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寒勁風似的刮到秘書處的時候,一眼鎖定林秘書座位那抹纖細的身影,他的心纔算放回了肚子裡。
不過顯然,那座位上的女人沒什麼好心情。
她板着臉,見了他就站了起來,提着包大搖大擺的衝他過來,而且從他身邊越了過來,在他眼皮子下面打算揚長而去。
“已經超過一分鐘了。再見。”
洛染說。眼睛斜都沒斜某人一下,腳步更沒有停止。
北辰寒本想一把將她拽回來,又一想到那張躺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紙,伸出去的手力道放緩了許多。
“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說?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八天不回家,我還以爲你要跟我離婚呢。”
洛染瞟了一眼那隻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無譏諷的道。
北辰寒皺皺眉,目光一閃,突然將她給穩穩的抱了起來。
大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走進內室,他將洛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上,然後雙臂撐在洛染的雙肩二側,俊朗的臉懸在她的頭頂,目光深鎖在了她的臉上。
“你給我解釋一下,他是怎麼回事?”
北辰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的這句話。語畢,他的目光便挪向了洛染的小腹。
“還能怎麼回事?你不識字嗎?”
“洛染……”
語氣加沉,是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然而,如今對於身下這個女人來說,這招已經沒用了。
“你是想問我怎麼懷上的是吧?哦,我大概忘了告訴你了。”
她停頓了,竟衝他齜牙咧嘴的笑開了。那模樣,得意忘形的讓人忍不住想拍她。
“說。”
明知她會繼續往下刺激他,他還是忍不住配合了她的節奏說了一句。
果然,某人眼中那愉快的光芒跳的更歡了。
“你去M國的時候,我把那個什麼都戳了個洞。所以……呵呵……當然就有了漏網之魚啦……”
北辰寒驚愕半響終於爆出一句:“洛染!”
洛染撇撇嘴,做出嫌棄的模樣,小手在腹部溫柔的摸索二下,“別這麼大聲,會嚇到寶寶的。”
這就是樂童小姐笑話她猥瑣的事情。不過,她自己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猥瑣的呢?自己老公嘛。
而且現在看來,這一招有用極了。瞧這男人又氣又無奈的樣子,真心爽極了。誰讓他幾天都不理不睬的?就該這麼治他。
越想越開心,她也玩上了癮,索性一把將還在發呆中沒完全回過神來的某人推開,接着一下子坐了起來,下了牀。
一步還沒挪,卻被北辰寒緊緊的掐住了肩膀。
“你還鬧,起那麼急,小心傷着。”
雖是責備,但語氣很溫柔。聽在耳中很受用。
洛染歪着腦袋看他,哼了一聲,才道:“你管呢?反正你也不要我了。大不了,我再帶着這個消失三年。”
“你……”
囂張,太囂張了,北辰寒氣的夠嗆,眉心都擰成了結。
他越是如此,洛染越是解氣,肩膀一震甩開他便接着無法無天道:“怎嘛?瞧你這樣子還想跟我動手?那好吧,來
啊,衝這裡來。”
她傲嬌的挺了挺完全看不出的小腹,挑釁的瞄着某人。
北辰寒的目光在她的肚子上輕點了一下,終究還是拋棄了傳說中的男性尊嚴,復又將她抱住,柔聲道:“腰收回去,別抻着肚子。我算是怕了你了。你贏了,洛染。”
“那你現在是認輸了?”
“認輸。”
從遇見她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註定了敗局。
“認輸的話,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你還想懲罰我?”
惹他生氣,還設計了他,違反他的命令懷上了孩子,居然還有臉說懲罰他。
北辰寒俊臉扭曲,越想越生氣又不敢做別的什麼動作,只能低頭覆上她的脣,懲罰性的在她的脣上咬了一下。
“你還想怎麼懲罰我?千叮呤萬囑咐讓你養好身子再懷寶寶,你不聽,現在害我又要爲你懸心十個月。這還不夠嗎?嗯?”
