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被鍾玉糾纏,纔沒有出去,讓孔曉藝直接將她打發走行了,可沒想到鍾玉竟然這麼死纏爛打的。
在公司裡扯着嗓子喊,這不擺明了影響別人工作嗎?
“你幹什麼!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告你非禮!你們‘安逸’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鍾玉又尖聲叫道。
伊恩厭惡的皺眉,打開門一看,尚北正面色鐵青的站着,準備把鍾玉給扔出去。
“伊總!”孔曉藝看到伊恩出來,便叫道。
“伊恩!”鍾玉一見到伊恩,便要衝到她面前。
可是尚北寬厚的身子橫在她面前,就是不讓她過去。
伊恩嘆了口氣:“鍾小姐,來這裡找我有事嗎?”
“我有事想要單獨跟你談談。”鍾玉說道,看了看這敞開式的大辦公室,實在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伊恩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說道:“進我辦公室說吧!”
說完,伊恩轉身先進了辦公室。
鍾玉得意的昂首,走了幾步,側頭看看孔曉藝和尚北,鼻子冷冷一哼:“嘁!什麼東西!”
伊恩坐在椅子上,隔着辦公桌看着鍾玉走進,直到她關上了門,手在門把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看這門關的嚴不嚴實,會不會把她們的談話漏了出去。
好半晌,鍾玉才轉過身,看着伊恩。
這張臉怎麼看都不是絕美,身上的氣質很多女強人與豪門女性都有那麼一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伊恩的心壓根就不在薛凌白的身上,憑什麼還能讓薛凌白死心塌地的,一點二心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吃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伊恩被她這麼直勾勾的注視盯得有些不悅,冷冷的開口:“鍾小姐找我有事?”
鍾玉緊張的舔了舔脣,要說出求人的話還真的有點臊。
“你應該聽說了‘鍾氏’發生的事情吧!”鍾玉低聲說道。
“略有耳聞。”伊恩說道。
“那個……”鍾玉又舔了一下脣,“其實‘鍾氏’會遇到這麼大的危機,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伊恩挑挑眉:“鍾小姐,其實這是‘鍾氏’內部的情報,我這個外人並不方便知道。”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了,有不少人都知道。”鍾玉說道。
既然是董伯伯告訴的父親,那麼董伯伯必然也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這樣口口相傳,知道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那鍾小姐跟我說這個,又有什麼用意?”伊恩問道。
“我想……請你幫幫忙。”鍾玉說道。
“這是‘鍾氏’的問題,我想我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也沒有這個能力。
“不,你能幫的上的!”鍾玉急切的說道。“要對付‘鍾氏’的人就是薛凌白!”
縱使是伊恩也有些吃驚,沒想到“鍾氏”遇到的問題,都是薛凌白造成的。
她猛然間想起,那次在婚紗店遇到鍾玉的第二天,薛凌白就來找她,還跟她說鍾玉不會再來煩她了。
難道就是因爲這件事,薛凌白纔要對付“鍾氏”?
這未免也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
“他爲什麼要對付‘鍾氏’?”伊恩不動聲色的問。
“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間,‘鍾氏’就遇到了一個接一個的麻煩,後來從別人口中聽說,是薛凌白在對付我們!”鍾玉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伊恩,不,相太太!求求你幫幫我們,跟薛凌白說說,讓他收手吧!”鍾玉急切的求道,“我不會再纏着他了,也不會再來煩你,只要讓他收手,讓‘鍾氏’好好地,我保證離你們遠遠地,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
伊恩沉默不語,她不想跟薛凌白多做糾纏。
尤其是主動找薛凌白,相逸臣肯定不會高興。
可是“鍾氏”的麻煩,其實是說起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她而起,不然薛凌白也不會反應這麼激烈的去找鍾家的麻煩。
“鍾小姐,以我的身份,並不方便去找薛凌白。”伊恩說道,她身爲相家的媳婦,卻去找別的男人幫忙,傳出去會給相逸臣帶來麻煩。
她更擔心薛凌白會拿着這個藉口來找相逸臣示威。
而且薛凌白並不是衝動的人,只因爲一點小事就會找鍾家的麻煩,如果他有自己商業上的考究,卻因爲她的一句話而收手,無疑她就欠了他一個人情。
這是她非常不想要看到的情況。
她也不想薛凌白再爲了她,又犧牲什麼。
“鍾小姐,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再出現在我妻子的視線範圍內,我將視你爲挑釁。”相逸臣說道,聲音很輕,這語氣怎麼聽都不像威脅,可是傳到鍾玉的耳朵裡,卻讓她心都跟着顫了。
鍾玉整個人都跟着這聲音一僵,感受到身後森冷的視線,打從心底裡產生一股恐懼。
她不敢回頭看相逸臣,恨不得躲到伊恩的身後,請求伊恩的庇護。
相逸臣嘴角冷冷的一勾,緩步走到伊恩的身邊。
鍾玉雙脣抖着,她就是因爲記得相逸臣的話,所以特意躲着他,到伊恩的公司來找伊恩。
要不是爲了“鍾氏”,她又何必冒這個險?
卻不想竟然還是讓相逸臣給知道了。
“我……”鍾玉慌張的說,“逸少,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想請伊恩幫幫我!”
相逸臣臉一沉:“伊恩?我妻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請叫她相太太!”
鍾玉咬脣,現在要低頭求人,就算對方再怎麼刁難,她也得忍着,低聲下氣的求。
“對不起。”鍾玉低聲說,“我只是想請相太太幫幫忙。”
“薛凌白要對付你們家,關我妻子什麼事?”相逸臣冷聲說,“你讓我妻子爲了你們家去求別的男人,還是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你去問問有沒有這個道理!”
“可也不能讓我們家完蛋吧!”鍾玉急的都快哭出來了,看着伊恩,“你一句話就能救了我們家,這根本不會難爲你什麼!如果因爲你袖手旁觀,而看到一個家,一間公司完蛋,你都不會有罪惡感嗎?”
“你們家出事,關我們什麼事,哪來的罪惡感?”相逸臣冷嗤,“又不是我們在對付‘鍾氏’,你來求伊恩倒不如去求薛凌白。“
“你就去跟薛凌白說一句話,別讓他對付‘鍾氏’就行了!他那麼喜歡你,只要你的一句話,他還不得上趕着?”鍾玉覺得伊恩簡直太不通人情了,簡直太可氣了,可她卻沒想過鍾家的死活確實跟伊恩沒什麼關係。
“這有那麼難嗎?又不是讓你去跟薛凌白怎麼樣,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我又不是讓你去賣身,這麼點小忙你都不幫!”鍾玉氣道。
相逸臣臉色瞬間鐵青了下來,向前跨出一步,森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鍾玉。
鍾玉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剛纔說錯話了!
她收了聲,一聲都不敢再吭一下,甚至雙腿都打起了顫,卻忘記了要後退。
應該說,她已經不敢再移動了。
現在的她,就好像在非洲草原上遭遇了一頭猛虎,那頭猛虎踏着優雅的王者步伐,朝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卻並非將她當成獵物,而是將她當成了玩具。
咬死,撕碎,再狠狠丟棄!
這一次,就連伊恩都覺得鍾玉的想法也太過自我了。
好像這世界上只有她的事纔是最重要的,別人怎麼樣根本無所謂。
“你明知道薛凌白對伊恩的企圖,還讓她去爲了跟她毫無關係的‘鍾氏’求薛凌白,萬一到時候薛凌白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怎麼辦?這一點你有沒有想過,還是你覺得壓根就無所謂?讓我妻子爲了你的事情而爲難,你以爲你有多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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