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樂童和洛染都感到意外的是,楊傾雅這次的忍耐力史無前例的好。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她竟還能端着笑面對她們。
“是是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那天之後耀陽也說了我,說我不該對你這樣。畢竟現在耀陽還有事要求北辰寒幫忙。”
這話說完,樂童和洛染臉上這才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楊傾雅並不是真心向她們道歉,而是因爲許耀陽的關係想和她們緩和關係。
楊傾雅心裡有多恨自己,洛染自然是心知肚明。爲了許耀陽她竟能把這恨意壓下來,對自己滿臉賠笑,這確實讓洛染很意外。
不過即便如此,洛染還是沒打算跟楊傾雅多囉嗦。
在和樂童交換了一個譏諷的表情之後,她便冷冰冰的回道:“寒的事情我不參與。你就算來討好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幫你說什麼好話的。”
“我可沒那個意思。”楊傾雅笑笑,“我就是希望你別怪我就好。像你說的,北辰寒的事情你不參與,同樣耀陽的事情我不參與。我們二個都不參與是最好了,我就怕因爲我的緣故,你再跟北辰寒說點什麼,那可就不好了是不是?”
這話頭聽着又不太對,樂童便立即反駁了一句:“你這麼說是在暗指染染會吹枕邊風了?就算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吧?他們是夫妻,枕頭邊上說點親密的話這你也要管?你要是不服氣你也去許耀陽的枕邊說好了,除了許夫人之外恐怕沒人會攔着你。”
楊傾雅仗着許耀陽如今的權勢在別人面前可以不可一世,但是她最怕別人當她面提到的就是許夫人這三個字。
許耀陽有個結髮妻子。那個女人性格懦弱,平時也管不了許耀陽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又只給許耀陽生了二個女兒,沒有生下男孩。
可是偏偏,許耀陽這個人在這點上看的很透徹。他在外面玩,外面花,甚至還許諾他的情婦們誰能幫他生個兒子他會多少好處,可即便如此他從未在哪個女人面前鬆過口說要離婚。
在他看來,他的這個老婆雖然論長相論風情都趕不上他在外面的情婦。可有一點,是這些情婦們永遠比不了的。那就是忠誠。
他們是少年夫妻,那個女人從心裡到身體上都只屬於他一個人。又爲她生下二個他很喜歡的女兒,這樣的女人做妻子最合適,他可沒必要爲了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女人放棄她。
楊傾雅不是傻子,自從她跟了許耀陽開始就明示暗示過想轉正的念頭。可暗示了幾回之後,她便看透了這個男人。知道他不會爲了她離婚的。
所以自那時起,許夫人三個字就成了她的忌諱,因爲她永遠不可能成爲許夫人。
樂童這麼譏諷她,楊傾雅那一直維持的很好的笑容裡就摻雜出了幾分陰鬱。
不過,她還是沒有發作,只是露出了一抹尷尬表情道“蘇夫人說笑了。我怎麼會在耀陽耳邊說什麼?男人的事情我可不管。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
“也是,你已經幾乎離開了娛樂圈,就算藉着許耀陽的勢力想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恐怕也難。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許耀陽再有權勢也買不來觀衆的口碑,觀衆不買賬還是沒辦法。”
樂童絲毫不遮掩自己譏諷的笑意,這一來又戳痛了楊傾雅的痛處。
她和陳輝鬧翻,陳輝也就放棄了她,專心捧起了初夏。這二年,她無戲可拍,也沒有任何通告可上,在瞬息萬變的娛樂圈,她的臉早就被人忘記了。
也就是跟了許耀陽開始,才由許耀陽出面幫她投資了一部戲。這部戲也是剛播出來,卻是反應平平。尤其是網上對楊傾雅的演技還提出了許多詬病,直說她沒了三年前那股演戲的靈氣,現在的她看上去就是個面癱加腦癱。
樂童說這話就是譏諷她這件事,楊傾雅臉上又掛不住了。
目光垂了垂之後,她才又努力扯出了一個難看到極點的笑意,“看來你們對我的誤會實在是太深了。即便我主動道歉示好,你們也不買賬。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這句話說完她便看了洛染一眼,又將那點難看的笑意加深了一點,之後便邁開了腳步,從她身邊擦了過去。
洛染本來見她沒有太多糾纏的意思也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那陣香風味道最濃的瞬間,楊傾雅竟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先是本能的將楊傾雅扶住,反應過來之後又撤回了手,往旁邊撤了一下,皺眉厭惡的看着楊傾雅。
楊傾雅好不容易站穩,還彎着腰便對洛染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對不起。碰到你了。剛剛扭了一下腳。”
洛染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她腳上看了一下,那鞋跟只有手指粗細,快有十釐米了,穿着這樣的鞋子走路,沒扭斷她的腳也真是奇蹟了。
她心裡這麼想,臉上沒帶出什麼表情,樂童卻沒能忍住,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看了樂童一眼之後,洛染又拽了拽她的手,催促道:“我們走吧。”
楊傾雅也沒再說什麼,費力的直起身體,跛着腳朝反方向挪了過去。
走出去一段,樂童纔回頭衝楊傾雅的背影沒好氣的叱了一聲,“活該。扭斷了那條腿纔好呢。打扮的像個蛇精,我就奇怪了,人家女明星都是越變越漂亮,她怎麼越來越俗了?”
