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往下滑移。
“啊!”她驚羞地瞪大眼睛,滿臉通紅。
睇着身下美麗絕倫的她,他頓時涌現一股難以壓抑的狂潮……
從他燃燒的眸子裡,她看見了他滿腔的熱情及渴望,她隱約知道就在今晚,即將發生她從來不認爲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她的內心是多麼地矛盾掙扎,她想就這樣深陷在漩渦裡,渴望她惟一渴望過的男人。
但另一方面,她又無法忘記他的身份,及他要對玄春做的事情。
如果她想反悔,一定要快。因爲再不快點逃出他,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你又想什麼?”發現她又心不在焉,他明顯的懊惱焦躁起來。
“我……”一時之間,她回不上話。
“在這個時候,只准想着我。”他霸道地說。
然後俯低身子,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在他令人心蕩神馳的撩撥及教人痛苦的內心掙扎矛盾下,她再也受不住地哀求着:“不……不要……不要!”突然,她用力地推開了他。
她無力地癱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只是流淚。
和典濃眉一糾,神情懊惱。
她居然在此時喊停,爲什麼?即使她已至此,終究還是不願意被他所擁有?
想起她爲了保住自己及母親共有的回憶,本以抱着不顧一切豁出去的決心,卻又在最後一刻堅決的拒絕了他,他就……
“這是你的決定嗎?”他沉聲問道:“就算失去玄春,也不願跟我有任何的關係?”
她陡地一震,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激怒了他。
她在想什麼?她忘了他是掌控一切生殺大權的人嗎?不,她沒忘,她只是無法跟自己所愛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關係。
她喜歡他,他們應該因爲愛而相擁,而不是……
“我懂了。”他霍地站起身,“你走吧。”
聞言,琉璃驚慌起來。“不,我……我可以……”
“我不可以。”他沉聲一喝,懊惱而受傷地瞪視着她,“我不想強迫你。”
“蜷川,不……”她不安地坐起,可憐兮兮地拉住他,“我……我們繼續,拜託你……”
睇着她淚眼婆娑,無辜而脆弱的模樣,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般。
即使不願跟他發生關係,但爲了玄春,她還是對他苦苦哀求。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他所愛的女人?
他愛她,而一時失去了她的愛,他還需要什麼“愛的自由”?
他伸出手將她的穿上,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然後抓着她的手往門口走。
“蜷川?”她不解地望着他。
“我說真的,你走。”他堅決地道。
“不,我……”她慌得又掉下眼淚。
知道她還是擔心着玄春的存在,他眉心一擰,“你以爲我爲什麼要開發那個地方?”
她微怔,疑惑地看着神情嚴肅的他。
“因爲我跟我父親有個約定。”他說。“開發案若是成功,我便擁有愛的自由,若是失敗,我就得接受父親的安排,跟我不喜歡的女人結婚。”
她陡地一震,“什……”
“爲了能跟我心愛的女孩在一起,我必須完成這個開發案,我只是沒想到……”他眉心一鎖,神情痛苦,“它的成功竟跟你的回憶衝突。”
聽見他這些話,琉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愛你,是真的愛你。”他像是考慮了很久似的,才說出這句話。
“因爲愛你,我……會成全你的回憶。”說罷,他將她推出門外,毅然決然地關上了門。
站在門外,琉璃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像是飛出軀殼般地飄到空中,然後觀察着她自己。
她看着自己木然的望着門板,好久好久,終於……她轉身如行屍般離去。
“什麼?”明子接到銀行經理的來電,非常震驚,“這怎麼可能?真的?謝謝,謝謝,我知道了……”放下電話,她興奮地看着一旁的琉璃。
“怎麼了?媽。”看着許久不曾露出笑容的明子,琉璃感到疑惑。
“你絕對不相信這個消息,”明子歡喜地抓着她的手,“玄春可以繼續經營了。”
“咦?”她一怔。
明子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長長一嘆,“真是謝天謝地,長京集團的開發案取消了。”
“什……”琉璃陡地一震。
“不只這樣,聽說銀行也將把其他旅館的產權釋回,也就是說大家又能像以前一樣經營旅館了。”她說。
琉璃可以想見母親此刻是如何的歡喜,她應該也要覺得高興,因爲她們終於保住了所有的回憶。
但意外地,她並沒有太多的驚喜及慶幸,因爲她知道開發案的中止,就等於讓和典失去了“愛的自由”。
她原以爲自己可以犧牲一切保住玄春,卻沒想到有個男人會爲了她而犧牲掉他要的自由。
男人真的不可靠嗎?一個不可靠的男人,有沒有可能爲了一個女人犧牲他極力爭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