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睛,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許已經不在你的身邊。箱子裡面的支票,還有鑰匙都是給你的。這些錢,應該足夠你過下半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重新追求自己的未來。不要找我,也不要掛念我。就像三年前,你突然離開我的世界一樣。我可以過得很好,相信你也可以。’
“啊……不要……”夏湘晴那拿着信件的手,不停的顫抖。她用白皙的牙齒,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嘴脣。直到鮮血,沿着她的嘴角流出來,她也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我做不到……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三年前的不辭而別嗎?沒有你的日子,我沒有辦法過得好,我不能像你那麼的堅強。我的離開,那都是逼不得已的。我不要你離開我……陵浩……你在哪裡……我真的做不到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啊……”
不管她如何的嘶吼,再怎麼的傷心,宮陵浩也無法再回到她的身邊。
“叮叮……”就在此時,浩林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夏湘晴盯着桌子上面的電話,趕緊從地板上爬起身來。並快速的奔跑到電話前。
她用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心中默默的祈禱,那一定是宮陵浩打回來的電話,好一會兒,她纔拿起電話接聽起來。
“喂……是……是陵浩嗎?”她剛說完,便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只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緒,而突然哭泣出聲音來,讓對方發現。
“是我。”電話裡面,傳來火狼的聲音。
“你打電話來做什麼?”夏湘晴聽到火狼的聲音,她的聲音瞬間變得很冷。
“別掛,不然的話,你會後悔。”對方的火狼,彷彿能夠意識到,接下來的夏湘晴,一定會馬上掛掉電話。所以纔會趕緊提醒一聲。
後悔,現在的她,還有什麼好後悔的?宮陵浩都已經不在了。她還有什麼好畏懼,好害怕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說的做了。而他,現在也已經離開我了。現在你是不是滿意了?”她一句話都不願意跟火狼說,可是爲了發泄心中的氣憤,她又忍不住呵斥着火狼。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對他心軟。因爲你只有聽義父的話,他纔不會真的離開你。”然而,對方的火狼,口氣卻顯得十分的平靜。
“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火狼彷彿知道關於夏湘晴和宮陵浩的一切,包括他們倆在浩林苑所發生的事情。
沒錯,夏湘晴爲了重新得到宮陵浩,她爲了愛情,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尤其是看到宮陵浩和蘇小雪,在蘇家門口的親密照片。她便由不得自己心軟。
她聽從火狼的話,聽從了義父的安排,將那個錦囊裡面的藥,還是給宮陵浩服下了。
她說過,就算是死,她也要跟宮陵浩死在一起。哪怕是宮陵浩的屍體,她也不會讓蘇小雪佔到半點。
“能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藥嗎?”既然火狼都知道了,她給宮陵浩吃下了那藥,那麼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只想知道,那藥裡面的成分是什麼。是不是真的會要了宮陵浩的性命。
義父想要殺了宮陵浩很容易,可她就是不明白,爲什麼義父要一直這樣,像玩遊戲一樣,一點一點的玩弄宮家人呢?
即使是連夏湘晴,都從來沒有見過義父的真面貌,她真的很好奇,義父的勢力那麼大,爲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的做事,而非逼迫他們去做不可呢?
“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
“你……既然如此,你就別跟我打電話。你特意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就是爲了看我的笑話呢?”
“當然不是,我是因爲擔心你,關心你。”火狼一直都喜歡她,對於她幾乎是掏心掏肺,這些難道她都看不到嗎?
“你覺得,我會需要你的關心嗎?”夏湘晴冷冷的說道。
“好吧,就當我今天沒有打過電話過來。”
“等一下。”她突然阻止火狼掛掉電話。
“還有什麼事?”