“你是討厭她,所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洛染淡淡的笑道。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這個楊傾雅本身容貌過人,這些年雖然在形象上對自己的定位不夠準確,極少有以前那種叫人眼前一亮的形象出現。但是就自身條件來說,她還是一個能讓男人心動的女人。不然許耀陽也不會被她迷住,容她在身邊呆了這麼久。
只不過她的美貌,有些人永遠看不見。比如北辰寒,也比如樂童或者洛染。
在他們眼裡,這個女人臉上只有一個大寫的:醜陋。
這種感覺從眼裡映到心裡,讓洛染連一句話都懶得多談這個人。
“行了,別說她了。本來還不錯的心情都被她破壞了。我剛好渴了,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去。”
洛染把樂童拽過來,二人繼續往前走。
她們回到樂童和蘇然的專屬休息區,樂童突然來了興致,親自給洛染表演了一番調酒。
當她混合了四種顏色如同彩虹樣的成品液體端到洛染面前的時候,會客區包廂這邊的氣氛卻越發的顯得劍拔弩張。
許耀
陽把一切都往許佩如身上一丟之後,許耀輝也發出了一聲冷笑。
“北辰寒,我以爲你頂多會多問我要點錢。可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不切合實際的想法。耀陽說的沒錯,當年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你那些資產我們可沒拿到一分錢。全都握在你自己的奶奶手裡。你問我們要,我們就算有心給也給不了。更何況,與帝國集團相比,萬邦的資產只是其九牛一毛,就算我們去勸說姑媽,她又怎麼會爲了小小的萬邦放棄帝國集團?所以,你這個說法實在太可笑了。”
許耀輝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煙盒,從裡面捏了一根香菸出來,點燃,吸了起來,沒再看北辰寒的反應。
相對於許氏兄弟的不削和譏諷,蘇然的反應只是驚訝。他也確實沒想到北辰寒會有如此一說。
畢竟,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拿回三年前丟掉的一切,那這場復仇也太簡單了。
他側臉看着北辰寒,卻只見北辰寒線條明朗的臉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淡然神色。
氣氛在四人之間凝滯了一會,唯有嫋嫋香菸在許耀輝的指尖升起,散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北辰寒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道:“確實。好像真的是我多想了。不過真不好意思,我目前還真就是這個想法。底牌就在這裡,想要保住萬邦,二位許總自己看着辦。三年都等了,我可不急於一時。等二位和你們那位姑媽商量好了之後再來找我不遲。”
“聽你這意思,你是不肯幫忙了?”
許耀輝眉心一沉,伸手就將大半隻香菸碾碎在了墨色的菸灰缸裡。
北辰寒的目光在那點點火星上停留了一會,冷淡道:“我沒說不肯幫忙,只說了我的訴求。如果達不到,那也不能怪我。”
“你這根本是強人所難。”許耀輝厲聲吼道,“嫌五百萬太少我可以多給你,一千萬怎麼樣?”
“太少。”北辰寒毫不留情的吐出二個字,眸光如陰鷙般寒冷。
許耀輝又一次被他這種完全不合作的態度激怒,瞬間憋的臉紅脖子粗,恨不能跟北辰寒動手纔好。
“大哥。”許耀陽適時開口攔下了許耀輝,同時看向北辰寒道:“你想要回你的東西,這本來也無可厚非。只不過你知道,那些真的不在我們的控制中。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現在看來想讓你放低條件讓點步也不可能了。那這樣吧,我們也不需要你從中出什麼風險評估給貴公司總裁ELI了。你能不能把ELI先生的聯繫方式給我們,我們自己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E.G這位ELI一向比較神秘,極少在公衆場合露面。許氏兄弟其實早就想過要主動接觸這個ELI。只不過翻遍了身邊所有的人脈,都沒能找到能和這位ELI先生搭上關係的人。
所以即便是知道北辰寒厭惡他們,不會幫忙,他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一試了。
許耀陽提出這個要求,又怕北辰寒依舊不同意,立即又跟了一句:“這樣,只要你告訴我們哪裡能見到ELI先生的本人,我們立即給你二百萬。這筆錢得的可太輕鬆了,只要你說一句話而已。你不會拒絕到這到嘴邊的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