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莊園,客廳裡,北辰寒慵懶的斜靠在奢華的手工定製沙發上,目光中凝了淡淡不悅的睨着陸以慕和蔣景言。
“你們一大早跑到我這裡就爲了這種無聊的問題,雞血打多了?”
被他嘲諷的二人對視一眼,陸以慕摸摸鼻尖,嘿了一聲,“你也不能這麼說嘛。我其實是很忙的,事情很多本來不打算來。這不是景言剛回來,說掛念你,我又想着你們好久沒見這才響應他的號召大早上的跑來看你嘛。”
“你掛念我?”北辰寒翻了蔣景言一眼,“我性取向正常,沒打算跟你基情四射。”
蔣公子是龍城另一豪門蔣家的繼承人,平時跟北辰寒,陸以慕都是鐵桿弟兄。不過要說,他只是出差一個月跑回來就掛念自己了,北辰寒還是要惡寒一把。
蔣景言被北辰寒的話噎了一下,自動腦補了一下二人‘基情四射’的場面,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所以,他趕緊把話題拉到正道上來,“就是這個話,我們這不也是關心你。寒,你說你自從那個容顏之後,這三年是不是身邊一個女人,哦不,一個雌性生物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經盛傳,你是受了三年前事情的刺激,性取向都不正常了。作爲朋友,我們是很關心你的。”
“關心到大清早跑我家來捉姦?”
“……”
二人頓時無語,回過神來,蔣景言伸手一指陸以慕,“都怪他,是他跟我說,你現在跟一個女孩同居了。”
“怪我了?”陸以慕叫起來,“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長了一顆八卦的心?哭着喊着非要現在就來?”
“你們給我閉嘴。”
北辰寒忍無可忍的剜了二人一眼,隨後直盯着陸以慕:“你哪隻有眼睛看到我跟誰同居了?”
“我……哦,我猜的。”陸以慕齜牙咧嘴的一笑,“依照你北辰少主的行爲邏輯來分析,一般情況下,只要你感興趣的女孩子,基本上不超過24個小時就會把她吃掉。所以,我推理了一下,現在洛染那個小可憐應該就住在你家,隨時接受你的臨幸。”
“咳,咳……”
說的少主好像是個禽獸,還是個慾求不滿的禽獸。
站在一旁的龍躍憋不住笑,又不敢笑,差點憋出內傷。
而蔣景言,一邊聽着一邊則在不停的用目光掃描樓上樓下,掃了一圈之後,驚道:“北辰寒,你總不至於還沒碰過那女孩吧?人呢?不在這裡,難道你還沒得手?太低效了。”
他深深鄙夷的看着北辰寒,北辰寒的俊臉瞬間陰了八度。
還沒等他吭聲,陸以慕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怎麼了?小辣椒,不好上手?要不這樣吧,我和景言都是空窗期,不如我們先去打頭陣,幫你拿下她?再不然你要是實在搞不定,就讓給我們吧。我們保證搞的定她。一個小丫頭……哎吆……”
話還沒落音,他的胳膊就被北辰寒反擰了過來,“再囉嗦,把你嘴用502封了。”
“呃……爲了個女人,對兄弟這樣,合適嗎?”
合適不合適
的也不是他說了算的,北辰寒顯然認爲這是極端合適的。
幸好,此時一個電話解救了陸先生可憐的胳膊。
北辰寒的電話響了。看了一眼來電,他伸手接了起來,只不過,接聽了不到五秒,就見他臉一陰,掛了電話伸手又把手機扔在了茶几上。
其餘三人愣了一下,“又是誰觸你黴頭了?”
陸以慕揉着差點脫臼的胳膊問道。北辰寒瞪了他們一眼,“一個跟你們一樣無聊的人。”
他這邊話音剛落,身後龍躍的手機又響了。
“啊?”幾秒鐘之後,一向淡定如冰的龍躍以超高分貝叫了一聲,惹的北辰寒三人齊齊回頭看着他。
掛了電話,龍躍皺着眉看着北辰寒,神色很猶豫。
“說。”
北辰寒沒耐煩的催促了一聲。
龍躍這纔開口,“少主,剛剛是葉子辰,他說洛小姐死了,遺體就在龍城醫院。”
“什麼?”陸以慕首先叫出來,低頭看看北辰寒,他倒是沒動,卻好像突然間被冰封了一樣,陰沉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二秒鐘後……
北辰寒突然站了起來,一聲沒吭的就往門口跑去。
一陣風從臉上拂過去,陸以慕和蔣景言纔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他跑出去了?爲了一個女人?這麼慌張?”蔣景言不敢相信的盯着門口。
陸以慕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別扯這些了。趕緊跟去看看,那女孩怎麼就死了?太離譜了,我感覺寒這次要發瘋了。”
愛八卦的蔣景言慌忙站起來,三人一起緊隨其後去了龍城醫院。
二十分鐘後,龍城醫院。
“你們是什麼人?裡面正在手術,你們想幹什麼?”
