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怯怯的回答一個字。
她確實已經把項逸謹惹火了,如果她再多說一個字,說不定這個男人,真的會無情的把她與死蟲子作伴。
半晌,項逸謹才甩開握着薛依潔手臂的手。從而只是站在原地,打量着地上那些噁心的死蟲子。
女人的辦法真不錯,蔬菜葉子上面的蟲子,全部都被強光殺死。再有一週的時間,讓這些蔬菜生長,一定可以將被蟲子吃掉的破洞生長圓滿了。
“真是一個天才。連這樣的辦法,都能夠想得到。好像他天生就是這些蟲子的剋星。”薛依潔忍不住感慨一聲。
一個那麼點大的孩子,居然能夠想到用強光燈來對付這些蟲子,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出來的。
“瞎貓遇到了死耗子。”項逸謹並不認爲,薛依潔有多麼的聰明,更不認同她會是什麼天才。
“你……”薛依潔想要反駁,但又強忍了下來。
這男人以爲是她在誇獎自己嗎?她在誇獎那個孩子好不好。
“你不要忘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薛依潔防患未然,擔心這個男人會再一次反悔。“這一次,你如果再想要耍賴的話,我手中可是有你的簽字的。”
她不會白癡到一直給項逸謹做白工,有了那些錢,她就可以交房租,還有給自己的兒子上學了。然後再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拱一家老小生活。
他難道是被嚇大的嗎?如果他項逸謹想要做的事情,即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也有辦法解決。
“哎,你怎麼不說話呀?項逸謹……喂……”薛依潔見他不說話,她只好緊跟在他的身後,要求得到確切的答應才肯罷休。
“你再鬧,我真的把你仍進死蟲子堆裡。”項逸謹停下腳步,對於薛依潔的喋喋不休,而瞬間憤怒起來。
薛依潔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在說話,只是順從的跟着他。這傢伙不是害怕蟲子嗎?怎麼這會兒還敢走進蔬菜園子裡面去?合着他這只是害怕活的蟲子,不害怕死蟲子啊?
“啊……”突然間,薛依潔大聲的驚叫起來,或許是真的讓她很害怕,所以她叫的聲音,纔會是無限大的分貝。項逸謹回頭冷冷的瞪着薛依潔,這個女人就是那麼的不聽話。“蛇……蛇……”她用手指着自己跟前那條黑花色的蛇,口中帶着挑釁般的向她吐着信子,她整個身體都軟了起來。“救命啊……”
薛依潔大聲的呼喊,因爲實在是害怕,而直接衝向項逸謹的身邊,她連想的時間都沒有,只想躲避那條可怕的蛇。剎那間用雙手緊緊的環抱着項逸謹的身體,自己縱身而起,整個成攀巖項逸謹身體的架勢。
項逸謹被動的抱着她。回頭只見那條蛇,還在快速的向他們爬行。那是一條據有攻擊性的毒蛇。
因爲薛依潔的奔跑,讓那條毒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所以毒蛇本能的想要反擊,它縱身而起,想要咬薛依潔。項逸謹第一反應就是用手將那條毒蛇給拍打開。
當他的手臂觸及到那條毒蛇的時候,毒蛇靈敏的彎身,咬了項逸謹的手臂一口。
他默默的承受那種痛楚,只見被自己拍打在地的毒蛇,沿着蔬菜園地旁邊的排水道消失不見。
“蛇……”直到此時,薛依潔的口中,都還畏懼的喃喃着。
她如同一隻猴子般,雙手環抱着項逸謹的脖子,雙腿夾着他的腰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麼漂亮,看起來又斯斯文文的小女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蛇已經跑了。”項逸謹冷冷的聲音,在薛依潔的耳邊迴盪。
“跑……跑了?”薛依潔本能的別過腦袋,正視着近在咫尺的項逸謹。
夜色之下,原本冷酷而邪魅的男人,是那麼的俊美,那麼的帥氣。金色的月光,在他的臉頰上,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光圈。
這一刻,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男人是那麼的賴看。
“看夠了嗎?”一個女人對於他那樣的眼神,項逸謹早已司空見慣。她的心中在想些什麼,豈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誰……誰看你了?”薛依潔不承認,還趕緊放開環抱着他脖子的手,並從他的身上下來。“今天晚上的月光不錯啊。”她甩了甩手,擡頭望着天空,故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在欣賞着月光的同時,她準備回蔬菜園地的宿舍休息。“終於完事了,可以回去好好的睡個覺了。”說話間,她伸了一個懶腰。
然而,不管她說什麼,在她的身後,卻始終都沒有回答的聲音。
薛依潔已經走出了田梗,在她心中的項逸謹,應該是一個特別難纏,又喜歡找茬的人。不應該那麼容易,就讓她去宿舍休息的啊。
“喂,項大總裁,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薛依潔沒有轉身,只是沒有耐心的詢問一聲。當然,在她詢問的時候,她有特別注意,自己跟前的白色牆壁。如果項逸謹有向她走來,那麼在那道牆壁上,一定會有項逸謹的影子的。“你沒事吧?”回頭,她見項逸謹還在蔬菜園地中,並且看他的樣子,有點奇怪。她趕緊跑了回去。“你怎麼了?”她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
“沒事。”項逸謹推開薛依潔扶着他手臂的手,拖着沉重的腳步,朝前面走去。
他行走的樣子搖搖欲墜,彷彿一不注意,他就會摔倒在地上。
“你別逞強了。我扶你吧。”
或許是項逸謹真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在受他控制,所以才只能任由薛依潔扶持。
然而,當項逸謹剛剛走出田梗時,他的雙腿瞬間癱軟下去,連再前進一步的力氣都沒有。
“你……你是不是被咬蛇了?”薛依潔讓項逸謹的身體,依偎在身後的石柱上。“在哪裡,讓我看看……”她不知道,項逸謹被蛇咬在什麼地方,只能胡亂的瞎找。
“嗯……”項逸謹因手臂上面的疼痛,而本能的悶哼一聲。“你走開。”他從來都沒有在一個女人面前,表露出如此軟弱無助的一面。今天他也不想有例外。
“讓我看看你的傷。”薛依潔是一個性格倔強之人,如果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絕對不會罷休。
她強硬的將項逸謹的襯衫袖子捲起來,只見在他的手臂上,呈現出一個又紅又腫的蛇咬印記。
“你真的被蛇咬了?”薛依潔心中瞬間自責起來,如果不是剛纔她抱着項逸謹的身體,這個男人也不會被蛇咬。是她害了他。他怎麼不早說呢?
“你做什麼?”他見薛依潔向自己的手臂靠近,一幅想要用口吸食毒血的舉動。
“我……”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條手絹,將項逸謹的手臂緊緊的綁着,不讓那毒血再亂竄入他的身體。“你……你堅持一下,我去叫人。我馬上就回來。”她猛然蹭起身來,想要去搬救兵。
可她剛跑了幾步,因擔心項逸謹的身體,便回頭望了他一眼。他已經沒有了力氣,整個身體都無力的癱軟在那個石柱上。
“項逸謹……你沒事吧?你醒一醒……”她沒有辦法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只好跑了回來。
他的手臂又加的紅腫起來,周圍還開始泛着紫色的淤青。那一定是裡面的毒素所致。
薛依潔除了用自己的口吸食,項逸謹手臂上面的毒血,便沒有更好的辦法。她連想都沒有想,就湊上他的手臂,深深的吸吮着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