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位許小姐,你就別再吹什麼耳旁風了。沒用的。張公子又不是傻子,你這點挑撥管用嗎?我纔不信他會笨到爲了你這麼一個女人冒這麼大的風險。”
說完停了一下,看向張澤熙,“你說是吧,張公子?這麼益弊明顯的事情你不會想不明白吧?”
舍了這個老是惹事的女人,他就能和北辰寒言和,這些要人命的東西當然也不會出現在紀委的案頭上。
不捨這個女人,就是發了誓的要跟北辰寒作對到底。到時候……
沒有到時候了,到時候那種情況他可不敢想。
張澤熙心裡的變化反應到臉上,自然也就落進了許歡顏的眼裡。
只看着男人臉上線條的緩和,她就知道自己馬上要成爲一枚棄子了。
不,她不能成爲棄子。依北辰寒今天的表現來看,張澤熙如果不袒護她,她就會死的很慘,非常慘,比她那對被關進精神病的父母還慘。
這一點,許歡顏清楚的很。正因爲清楚,她才決定做最後的努力。
所以沒等張澤熙徹底想清楚開口,她便盯着張澤熙的臉說出了這樣的話。
“澤熙,你不能什麼都聽他們說。他們只是騙你,你今天就算放棄了我,他們也不一定會饒過你,到時候這些東西一樣會放在紀委的桌上。而且……”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突然沉了沉,雙眼微微一緊,閃出一抹陰森的冷光,“我們是一體的。你應該明白。”
她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那發了狠似的表情讓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她的潛臺詞。
那就是告訴張澤熙,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是棄我於不顧,反過頭來我也會想盡辦法咬死你。
許歡顏這麼說完,北辰寒默不作聲,心裡卻不由的好笑。這個女人也是急了,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開始要挾張澤熙了。
張澤熙會買她一個女人的賬嗎?看起來未必。
北辰寒這麼想,陸蔣二位也這麼想,所以三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之後都沒說話,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張澤熙。
如北辰寒所料,張澤熙在聽了許歡顏的話之後,那臉上瞬間就赤紅一片了。
“你威脅我?你他媽的一個女人也敢威脅我?”張澤熙立時暴跳如雷衝許歡顏吼起來。
被北辰寒捏住短處,讓他進退二難也就算了。好歹北辰寒夠這個分量跟他叫板。可這個許歡顏算是什麼東西?
賤人一個,現在竟然還敢當面威脅他。
而且說到底,這件事的起因也在許歡顏。要不是她給自己介紹那個蔡志康,自己大概也不會利慾薰心的去染指那些東西。現在好了,東窗事發,這女人竟然還來威脅他。
心念一閃,張澤熙咬着牙伸手就攥住了許歡顏的衣領。
“賤人,你敢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他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張着血盆大口對着她,許歡顏也嚇呆了。她本來就是想提醒張澤熙他們是盟友,他不能輕易放棄她。卻沒想到自己的話刺激過頭了,
激怒了張澤熙。
現在該怎麼辦?脖頸被衣領勒的生疼,氣息上不來,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就在這個時候,北辰寒的話語輕飄飄的插了進來。
“張先生確實應該生氣。許小姐這些話我聽了都覺得她不知好歹。而且,還有一件事,可能張先生不太清楚。要不要我再提示一下?”
“你說。”
張澤熙扭頭瞪眼吼了一聲。
北辰寒目光飄向剛剛扔給張澤熙的文件袋,“裡面還有幾張照片,你沒有抽出來看。看一下就知道了。”
張澤熙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順着北辰寒的目光看向那個文件袋。那裡面的內容剛剛他只看了一半,一半的內容已讓他魂飛魄散,所以另一半他都懶得看了。
可聽北辰寒這意思,另一半里還有新內容?
張澤熙冷哼一聲,一把甩開許歡顏。趁着許歡顏捂着胸口大口喘氣的功夫,他又重新捏起了文件袋,把裡面的幾張掏了出來。
北辰寒說的沒錯,只要掃一眼,他就知道北辰寒所指是什麼了。因爲這些照片太簡單了。
一男一女親熱的照片,根本就不難看懂。
男的是蔡志康,女的就是許歡顏。有擁抱的,接吻的,甚至還有衣衫不整的。
幾張照片掃完,被帶了綠帽子的張澤熙,此時已經被一團憤怒的烈焰燒着了。
他擡手轉身就將照片狠狠的甩在了許歡顏的臉上,雙眼赤紅滴血的死盯着她。
“好啊。你這個賤人,原來跟這個小子還有一腿。我說你怎麼好端端的介紹讓我們認識,搞了半天,你是利用我,幫你的小白臉的啊。賤人,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賤人!”
