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薛夫人,相逸臣本是沒什麼敵意的,可怪就怪在,薛夫人她幫了伊恩跑去了美國。
要是當年不是薛夫人幫忙,伊恩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只要她還留在國內,他就能留住她,不會白白的浪費了這麼多年,連自己兒子的出生成長都錯過了!
所以相逸臣心裡帶着怨,對薛夫人更是沒什麼好感了。
伊恩深吸一口氣:“我跟你回去看看她。”
說着,伊恩朝小傢伙招招手,把小傢伙拉了過來:“睿睿,你去看薛奶奶嗎?”
過程小傢伙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的,小傢伙對於相夫人都能夠不記仇,更何況是以前真對他好過的薛夫人呢!
所以小傢伙痛快地點了頭:“我跟媽咪一起去!”
薛凌白一聽,再也掩不住笑意,激動地問:“那……你什麼時候方便過去?”
“伯母既然身體不舒服,那我們自然是越早過去越好了。”伊恩說道,她看了看錶,“現在過去恐怕就太晚了,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好!”薛凌白激動地點頭,“我這就去訂機票!”
薛凌白看相逸臣一直賴在這裡不走,他自然也不想走,最後相逸臣實在沒辦法,這才離開,順便拽着薛凌白一塊走了。
可是伊恩剛剛給小傢伙講了睡前故事,讓小傢伙睡着了,相逸臣就又折返了回來。
伊恩見到相逸臣折返回來也不驚訝,直接說:“你想跟我說不讓我去b市?”
先前薛凌白在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相逸臣那明明很想阻止,卻又死忍着不開口的彆扭模樣。
相逸臣搖搖頭:“你想去便去,我不攔着。”
伊恩突然生起了想要嚇嚇他的心思,便說:“你不怕我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萬萬沒想到會險些成真,甚至於讓她差點失去他,否則她絕對不會說這話,更不會如此輕鬆。
甚至於,她連嚇相逸臣的念頭都不敢動了。
相逸臣微笑着牽起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腕上繞了一圈,在空中佯裝繫了一個結,說道:“我已經給你拴好繩了,如果你去了不回來,我就牽動這根繩,把你拽回來。”
伊恩臉色微紅,淡淡的說:“我想回來,沒有繩我也會回來,我不想回來,我就剪斷了繩,讓你拽不回來。”
相逸臣心裡空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
他抓住伊恩的手腕,往懷裡一拉,使勁的抱住她:“恩恩,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回來!就算你不想要我了,也要跟我說聲再見再走!不許你一聲不吭的消失不見!”
他這也是被心裡沒來由的害怕給弄得慌了,其實伊恩的公司在這裡,她投注了很多心力,怎麼可能不回來?
可是他的心,就是安定不下來。
“恩恩,你說說話,答應我啊!”相逸臣說道。
“好。”伊恩點點頭。
相逸臣這才鬆了口氣,臉埋進了她的頸窩,吸取着她頸子上的幽香,還有長髮的香味。
深吸一口氣,他才慢慢鬆開她:“那我先回去了,明早過來接你,送你去機場。”
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伊恩嘴角微微的彎了彎:“我以爲你會跟我一起過去。”
相逸臣搖搖頭:“我總得給你點空間不是?而且這邊也不能沒人,你去了b市,這裡總得有我坐鎮。”
看到伊恩的目光,相逸臣嘆了口氣,投降道:“呼!好吧我只想表現的大度點,不想逼得你太緊。畢竟那是你前男友,你要去看你前男友的母親,要是我去了再刺激到那位老太太多不好?而且……”
相逸臣輕撫她的臉龐:“我也只想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信你!”
我信你!
這三個字他不經常說,可每次說都說在了點子上,所以讓伊恩記得很深,
這男人似乎是看透了她的缺乏安全感,十分在意信任度這個問題,所以逮着機會就來表現對自己的信任。
這句話換來的是伊恩短暫的失神,相逸臣無聲的勾脣,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先走了,你早點睡,我明兒一早過來。”
等伊恩回過神來的時候,相逸臣已經走了,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句路上小心。
相逸臣一上了車,就給左司打了電話:“左司,把尚東、尚北他們派出來,明天伊恩要去b市,讓他們暗中把伊恩保護好了,記住是暗地裡,別讓伊恩發現了他們。”
“逸少,伊恩這時候單獨出門恐怕不妥,萬一尚東、尚北看不住,出了事怎麼辦?”左司說道。
相逸臣捏捏眼角:“讓他們看牢了,隨時向我彙報!別說出了事怎麼辦,要保證不能讓伊恩出事!”
“是。”左司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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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相逸臣來了之後,也就相隔了十來分鐘,薛凌白就到了,本來相逸臣還想送伊恩去機場的,卻沒想到薛凌白連這短短的幾十分鐘都等不及。
薛凌白一見相逸臣也在,以爲相逸臣也要跟着去,轉念一想這是必然的,相逸臣怎麼會放心伊恩跟他單獨走?哪怕是中間多了個小傢伙也沒什麼用。
這事兒換做是他,他也不會放心。
本來還想着趁相逸臣不在,他還能趁機和伊恩多製造一些機會,現在看來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凌白帶我們去機場就行了,你不用送了。”伊恩說道。
她的想法很簡單,本就是順路的事情,沒必要讓相逸臣再多跑一遭。
薛凌白卻因爲伊恩這句話而吃了一驚,那麼說相逸臣來這兒不是爲了跟他們一起走,而是來送伊恩的?
他爲什麼不跟着?就那麼放心伊恩跟自己在一起?
當局者迷,薛凌白忘了他不是相逸臣,他可以去猜相逸臣心中所想,卻無法以自身來猜度對方。
相逸臣比他高明之處就是,縱使心中不放心,面兒上也要表現的大度,別逼得伊恩喘不過氣。
“來都來了,我跟你們一起去機場。”相逸臣說道,“我不跟你去b市,但是你不能不讓我送啊!”
相逸臣這要求本就不過分,再加上他說話時的表情和調調都極其可憐,伊恩也就沒再攔着。
相逸臣絲毫沒有因爲薛凌白在這兒而生出一點點保留形象的想法,如果因爲爲了保護形象而丟了老婆,那可就虧大發了,他這筆賬算的叮噹響。
在他看來,跟伊恩比,其他一切事物皆是浮雲,當然包括自己那點微薄的面子。
一路上相逸臣都保持着良好的風度,全程微笑,即使面對着薛凌白,他也拼着內傷也大度的不得了。
一直到伊恩和小傢伙登了機,在候機樓外,看着他們的那班飛機如白色的大鳥,白色的尾翼也跟白色的雲融爲一體,分不出彼此,最終慢慢沒入雲霄,只在身後的藍色空白處,拖起一條長長的白線,相逸臣的臉才跨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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