“你是不是知道,現在宮陵浩在哪裡?”她想要知道宮陵浩的行蹤,宮陵浩肯定以爲,自己真的不行了。所以纔會故意離開她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告訴他實情。
“他應該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你現在是找不到他的。當然,你也最好不要告訴他什麼所謂的‘實情’,因爲就是連同現在的你和我,也都不知道,義父給他吃的到底是什麼藥。”火狼跟夏湘晴相處那麼久,她的心裡面在想些什麼,有的時候,自然也會猜測得到。
“你什麼意思?那藥,真的會讓他死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時間會告訴我們的。還有,接下來的任務,義父讓我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忘記了。否則的話,你也許真的一輩子都再也看不到宮陵浩。”
“你混蛋……”夏湘晴無法再聽火狼說下去,拿起手上的電話,狠狠的仍在地板上。
她無力的跪在地上,盯着自己那顫抖不已的雙手。
她都在做什麼?都幹了些什麼事?是她嗎?是她親手毀了宮陵浩的一切?是她要把他扼殺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歹毒了?她從一開始出現在宮陵浩的生命,那就是一個錯誤。
宮公館。
一身貴婦裝扮的沈麗娟,在小月的陪同下,走出公館的大門。而在大門口,卻有兩三個同樣打扮成貴婦的女人,在等待着沈麗娟的出現。
“宮夫人,瞧瞧你今天的衣服,可真是高貴啊。這是今年的新款吧?”
“就是呀,可真漂亮。”
“這是什麼毛啊?貂毛嗎?”
三個女人紛紛跑到沈麗娟的跟前,忍不住開始議論她身上的毛披肩。個個眼中都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這是我們家老爺,特意爲我買的。好像說是什麼東北白虎皮做的。”沈麗娟高高的昂着下巴,眼睛早就長在了頭頂上。對於她們的奉承附和,壓根就放在眼裡。“不過,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反正,他買都買了,今天就隨便穿穿吧。”她輕輕的抖動着身上的披肩,表露出一幅特別高貴的模樣。
“宮老爺可真是大方,隨便買一件披肩,就是東北白虎皮做的。不像我們家老頭,給我買條鑽石項鍊,都要猶豫好半天。”
“就是呀,還是宮夫人嫁得好。”
“對對對……”
“各位夫人,趕緊的吧,抓緊時間,今日好多玩幾吧。”小月扶着沈麗娟,提醒着她們三位。
這是沈麗娟早就讓小月,爲她約好的麻友。今天穿得那麼高貴華麗,也就是想要在她那些麻友面前,好好的露露臉。
“好好好,趕緊上車,多玩幾圈。”三位夫人附和着小月的話。
這三個女人,經常和沈麗娟玩麻將,常常贏沈麗娟的錢。只要一聽說沈麗娟約他們玩麻將,都巴不得早點出來。
“姑媽……”當沈麗娟也準備上車時,小月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夏湘晴,而趕緊提醒一句。
“你和她們在車上等我,我去去就來。”沈麗娟很少見夏湘晴一個人出現在宮公館門外,而她的兒子、宮陵浩,昨天晚上回去了浩林苑,今天也不見回宮家。想必夏湘晴的出現,一定有什麼事情。
“是,姑媽。”
沈麗娟提着昂貴的手袋,穿着白色的東北白虎皮披肩,趾高氣揚的向夏湘晴走去。
“陵浩呢?”沈麗娟站在夏湘晴的跟前,直接詢問自己的兒子。
“……”夏湘晴正視着沈麗娟,而沈麗娟的詢問,卻瞬間讓夏湘晴的心,再一次緊繃起來。
她來這裡,不就是想要問問,宮陵浩是不是在宮家嗎?可沈麗娟的詢問,便已經證明了,他根本就不在這裡。
“你聾了?我問你話呢。陵浩沒回來嗎?”沈麗娟見不得夏湘晴那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她遲遲不回答她的話,惹得她忍不住大聲的呵斥她一聲。
“他沒在宮家,那就算了。”夏湘晴無力的說道。
自從夏湘晴重新回到宮陵浩的身邊後,沈麗娟還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的沒有底氣說話。以前她看到她的時候,不是很高昂嗎?這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意思?陵浩昨天晚上吃過晚餐,他就已經回浩林苑去了。你現在不要告訴我,我兒子不在浩林苑?”沈麗娟沒打算就這樣讓夏湘晴離開,反而繞道到她跟前攔下她的去路。“你們倆怎麼了?吵架了?”
沈麗娟雖然不喜歡蘇小雪,但至少蘇小雪對她還是很有禮貌的,不像夏湘晴,仰仗着自己有宮陵浩的寵愛,就對她目中無人。如果說,非要在夏湘晴和蘇小雪之間,選一個人當她的兒媳婦,她還是會考慮蘇小雪多一點吧。
“沒有。”夏湘晴簡短的回答她。
“沒有?那他怎麼會不見呢?其他人你問過了嗎?”沈麗娟見夏湘晴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