怒極,他也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就揮了拳頭,不聽任何辯解的衝着許歡顏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我他媽的打死你。”
張澤熙不停的咒罵,鐵拳也雨點一樣往許歡顏身上招呼。
許歡顏能耐再大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根本經不起男人這樣的狂怒。在張澤熙的鐵拳剛剛揮下來的時候,她本想起身反擊推開他。
但是剛起來還沒站穩,張澤熙那一拳就塞在了她臉上。脣角血色激出,她也就倒在了沙發上只剩下捱打的份了。
其餘四人依舊坐着,蔣公子還端了酒杯,若無其事的抿了一口。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看戲,看着這出鬧劇如何收場。
沒一會,被打急了的許歡顏急了,嘶吼一聲,“張澤熙你這個混蛋,你打吧,有種你就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就算北辰寒不收拾你,我也要收拾你。他那點證據算什麼,我手上的證據能讓你判死刑。”
許歡顏的叫囂,鋼針一樣一針針的扎進了張澤熙的心裡,他氣的渾身發抖,突然身體下壓伸手一把就掐住了許歡顏。
許歡顏下半身亂蹬,奮力反抗,僵持了一會,她那穿着尖頭高跟鞋的腳,突然就蹬到了張澤熙的重點部位。
張澤熙聲音扭曲的悶哼一聲,頓時就鬆了手。手從許歡顏脖子上
挪開的時候,他也稍稍恢復了一點理智。
他沒再去掐許歡顏,而是保持着彎腰的姿勢扭頭看向北辰寒。
“你的話算數嗎?我要是處置了這個女人,給你一個交代,我的其他事情,你就不會插手?”
北辰寒瞟了倒在沙發上面色青紫快要斷氣的許歡顏一眼,微微勾脣,“當然算數。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和氣生財,並不喜歡主動挑事。何況你們家族勢力也不小,政商關係盤根錯節,我何必給自己樹敵?”
這話說的很有誠意。起碼,張澤熙聽來是這樣。
“好。既然如此,我就處置一個給你看。”張澤熙答應的很爽快。
說實話,就算沒有北辰寒的威脅在前,他現在也很想處置了這個死女人。給他帶綠帽子,還要挾他,這樣的女人他要是能忍他就不是男人。
眼底兇光一閃,張澤熙毫無預警的伸手抄起了茶几上一隻半空的酒瓶子擡手就往桌上一摜。
玻璃碰上堅硬的木器,‘砰’的一聲裂成了二半,上面一半被張澤熙抓在手裡,下面一半掉在地上,碎成了繁星萬點。
紅色的液體順着茶几流到地上,鋪開一大灘,像血一樣刺眼。
再接着,就在幾人還在猜測張澤熙打算幹什麼的時候,他就抓住了許歡顏的手,拖過來死死的按在了那淌滿了紅酒的茶几上。
“啊……你,要幹什麼?”
剛剛被掐的差點昏死過去的許歡顏,看見那閃着陰寒銀光又尖銳鋒利的酒瓶斷面,驚恐的吼叫起來。
不只是她嚇瘋了,就連洛染看着張澤熙這駭人的動作,猜測到他想幹什麼之後,也嚇的不輕。
預料到等下會有的血腥場面,她下意識的往北辰寒身邊挪了挪。
北辰寒微微側目看她一眼,抓起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的目光鎮定卻透着冷漠,彷彿在告訴她,不管看到什麼,這件事都不要管。
洛染明白北辰寒的意思,衝他輕輕點了點頭,接着又將目光挪向了張澤熙的手。
這個已然瘋狂了的男人捏着酒瓶那隻手高高舉起,臉向着許歡顏,衝她一陣獰笑,“我幹什麼?我要廢了你,先廢了你的手,再廢了你的臉。你剛開始跟着我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跟着我的女人要絕對的乾淨,別他媽的跟我耍那些花花腸子。你倒好,居然更蔡志康那個小子還有一腿。你還敢爲了那個小子把我引到毒品那條道上去。許歡顏,你這種女人,我要是不處置你,怎麼能消我心頭之恨?”
“你……怎麼能說我引你上去的?你自己明明……”
“我明明什麼?我就算有心,沒你這個引薦人也不能成事。所以,所有的責任都在你。就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
這男人不但暴怒還蠻不講理,許歡顏已經絕望了。她努力掙扎卻始終掙不開張澤熙的手。
而張澤熙也沒有再拖的意思。他現在就像把許歡顏這張曾經讓他很是沉迷的臉給化花了,以解心頭之恨。
這麼想着,那半截酒瓶就刺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