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把你侍候高興了,你就把合同交給我?”她擡頭,一改之前的面貌,臉上差異的帶着微笑,那雙美麗的眸子,帶着閃電般迷惑着對方。
曾經那個口口聲聲帶着自尊,帶着尊嚴的小女人呢?
“在哪裡?就地嗎?”她伸出手去,沿着項逸謹已半露的胸膛,緩慢的潛入他的身體。
當他還在遲疑時,她突然湊上嘴脣,輕輕的貼在他的耳邊,吹着溫柔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香味,如致命般誘惑着他。
“這段時間你一直這樣嗎?”他用力的抓着她那不安分的手,擔心的質問。“你對每一個男人都這樣嗎?除了我,你有沒有對別人……”後面的話,他沒有勇氣再問下去。
他好擔心,擔心失去心智的薛依潔,被宋山輝利用之後,這段時間,對其他的男人,也用了過種手段。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可想而知,這個小女人在這期間,受了多少苦呀。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我是否能夠把你侍候好。等我把你侍候好了,你應該兌現對我的承諾,把交接合同給我吧?”
項逸謹看着薛依潔臉上帶着的輕浮,真想揚起手來,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在男人的面前,她居然如此不要臉的說話。這真的是她的真心話嗎?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他用雙手捧着她的臉頰,更近距離的正視着她的眸子,原本清澈的眸子裡,沒有曾經那股清純和自然的美,相反好像帶着混濁,還有讓人迷惑的朦朧。
那一眼就能夠望穿她心思,看到她內心靈魂的薛依潔,已經徹底不見了。
“你到底要不要把交接合同給我?”她憤怒的推開他,那一聲呵斥,比陌生人還要的冷漠。“你不是想要我侍候你嗎?你這是做什麼?如果不要的話,就趕緊把東西給我。”
她的口氣帶着一種好像,項逸謹應該理所當然的,把交接合同給她似的。
“你這種失去心智的瘋病,我一定會把你治好。”他冷冷的說道,然後走到旁邊的沙發,將之前綁她的繩子拿起來,想要再一次把她綁起來。
“你不要過來。”薛依潔知道他想做什麼,本能的大聲說道。剎那間,在她的腦子裡面,彷彿收到了一種特殊的訊息一樣,命令着她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從現在開始,你哪裡都不準去。”他想要把薛依潔強行留下來,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把曾經的她找回來。
“你再動一步,我就對你不客氣。”她拿出身上的小匕首對着項逸謹。
項逸謹一點都不畏懼,腳步依然如同剛纔一樣,順暢的向她走去。
“你再動一下,我就死給你看。”她突然把手中的匕首,比劃在自己的脖子上。在項逸謹還在向她走去時,匕首劃了自己脖子一道口子,刺目的鮮血,沿着她白皙的脖子滾落下來。
“你不要做傻事……”他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並不會傷害自己,卻沒想到她真的劃傷了自己的脖子。
“你到底要不要把交接合同給我?”她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匕首,刀刃還在漸漸的向她的脖子壓下去。
“你爲了幫宋山輝拿到交接合同,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嗎?”看着她脖子上的傷口,那股痛彷彿硬生生的割在他的心上一樣。
“把合同給我。”她大聲的向他嘶吼,導致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好,我給你。”當她舉起手中的匕首,準備再一次刺傷自己的時候,他向她妥協了。
即使項氏集團再重要,那也比不上薛依潔的安全重要。他願意爲了她,而付出一切。
現在所發生的事,都是他之前犯下的錯,他應該受到懲罰,應該接受這一切。
他繞過辦公桌子,親自擬好一份交接合同,迅速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走到她面前交給她。
“你把匕首放下來,東西我給你。”
“你把東西給我。”她不會聽從他的話,匕首依然緊貼着自己的脖子。
項逸謹緊緊的握成拳頭,將心中的無奈與憤怒,全部都壓制下來。硬生生的將手中的合同,順從的交給她。
薛依潔先把辦公室的門打開,然後才接過項逸謹手中的合同。她拿着合同,迅速的離開,對於項逸謹沒有絲毫留戀。整個過程,她都只是爲了合同而做事。
項逸謹緊跟着薛依潔跑出去,直到項氏集團大門口,突然看到一個男人,開車停在薛依潔的面前。
男人下車着急的跑到她身邊,擔心的將她手中的匕首過去,或者是因爲太擔心她了,所以在情急之下,纔會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
在辦公室裡,他清楚的聽到劉醫生對於薛依潔的詢問,她說她有在乎的人,那個人是樑子軒,是她的男朋友。
不用詢問,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她口中的那個男朋友吧?