樑玉清攔着北辰寒等人,她不認識北辰寒,卻覺得這男人身上散發着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但是,不管他們是誰,她都不許他們破壞今天的手術。這手術開始才一個小時,還沒完呢,現在要讓不相干的人進去也許就破壞了她的整個計劃。
想到這裡,樑玉清臉上那點擔憂散去,換爲無比堅決的神情。
她衝北辰寒等人吼着,許霆卻在一旁盯着北辰寒的臉若有所思。
但是沒等他想起來這男人是誰,龍躍便上前一步,扯住樑玉清的胳膊,一把將她甩開了。
樑玉清被甩開有一米遠,重重的跌在地上哀嚎一聲,許霆顧不上別的慌忙去扶樑玉清。
北辰寒連看都沒看這二人一眼,直接衝到手術室跟前,擡腳踢開了門。
門一開,一眼看見手術檯上直挺挺的人,他的心瞬間就停止了跳動。
疾步走到手術檯前,低頭看着這女人蒼白還掛着眼淚的臉,思緒出現了空白。
這時候,龍躍捅了旁邊的葉子辰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就死了?”
葉子辰摸摸鼻尖,“那個……其實,其實吧,她也沒死……”
話音一落,他就毫不意外的接受到了北辰寒二道能殺死人的目光。
“少主
!”葉子辰扯出極其內疚的表情,“對不起少主,我也是沒辦法。打電話給你,剛說一句話,你就掛了。我只能打電話給龍躍啊,又怕不能引起你們重視,就只好……”
“就只好說她死了?”北辰寒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雙眸中迸出簇簇的火苗。
這一刻,他真的極想把葉子辰給捏死。
葉子辰抽了二口涼氣,緊緊抓着眉,“我本來想一個人帶她出去的。可我搞不清外面到底什麼情況啊,萬一救人不成,還露了底,到時候就麻煩了。所以只能給您打電話了。”
他解釋着,北辰寒那臉上的陰寒之氣卻一點沒散。
陸以慕見事情是這樣,鬆了口氣,目光一轉,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人沒事就好。那個北辰寒你也別對子辰發火,他也是想救人,沒想到打擾了你,不過話說回來來,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就算非親非故,就算你其實根本看不上這丫頭,咱也不能看着她死對不對,所以……”
“所以你閉嘴!”
北辰寒斷喝一聲,懶得再看這個故意用言語激他的好友。
接着他隨手就掀了洛染身上的手術單,冷聲問道:“她到底怎麼了?”
葉子辰立即將今天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衆人聽完都皺起了眉頭。
“這麼說,洛染差點就被你摘了雙腎?”
陸以慕問道,不敢相信在這麼有名的醫院裡竟然大白天會發生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
葉子辰瞟了一眼北辰寒冷如冰的臉,慌忙擺手,“不是我。要摘她雙腎的人在外面。我只是被一個損友誆騙到這裡來的。來了之後才發現這是個陰謀,他們想摘了她的雙腎移植給那個得了白血病的男孩,然後僞造出她是手術中死亡的結果。”
“真是一個好計策。”
一直沒開口的蔣景言低嘆了一聲,北辰寒扭頭陰狠的瞪了他一眼,蔣景言察覺失言,忙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真是個狠毒的計策。殺人還不用付任何法律責任。”
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看向毫無聲息的洛染。
不期然的,北辰寒的心尖一痛,壓了一口氣才問葉子辰,“我現在要帶走她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葉子辰忙道,“她只是被注射了麻醉劑,沒有生命危險,您現在就可以帶她走。”
北辰寒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伸手將洛染從手術檯上抱起來。
柔軟的身體落入懷中,她的臉就在他的眼下,北辰寒這時候才感覺到剛剛已經麻木了的心,又恢復了心跳。
原來,原來,他竟然很怕失去她。這幾天沒搭理她,他以爲再過一陣子,他就可以把這個總是擾亂他心神的女人給拋到腦後的。
沒想到……
這讓他意外,也讓他心裡原本有些模糊的感覺清晰了不少。
看着她緊閉雙眸的樣子,他沒再多想,便抱緊了她大步往外走去。
“站住,不許離開這裡。”
剛走到門口,他們又被樑玉清給攔住,這次樑玉清的身後還站了好幾個類似保鏢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