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紗小姐,”他看看美紗,嚴正地道:“請你告訴她,我跟你不是交往中的關係。”
“咦?”美紗一愣,臉上有點錯愕。
見狀,琉璃也尷尬起來,“蜷川,我沒有……”
“我有喜歡的人。”他打斷了琉璃,注視着美紗。
美紗微怔,“啊?”
“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他說。
被他當着琉璃的面拒絕,美紗露出了尷尬又困窘的表情。
“蜷川,你……”琉璃一震,緊張地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喜歡她。”他看着美紗,誠懇而篤定地說。
美紗臉上有着複雜而錯愕的表情,“是……是嗎?”
“美紗,”琉璃焦急不安地急着解釋:“別聽他……”
“很好啊。”突然,美紗笑望着她。
她一怔,“美紗?”
“如果他喜歡的是你,我放棄。”話罷,她轉身離開。
看見美紗幾乎是頭也不回的離去,琉璃立刻追了上去。
“美紗、美紗。”在前庭,琉璃追上了美紗,並拉住了她。
“美紗,你……”
“我沒事。”美紗轉過身,笑看着她。
腴見她眼角微溼,琉璃露出了歉疚的表情。“美紗,我……”
“你是怎麼了?我真的沒事……”美紗以指尖抹去了眼角的微溼。
看着她強擠笑容的臉,琉璃的心揪得死緊。
美紗笑嘆一記,“唉,老是約不動他,我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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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紗……”
“跟你沒關係,你別一副對不起我的表情。”美紗笑斥着她。
聽見她這麼說,琉璃更是難過了。
“知道他喜歡你,我還挺高興的。”美紗說。
琉璃微蹙眉心,“美紗……”
“這證明他的眼光確實不差。”美紗笑了笑。
“美紗,我不會理他的。”琉璃神情堅定。
美紗微怔,“爲什麼?”
“我……”
“你不是真的想獨身一輩子吧?”美紗皺皺眉頭。
“我媽媽也一個人過了這麼久。”她說。
“那是因爲她還有你。”
“那我可以生個孩子。”
美紗瞪大眼睛,“老天,你真的有那種打算?”
她眼眶微溼,用力地點了點頭。
“琉璃,”美紗注視着她的眼睛,像要看透她的想法般,“你該不是因爲他拒絕我,所以你也打算拒絕他吧?”
琉璃沒有回答,只是一臉懊惱又生氣。
“拜託,你別那麼想……”美紗笑嘆着,“我這個人很容易轉移目標,明天可能就開始跟別人約會了。”
“美紗……”
“如果你不喜歡他,那也就罷了,但要是你對他有一點點的好感,就不準因爲我而拒絕他。”美紗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美紗……”她感覺美紗好像看出了她極力想隱藏的心事。
美紗挑眉一笑,“好了,不早了,我回去。”
玄春的員工宿舍在旅館最後面的地方,而且還分了男女兩棟。
衝進男性員工宿舍,琉璃就直接往二樓蜷川的房間跑。
“蜷川。”她敲門。
沒幾秒鐘,門開了。
打着赤膊、拿着換洗衣物正要去澡堂的和典,疑惑地看着她。
看見他若無其事的臉,琉璃的怒氣一古腦地往腦門衝。
揚起手,她出其不意地給了他一耳光……
“我恨你!”她說。
無端捱了一耳光的和典怔愣住,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他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動他。而她……居然打他一耳光?
儘管已經打了他一巴掌,琉璃還是覺得怒氣難消。手一擡,她又想再給他一耳光。
“喂!”這次,和典攫住了她的手,“我會翻臉的。”
他嚴正地提出警告,“我是喜歡你,但那不代表你可以打我。”
琉璃眼眶泛紅,兩隻眼睛死命的瞪着他。“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又做了什麼?”他濃眉一挑,有點懊惱。
“你傷害了美紗。”她咬牙切齒地說,“我討厭你。”
“但我對她確實是沒感覺。”他說。
看他一副“我沒有錯”又理直氣壯的表情,琉璃氣得幾乎要掉下眼淚。
“你爲什麼那麼殘忍?美紗她……”
“殘忍?”他打斷了她,神情轉而凝肅,“我不喜歡她,卻不告訴她,那才叫殘忍。”
“你不該當着我的面拒絕她!”她恨恨的直視着他。
迎上她責難的目光,他一斂平時嘻嘻哈哈的態度。
“我只是想向你證明。”
“你想證明什麼?”她氣惱地問。
“證明我跟她不是你以爲的那種關係。”他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跟她是那種關係?”她氣憤地推了他一把。
他退回房裡,疑惑地看着她。
琉璃逼近他,“就爲了證明這麼無聊的事,你傷害她?”
“她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他說。
“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不瞭解她!”
“不瞭解的人是你吧?”他直視着她,嚴肅地道:“你以爲每個女人都會爲情所苦,爲情所傷嗎?”迎上他的目光,她陡然一震。
和典將手上的換洗衣物往櫃子上一丟,神情凝沉地看着她。
“世界上總有不如人意的事情,就連感情也一樣。”他說,“有結果的戀情也好,沒結果的戀情也罷,那都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就算失去了也永遠有重來的機會。今天失戀了,被背叛了,明天地球還是一樣的轉,爲此而對一切失望的人,是可悲的。”
他這些話像是一根根的剌般,深深地扎進了琉璃心底。
她知道他說得沒錯,但她無法附和贊同。
“被背叛的是你母親,不是你。”他說。
“你說什麼?”她一怔。
“我在這裡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神情平靜卻肅穆,“我知道你父親外遇,離開了你跟你母親,我知道你排斥婚姻,甚至有借精生子的打算。”
“你……”聽見他這些話,她露出了困窘的表情。
“婚姻觸礁,被心愛的丈夫所背叛的人是你母親,不是你。”他注視着她無助又懊惱的眼睛,“你沒經歷過那樣的人生,那不是你的人生。”
“住口!”她激動地大叫,眼淚頓時撲簌簌地落下。
“你懂什麼?”她擡起淚溼的眼睫,“像你這種坐這山,望那山,心猿意馬又朝三暮四的男人懂什麼?”
她說什麼東西?心猿意馬?朝三暮四?她從哪裡看出他是這種人?
“當你們這種男人毫不在乎地傷害着別人的時候,哪裡知道女人的苦?”她淚眼汪汪,傷心又沮喪,“我知道我媽媽的苦,我是看着她堅強又傷心背影長大的,你懂什麼?你憑什麼告訴我這些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