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是?又不是?
聽寧凱歌的回答這麼模棱兩可,寧潔兒一臉的迷茫。
他這是什麼意思呀?
不過沒等寧潔兒問,那頭葉晴晴就已經先出聲替她問出疑問:“寧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是,也不是?”
寧凱歌看了眼葉晴晴,淡然一笑,隨即把目光轉向寧潔兒,神色瞬間嚴肅起來,只聽他沉聲問道:“歐少夫人,我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我兩個問題。”
“什麼問題?”寧潔兒更加疑惑,也有些好奇。
“你母親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
又是這問題!
寧潔兒垮着張臉,有些無語的看着寧凱歌,“其實你是想問喬玉茗和我是什麼關係吧?”
寧凱歌沒想到她知道喬玉茗這個名字,登時有些意外。
“寧總,你並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都要找這個人,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認識喬玉茗。”寧潔兒如實回答。
你們?
這麼說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問過她這樣的問題。
寧凱歌想了想,挑眉問道:“歐少夫人,介意告訴我還有誰問過你這個問題嗎?”
寧潔兒輕嘆口氣,掰着手指說道:“之前是我老公和他媽,剛剛是厲總和歐總監,現在是寧總你。”
歐凌楓!黎湘雲!厲筱悠!歐雅迪!
這黎湘雲、歐雅迪要找喬玉茗,他倒還能理解,但這歐凌楓和厲筱悠是怎麼回事?他們也認識喬玉茗嗎?
“寧總,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喬玉茗到底是什麼人?我和她真的長得很像嗎?”寧潔兒看寧凱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她對我來說只是個故人,至於對你老公、你婆婆他們來說是什麼人,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話,不妨去問他們。”寧凱歌脣角微揚,似笑非笑,幽深似海的眼睛怔怔的凝視着寧潔兒。
寧潔兒擡眼和他對視,從他的眼裡她分明看出他是在透過她看着另外一個人,她知道那人就是喬玉茗,不由蹙起眉頭,撇開臉。
寧凱歌倒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呢喃道:“像,太像了。”
寧潔兒知道他的意思,選擇閉而不語,但心中對這個喬玉茗卻是越來越好奇。
葉晴晴看穿她的心事,同時也明白她的固執,所以不待經過寧潔兒的許可,便擅自朝寧凱歌問道:“寧總,既然你覺得潔兒和那個喬玉茗那麼像。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潔兒和她有關係呀?”
“晴晴!”
寧潔兒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忙出聲想要喝止,但葉晴晴哪裡會聽她的。
“潔兒,我知道你心裡有解不開的結,想問又問不出口。那就我來替你問。”說完,葉晴晴也不顧寧潔兒的阻撓,繼續說道:“其實寧總有所不知,潔兒自小就被別人給收養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她一直覺得是她母親故意拋棄她的,心裡一直有芥蒂,這麼多
年來她想找又不敢找,更不知道應該從何找起。”
聽完葉晴晴說的一番話,寧凱歌端着高腳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心裡震撼不已,但臉上卻故作平靜,完全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馬跡。
只聽他淡然道:“葉小姐,你應該知道地球上相似的人何其多,未必就全一定有關係。”
聞言,寧潔兒心裡不由自主的感到失落,雖然她嘴上從沒說過,但是晴晴說的話沒有錯,這麼多年來她確實想知道又不敢知道。
養父母在的時候,她不敢提,就怕傷了他們的心。他們走後,她更不敢提,就怕寧琳會胡思亂想。就算偶爾深夜想起,她心裡更多的是埋怨,久而久之,她就再也不願意去想了。
她原以爲她不在乎,無所謂,可是經晴晴剛剛說破,她才發現原來她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其實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想知道自己的來歷,但也正如晴晴所說的,根本無從查起。
葉晴晴站在她身側,自然察覺到她的失落,她默默的伸過手握住寧潔兒的手掌,用溫熱的掌心作以無聲的安慰。
寧潔兒明白她的意思,頓時擡眼衝她輕扯出一抹淺笑。
寧凱歌把她們倆人的互動看在了眼裡,平靜的心湖瞬間漣漪,看寧潔兒一幅失落的表情,他忍不住說道:“當然,也未必沒關係。”
“寧總,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間,葉晴晴都覺得給他繞糊塗了。
這寧凱歌,外頭的人都傳他深不可測,之前她還有些懷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說個話都讓人覺得深奧。
“意思就是……”
“寧潔兒,居然是你!”
