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啓潤渾身都僵住了。
其實談過戀愛,寵過女人,當然不是不知道,他們在撒嬌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當初自己那麼喜歡的奈奈,也會對自己撒嬌的,可好像……好像都不是這種感覺。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只是覺得她軟綿綿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蝸處,那帶着酒精味兒的呼吸,直面地鑽入自己的鼻尖,然後順着呼吸道就到了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彷彿是跟着醉了,在跳動一樣。
他知道這種感覺,是叫做——被勾·引。
但他不覺得自己是如此輕·浮的人,不是,剛剛重逢沒多久麼?哪怕是有了那樣的一夜荒唐,也不代表,他真的這麼快就會……移情別戀啊。
秦啓潤就是害怕自己又會做出什麼事不正當的事來,趕緊伸手擋住了鐘聲肆無忌憚湊向自己的臉,結果雙手一抱住了她的臉,他就感覺到掌心一陣滾燙。
而她不顯胖也不會瘦得過分的這張臉,捧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小嘴兒微微撅着,看着竟是讓人一陣意亂情迷。
鐘聲是真喝醉了,心情不好喝悶酒,當然更容易醉了。
就是因爲醉了,她才見到了秦啓潤?
這個……讓她抓心撓肝的男人,爲什麼陰魂不散呢?
爲什麼就是不能喜歡她呢?
她到底是哪不好了,這麼多年,他就是看不到自己呢?
酒醉慫人膽。
儘管,鐘聲本來就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只不過所有美好的一切想象和勇氣十足的準備,在秦啓潤的面前,她還是會膽怯。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身體撲上去的同時,對着秦啓潤那張閃閃躲躲的俊容,先是沒忍住打了個酒嗝,“秦啓潤,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啊,你聽清楚了,我他媽的……我他媽的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結果……結果你竟然讓別的女人甩了,還……還他喵的,哭哭啼啼的,找我喝酒,你知道不知道,老孃我……我在你面前裝點淑女是有多麼……多麼不容易?!我靠,你竟然拉着我喝醉了,還把我當成是別的女
人……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有多傷心難過,我還得勉強支撐着自己的心情……你以爲我真想……真想對你笑啊?我真想撕爛你的這張臉,讓你再跟我面前嘚瑟!”
秦啓潤,“……”
這一口一個他媽的,外加老孃。
秦啓潤才真正覺得,眼前的這個鐘聲,和自己小時候認識的鐘聲是一樣的。
那時候她年紀明明是比自己小,還總喜歡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
想到那樣遙遠卻好像一直都在自己心底深處的某一些回憶,再看看她現在的樣子,秦啓潤忍不住笑了一聲。
其實這樣的鐘聲對他來說,纔是最爲熟悉的吧?
“你你你,我說的就是你,你笑什麼笑?”鐘聲見他一笑,真是恨不得腿軟,剛剛還氣勢洶洶在罵人的人,一下子就撲倒了男人的懷裡,眼淚鼻涕都是,“你真的好討厭,真的好討厭!可我好喜歡你,啓潤,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女人把你甩了,我有多難過,你是我心中的唯一,怎麼可以讓人家甩了你呢?我想讓你過得幸福。”
“所以你知道,我這些年和奈奈在一起,你從來都不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秦啓潤抱着她的動作不由輕柔了一些,湊近她醉意朦朧的眼睛,之前就覺得她好看,爲什麼現在覺得更好看了呢?
“偷偷喜歡我?”
“嗯。”鐘聲很委屈地點點頭,“偷偷喜歡你。”
“也是心甘情願把你自己給我的?”
“嗯。”她還是很委屈地撅着嘴兒,“當然是心甘情願。”
“這些年談過男朋友沒有?”
“沒有,說都看不上。”
“是因爲都沒有我好?”
“啓潤……”她軟軟叫着他的名字,卻是生平第一次,讓秦啓潤光是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就忍不住一陣氣血翻滾的。
“好了,先跟我過來,乖一點,不要再鬧了,有什麼事,等你酒醒了再說。”他本來還以爲鐘聲還得鬧騰呢,誰知道那女人趴在自己的胸口,就睡着了,嘴裡還不斷念叨着他的名
字。
喜歡他的人的確是有不少,但大多數不是看中了他的光環,就是看中了他的外貌,家世……
至於這個女人,她好像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呢。
-
鐘聲一覺醒來的時候,腦袋都快要炸掉了。
她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再看看時間,好像已經是晚上了?
就是因爲和國外有時差的關係,她纔會在這個點自動醒來,不過電話怎麼是旭旭的?
鐘聲撐着雙手坐起身來,接通電話的時候,心裡還想着,這之前到底是喝了多少啊?她酒量還是不錯的,就是因爲心情太過煩悶,加上喝的又是烈酒,纔會醉成這樣。
頭真是疼死了。
“你不在酒店房間嗎?”鐘聲接通電話之後,就直接問:“我記得我之前好像是在樓下喝酒的,我自己爬上來的?”
劉旭旭在那頭低低咒罵了兩聲:“你還好意思說?老孃都快被你害慘了,你房間裡的男人走了沒有?”
“…什麼,什麼男人?”鐘聲頭頂一個重錘捶下來,差點將她的天靈蓋都給打碎了,聲音變了調,“你說什麼?什麼男人啊?我該不會醉酒之後也亂·情……”
“你亂沒亂情我不知道,但你要是真亂情了,你也不吃虧,反正都是你夢寐以求的男人。”
“………”
“秦啓潤還在你那邊吧?我本來還想弄點圖紙的,結果我記得自己所有的電腦和工具都在你那邊,我也不好意思進去打擾,我就在你們邊上開了個房間,我告訴你啊聲聲,我剛剛聽過了,這酒店的隔音很是一般,你們動靜小一點哦。大半夜的,聲音會被擴大的。”
鐘聲被刺激得哇哇大叫,“滾蛋,你這個色女……”
但是下一秒,她這吼出的聲音還來不及收回,果然是見到房門口站着一個衣冠楚楚,風流倜儻的男人。
他雙手環胸,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鐘聲丟下手機,恨不得找個地洞就鑽進去。
“中起這麼足,看來是酒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