該說的,剛纔就說完了。”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問完了我馬上就走,而且不再煩你!”蘇言說道。
“什麼事?”薛凌白沉聲道。
“伊恩的那個兒子,真是你的嗎?”蘇言直接問。
“你什麼意思,當然是我兒子!”薛凌白略微惱怒的說道。
蘇言笑笑:“凌白,你跟我說句實話,我也跟你說實話!咱倆現在的目標該是一致的,你喜歡伊恩,我喜歡相逸臣,咱們倆都不希望她們倆再有機會在一起。而我認爲,伊浩睿的身份是關鍵!”
薛凌白目光嚴厲的看着她:“那我也跟你說,睿睿是我的兒子,永遠都是,不關相逸臣一點兒事!還有,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任何懷疑睿睿身份的話!你明白嗎?”
蘇言冷嘲的扯脣:“希望如此!”
薛凌白的反應太不尋常,雖說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跟薛凌白見過面,可不代表她沒有在暗中注意薛凌白的動向。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哪怕薛凌白現在性子變得再大,比以前再成熟,可是骨子裡的性子是不會變的!
他說話從來都是帶着若有似無的嘲諷,即使被人懷疑了,若是真的是無中生有的事情,他更多的會是笑着反諷回去,十足的花花公子的調侃味兒。
而不是現在,惱羞成怒一般的,就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急忙的想要遮掩過去。
他本可掩飾的很好的,可是伊恩就是他的死穴。
他太在乎了,以至於面對蘇言的質疑,忘了戴上自己的面具,太過不尋常的反應,非但沒讓蘇言打消了懷疑睿睿身份的念頭,反而更加的認爲,睿睿很可能就是相逸臣的兒子!
薛凌白冷冷的看她一眼,冷哼一聲,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找伊恩。
蘇言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也跟在薛凌白的身後,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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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去洗手間補了個妝,出來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人。
擡頭一看,卻是相逸臣!
伊恩猛的瞪大雙眼,向後退了兩步,低下頭想要錯身走過去。
可是相逸臣也跟着前進兩步,擋在伊恩的身前,不讓她離開。
伊恩慍怒的擡起頭,雙脣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瞪着他,卻不說話。
“那天早晨爲什麼連招呼不打就離開?”相逸臣柔聲道,一雙眼直直的看着伊恩,看寶貝似的。
伊恩挑挑眉:“相逸臣,你別說的那麼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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