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叔叔也不知道,你媽咪在什麼地方去了呀。”莫文傑有點小無奈,他沒有見過這個孩子的媽咪,真不知道如何幫他找人。
“嗚嗚……我要媽咪……”薛嘉倫聽莫文傑那樣說,更加傷心的哭泣起來。
“怎麼辦?”莫文傑向宮厲陽示意。“我怎麼覺得,這孩子很像小時候的你啊?濃眉大眼,哭起鼻子來,滿臉都是淚水,傷心的時候,哭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聲。”他忍不住盯着宮厲陽,故意帶着點嘲笑的口吻。
宮厲陽正視着薛嘉倫。雖然那是莫文傑的一句玩笑,不過他卻並沒有忽略。還仔細打量了薛嘉倫一番。
剛纔他看到薛嘉倫的背影時,就發現他有點像小時候的自己。現在走近一看。真的像極了小時候的他。
“喂,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宮大少爺,在外面亂來,所留下的遺孤哦?”莫文傑見宮厲陽突然蹲下身體,呆在那個小男孩兒的跟前,神色之中,還帶着點同情的意味。再一次忍不住嘲笑。
“遺你個頭呀,沒見人家哭得那麼傷心嗎”宮厲陽用手使勁的拍打了一下莫文傑的腦袋。“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幫忙找人。”
“找人?又找人啊?你連自己想要找的人都沒有找到,現在還有心思,爲別人找人呀?”莫文傑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大,你看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雨了,如果我們再不回去,可能就無法下山了。”
“我叫你找人就去找,別那麼多的廢話。”他握着薛嘉倫的小手,輕聲的說道:“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媽咪的。”
如果是換在以前,宮厲陽見到這樣的情況,一定會置之不理。可此時此刻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薛嘉倫的時候,心底有一種很想要幫助薛嘉倫找到媽咪的衝動。
宮厲陽和莫文傑沿着山下尋找。可怎麼找都沒有找到薛嘉倫口中所說的漂亮媽咪的下落。
“遭了,真的下雨了。”莫文傑擡頭望着天空,那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臉上。
“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宮厲陽冷冷的盯了一眼莫文傑,原本還好好的天氣,就讓他那麼一說,這該死的老天爺,就真的下起了雨來。
“我們還是趕緊上車去躲躲吧。”莫文傑見大雨來襲,在向宮厲陽示意後,快步跑向車子邊。
同一時間,項逸謹聽從汪至偉的安排,幾個好友,今天到這一帶來爬山。大雨瞬間來襲,惹得衆人對汪至偉不停的抱怨。
“什麼鬼地方?來之前,都不知道看看天氣預報的嗎?”
“我看了,天氣預報不準,沒說今天有大雨啊。”汪至偉趕緊爲自己辯解。
他們都瞭解汪至偉,說起風就是雨的人。來的時候風風火火,回去的時候便是狼狽不堪。興許,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反正,每一次跟他來都沒有好事。
“這一段路,我們剛纔走過。我們應該是迷路了。”項逸謹發現行走的路線不對。他們幾個人一直都在這裡繞圈子。
“沒有吧?”汪至偉不相信,因爲是他帶的路。
“謹說得沒錯,你們看那棵大樹上,是我剛纔做的記號。我們又轉回來了。”
這一帶山林很複雜,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難免會迷路。再加上此時此刻天空下大雨。他們就更加的分不清路況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汪至偉看着那個記號,想不相信就不行了。
“我們分頭找下山的路吧。記得沿路做記號。”項逸謹向大家提議。
“也只能這樣了。”汪至偉有點抱怨,這一回他又害了大家。“謹,我們倆一組。”他知道他們之間,就屬項逸謹最聰明,跟着他在一起,他心裡也有安全感一些。
項逸謹沒有反對,但也沒有答應,只是一任汪至偉如跟屁蟲一樣的跟着他。
雨勢有點大,項逸謹和汪至偉穿着雨衣,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打溼了不少。
“啊……”汪至偉突然站在項逸謹的身後,驚叫一聲。
“你鬼叫什麼?”項逸謹冷冷的呵斥着汪至偉。
“死……死人……”汪至偉帶着顫抖的聲音,指着不遠處,被兩棵大樹夾在中間的人。
項逸謹擡頭望去,那果真就是一個人影。不管他是死還是活,總得去看看情況。
“謹,我們趕緊走吧,這一帶的山區很不祥。”汪至偉拉着項逸謹的手臂,希望他們倆趕緊離開,不要去管那個夾在樹上的人了。
“拿着。”項逸謹將身上的包袱交給汪至偉,自己爬上山去查看那個人的情況。
“你小心一點啊?如果他死了,就別管了。”汪至偉畏懼的望着周圍。
項逸謹拉着他的手,將他從兩棵大樹之間弄出來,轉過他的身體,看着她的臉頰,才知道她居然是薛依潔。
“喂……醒一醒……薛依潔……”真的是世界太小了,走到哪裡,都會遇到她。
這女人好端端的,沒事跑到這深山老林幹嘛?
他將自己的手放在薛依潔的鼻前,她還有氣息,並沒有死。於是,他將她背起來,沿着山路往下走。
“謹,她死了沒有?”項逸謹揹着薛依潔走到他跟前,他才發現她是一個女人。
“別廢話。”
一時之間,他們想要下山,也沒有那麼容易。
雨勢越來越大,項逸謹揹着薛依潔,時間越長,他的體力便越不支。終於,他們在山頭,發現了一家小農戶。
“有沒有人,開門啊。我們這裡有受傷的人。”汪至偉跑到那家小農戶門口,不停的敲打着。
“誰呀?”一個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把門打開。“你們是誰?”她看着這些陌生人,眼神之中,顯得有些畏懼。
“不好意思大娘,打擾一下。我們可以進去躲一下雨嗎?放心,我們沒有惡意。”項逸謹揹着薛依潔,不知道爲什麼,在他的內心中,他是不希望她出事的。爲了可以讓他們現在安頓下來,他不惜請求一個老婦人。
“老伴,誰啊?”屋裡面的老頭,也走了出來。
“老伯,我們這裡有受傷的人,請允許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好嗎?”汪至偉也知道,人命關天,便趕緊請求他們老夫婦倆。
“進來吧。”老婦人見他們也沒有什麼惡意,便開門讓他們進入。
“怎麼是她呀?”
當項逸謹將薛依潔放在牀上的時候,汪至偉纔看清楚薛依潔的臉。
“藥呢?”項逸謹向汪至偉索要,他們帶來的急救藥物。
“藥?沒在我身上,在他們身上呢。我們大家都是分工拿東西的。”汪至偉身上所帶的都是衣物還有吃的。根本就沒有帶藥。
以前他們出行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項逸謹也沒有考慮要帶藥物。現在需要用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實在是很無奈,更多的是自責。
“大娘,你們這裡有乾淨的衣服沒有?請你幫她換一下好嗎?”薛依潔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溼透了。如果不幫她換下來,她的病情一定會加重。
“沒有。”大娘無可奈何的回答兩個字。
項逸謹這纔打量了一下,他們老夫婦倆。他們倆身上都是穿着破舊的衣服。到處都是補丁。一看就是窮苦人家。
他們住在這深山之中,應該都是依靠打獵爲生。完全沒有多餘的衣物。
項逸謹將汪至偉身上那個屬於他的包袱拿下來,然後,翻找出自己的襯衫還有短褲,交給那個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