聽着好像某人很委屈的樣子。不過,這還是不夠的嘛。
洛染笑笑,臉也沒挪開,脣瓣貼着他的薄脣小聲廝磨道:“不夠。你聽着,我已經想好了。我要罰你在家伺候我十個月。懷念唸的時候,你搞出了那麼多事,半年時間都是我自己過的。這是你欠我的。”
“……現在還提那些。”
北辰寒蹙眉,眉目間有些抵制。他不是逃避他的內疚,只是十分不想再聽到關於楊傾雅的任何話題。
幸好,洛染並沒有在這事情上糾纏的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我不管,反正你要在家陪我十個月。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二個公司要管,不過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照顧我。聽到沒有。”
見她如此認真嚴肅,一本正經,北辰寒也愣怔了一下。
剛想問清楚,卻覺得懷中突然一暖,低頭一看,是洛染突然撲了進來,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你陪着我,陪着我一起感受寶寶。懷孕的時候,我其實有好多感覺想告訴你。可你不在。我一個人,開心也一個人,難受也一個人,這種感覺好討厭。所以這一次我要你陪着我。一天都不能落下。”
她低低訴來,北辰寒心中瞭然,微微有些疼。
這件事與他來說,總是遺憾,亦有虧欠。如今又懷一個,倒也是好事。他能去好好彌補了。
心念轉到這裡,他的手便在洛染的背上輕輕撫了幾下。
“我答應你。這次一定一天都不落下。”
語畢,他鬆開了一些,雙手捧住了洛染的臉,不無憂心的凝視着她,“可你這身體能吃得消嗎?腰疼的毛病都沒好,我怕你後期都沒辦法走路。”
“沒辦法走路就在家躺着。總之,你不能再缺席。”
又是一句強調。看着洛染閃閃發亮的雙眸,北辰寒目光一滯,低頭便吻住了她的脣。
男人灼熱的脣壓下來的時候,洛染的胳膊便繞上了他的脖子。
她沒抵抗,反倒給了他熱切的迴應。
直到感覺到某人心跳越來越快,氣息越來越喘急,她才避開他的脣,擡起俏皮的目光嗔道:“爲什麼這麼多天都不回家?你可真能忍得住?說,你是不是現在沒有以前那麼愛我了?對我無所謂
了?”
細白的手指直戳着他的鼻尖,純澈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叫他無法逃避。
伸手攥住她的指,擱在脣邊,北辰寒才輕笑道:“怎麼會?這幾天確實忙,無暇分心。”
“昨天晚上呢?事情都解決了?睡個覺這麼難?”
某人不依不饒,北辰寒蹙起眉尖,俊臉上凝出一抹尷尬。
“說話,別裝死。”
洛染翹起了粉脣,目光比剛纔嚴厲少許。
女人就是這樣,男人覺得不那麼重要的事情,她們追根問底也要問出究竟。不爲別的,只爲評估一下這男人心裡到底有沒有她。
“昨晚……”北辰寒支支吾吾了一會,突然把臉一沉,用一種類似英勇就義一般的語調朗聲道:“算到現在,你已經快48個小時沒給我打電話了。我當然不能就這麼回去了。”
太沒面子了不是嗎?
“我之前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啊,你都不接。”
“那你應該接着打,打到我接爲止。”
某人言之鑿鑿,深邃的眼中那目光亮的晃眼。
洛染沉默了半響,口中輕飄飄的吐出,“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用八擡大轎來擡你回去?”
“勉強差不多吧。再隆重一點我也可以接受。”
“……北辰寒,你還可以更傲嬌一點。”
洛染咬牙,目光裡已然浮起層層怒氣。可還沒等她捏緊小拳頭招呼某人,某人那性感的薄脣又壓了下來。
“你沒有弄來八擡大轎,所以我該懲罰你。”
他倒有理了。
被氣傷的洛染先是被某人的皮厚給折服了,很快又被他極具侵略性的吻給折服,最後所有的嗔怨被他悉數吞了口中。
“少……少主……”
龍躍一聲疾呼似一盆冰水潑過來,瞬間冷卻了房中迅速攀升的溫度。
他們在內室,門卻沒關。所以這聲音即便是在外室發出,也顯得極爲刺耳。
洛染驚了一下,小臉瞬間漲紅,順手便想推開北辰寒,卻被他執拗的依舊圈在懷裡。
“他有什麼關係?見怪不怪了。”
北辰寒輕笑着,等她不再掙扎,才鬆了一隻手,只用另一隻手攬着她往外走。
“少主,不好了……”
見北辰寒出來,龍躍立即開口,聲音卻在看見洛染時又生生掐斷。
洛染看出了他臉上的猶豫,知道一定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想再被某人支走,她幹便直接道:“出了什麼事?不要避開我。”
後半句,她是仰臉對着北辰寒說的。
北辰寒皺了皺眉,看向了龍躍。
龍躍這才道:“許耀陽從警局逃出來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洛染大吃一驚,昨天被抓,今天就逃了出來,這許耀陽還真有本事。
北辰寒聞言神色一沉,卻沒有如洛染一樣吃驚的反應。聽了洛染的話才淡淡道:“沒什麼不可能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進去了,他也會比一般人有手段。警局疏於防範,讓他有機可乘也不奇怪。”
“那現在怎麼辦?我擔心他……”
龍躍焦急的話沒有說完,即被北辰寒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