“依潔,跟我回去吧,鵬濤和嘉倫還在家裡面等着你。”他跑過去,大聲的對薛依潔說道。
樑子軒拉過薛依潔的身體,讓她躲在自己的身後,一幅保護神的舉動。
“鵬濤和嘉倫是你最疼愛的兒子,他們還那麼小,他們不能沒有媽咪,你不會那麼狠心,仍下他們不管吧?”他一步一步向他們走去,儘量心平氣和的對她說。“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難道你真的忘記了嗎?我們曾經在逸謹閣的幸福時光了嗎?你回來吧,我們帶着嘉倫和鵬濤,重新回到逸謹閣,再也沒有人能夠把我們分開了。”
“逸謹閣……”薛依潔喃喃着那個名字,腦子裡面對於那三個字眼,彷彿有點熟悉,漸漸的其中還有一些讓她有點熟悉,但又陌生的畫面。“啊……”她腦袋痛得本能的叫喚一聲,雙手用力的捧着腦袋。
“依潔,你不要聽他的話,不要胡思亂想……”樑子軒抱着她的身體,輕聲的安慰着她。“我們回去。”
樑子軒把車門打開,迅速的讓薛依潔進去,然後自己也上車,將項逸謹甩在了車後,追趕他們的車子。
“依潔……”他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呼喊。
薛依潔通過反光鏡,望着追趕他們的項逸謹,腦袋痛得更加厲害,整顆心臟都像被打了結一樣的難受。
“他是誰……爲什麼在我腦子裡面,會有他的存在……可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越是用力的想,腦子就越痛……”她回頭看着樑子軒詢問。
“他是你的仇人,你曾經恨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去想他,否則的話,你會更加的難受。聽話,閉上雙眼,什麼都不要想,這樣腦袋就不會痛了。”他安撫着她的情緒。
薛依潔順從的閉上雙眼,將腦子裡面的畫面,全部都抽空。安靜的睡去……
下午,項逸謹把公司裡面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林昌去安排,他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樣,借酒消愁,回到了項府。
他以爲只要薛依潔在他的身邊,他就有辦法讓她原形暴露,讓她沒辦法裝作下去不認識他。並且還能成功的勸說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他是太自以爲是了,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他把薛依潔可以說是傷到體無完膚,她怎麼可能因爲他的三言兩語就原諒他呢?
剛回到項府,同一時間,劉豔秀和小春也從外面回來。
“老夫人,你看少爺在家。”小春見項逸謹從車上下來,便趕緊告訴劉豔秀。
“聽說他們找到薛依潔了,他怎麼還有閒心呆在家裡呢?”劉豔秀本來有事,準備馬上再出門,但因爲想知道薛依潔的情況,她才忍不住到項逸謹身邊去。“逸謹……”還沒等到他開口說話,她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兒。“你怎麼喝那麼多的酒呀?薛依潔不是找到了嗎?她現在在哪裡呀?”
項逸謹甩開劉豔秀的攙扶,回頭冷冷的看着她,他和薛依潔有今日,都是敗她所賜。
他想成爲一個孝子,卻無情的傷害了薛依潔。而所有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言。
“你關心她做什麼?她現在已經跟我們項家,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不用再擔心,她配不上項家。”
“你這是什麼話呀?奶奶不是跟你道過歉了嗎?不再介意你跟任何人交往了。”
“那麼我是應該感激你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之所以會這樣說,一切都是因爲薛依潔如今是宮厲陽的親妹妹,她的身份變了,就可以嫁入他們項家了。
“你恨我吧,怨我吧……”劉豔秀帶着沉重的語氣,語落之時,淚水沿着她的眼角,偷偷的滑落下去。“如果可以的話,奶奶願意親自去求她,讓她原諒你,原諒我。”她抹着臉上的淚水。
因爲劉豔秀的淚水,令項逸謹原本的醉意,有點清醒。在他的記憶裡,劉豔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他好像從來都沒見她落過淚,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卻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