寧凱歌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就傳來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生生的打斷了他未完的話語。他側身微轉,頓時看到一名貴婦人腳步匆匆的向他們這邊走過來。
寧潔兒聽那聲音覺得有些耳熟,轉頭一看,結果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臉,臉就向右偏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燙。
葉晴晴率先反應過來,忙將寧潔兒護在身後,怒喝道:“喂,你誰啊你?話都沒說一句就動手打人,看你人模人樣的,怎麼連丁點素質都沒有。”
“我就算再沒素質,也總比她犯賤的強。當初是誰收了我的錢答應我不會再糾纏我兒子的,怎麼,現在看到我兒子發達了,又想使出你那妖媚的本領勾引他是嗎?我告訴你,寧潔兒。只要我在明家一天,你就休想踏進我們明家的大門。”
明家?
這人不會是明修傑的媽吧?
想到這個可能,葉晴晴忍不住轉過頭,求證般的向身後的寧潔兒看去,看到她點頭,葉晴晴不由一臉的驚訝。
寧潔兒不理會她一臉訝異的表情,自葉晴晴身後走出來,輕撫了下被打疼的臉,神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盛氣凌人的餘婉玲,凝眉道:“伯母,這麼久不見,一見面你就給我送這麼大的禮,還真讓人難以消受。”
看她一幅鎮定自若的樣子,餘婉玲不禁感到意外。想當年,她寧潔兒在她面前
是何等的卑微,如今倒敢在她面前擡起臉面了。
可惜就算她的能力再出色,就她那低賤的身份說什麼也配不上她家修傑。
“寧潔兒,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過你會滾得遠遠的,現在是怎麼回事,以爲自己當了個設計師就想山雞變鳳凰了嗎?我告訴你,你別作夢了。”
“山雞變鳳凰那可是伯母你的寫照,我可沒那個福份。”寧潔兒毫不客氣的譏誚道。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會因爲她和明修傑的關係,一再的忍讓。而今她和明修傑是徹底的劃清了界線,她沒必要再受她的侮辱。何況她還和她的養父母的車禍有一定的關係,說什麼她都不能再輕易的退縮和忍讓。
“賤人,我讓你胡說……”
被寧潔兒戳中痛處,餘婉玲剎那間就像只炸毛的公雞,想也不想的就揚起手,再次對寧潔兒揮去。
這次,寧潔兒早就有防備,所以沒等餘婉玲的手碰到她的臉,就被她用力的擋開了。
寧凱歌本想上前攔着,但在看到寧潔兒的反擊後,他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繼續袖手旁觀。
倒是葉晴晴突然看到寧潔兒一反常態,變得像只扎人的刺蝟似的,不禁一陣目瞪口呆。
“我胡說嗎?那五年前是誰求着我養父母幫忙找房子,帶着兒子在B市過着窮困的生活?怎麼,一朝變鳳凰就想翻臉不認人了?明太太,你也太忘恩負義了吧。哦不,你不是忘恩負義,而是狼心狗肺,喪盡天良。”
寧潔兒一想到養父母的慘死,心裡瞬間就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恨意,恨不得將餘婉玲那虛僞殘忍的醜陋模樣公諸於世。
餘婉玲被她那充滿恨意的眼神看得心裡直髮慌,她忙開撇臉,怒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那要不要我一點一滴的提醒你?五年前,你害怕明修傑對我餘情未了,怕我和他在一起,妨礙他回明家接手事業。你明面上答應他會照顧我,背地裡卻拿錢羞辱我,逼我離開。你知道我一向看重親情,更知道我不是寧家親生的,急於報恩。
所以你一知道我爸媽爲了醫治寧琳已經到了窮困潦倒的地步,你就拿錢來壓我。沒錯,最後一切如你所料,我爲了錢答應你那無理的要求。可是我都答應你了,你爲什麼還要害死我養父母?爲什麼?……”
寧潔兒越說越激動,嗓音不覺間也提高了好幾分貝,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餘婉玲沒想到她竟會提起這樁陳年舊事,更沒有想到她居然知道是她所爲,心裡無比慌亂,但臉上卻故作淡定,惱怒喝道:“你瘋了吧你,我什麼時候害死你養父母了?你少在這裡信口雌黃。”
“是我信口雌黃,還是你做賊心虛,你心裡最爲清楚不過。明太太,這麼多年來,難道你沒夢見我養父母嗎?沒夢到他們哭着找你鎖命嗎?”
餘婉玲被她這麼一說,瞬間刷白了一張臉,難看至極。
見此,周圍圍觀的人堆裡,已經有人就此事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揣測事情的真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