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猛地縮緊。
“我和你說過什麼?”
裴勳冷冷的問道,大手用力的握着,指節發白。
“裴總您和我說過,要無時無刻都在夫人身邊。”
小五難堪的說道,“但是顧家說我可能會對他們有危險,我……”
“算了,你先下去吧。”
王管家出聲說,同時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其實怪不得小五,他只是一個保鏢,不可能硬闖進去保護夫人。
“等等。”
裴勳冷冷的說道,“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子,夫人走出來的時候表情怎麼樣?”
“一個長得蠻可愛的,還有一個長得很清秀。”
小五緊張地回憶着,“我好像聽到那個男人叫那個女人叫小雅,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夫人的表情也挺正常的,顯然很高興。”
小五一邊回憶一邊說,“本來還說一起去吃飯,但夫人說要去接豆豆,所以就沒有去。”
裴勳冷着臉,半晌沒說話。
“可以了,你下去吧。”
王管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看來小五要下去領罰了。
“是。”
過了一會,裴勳淡淡的說道:“給我聯繫一下顧小雅和寧奕辰,我有事情要問他們。”
“好的,是現在嗎裴總?”
王管家有點驚訝的問道。
“等一等吧。”
看了一眼病房的門,裴勳沉吟了一下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溫珊卻還在沉睡當中,終於又有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欣慰。
“病人數據逐漸穩定下來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嗯。”
裴勳終於微微點了點頭,渾身的氣勢仍然十分的凌厲。
……
西門家中。
盧頤玟不緊不慢的喝完了杯子裡的清酒,卻聽見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
不由得吃了一驚,轉過頭去,卻發現是好久沒見的西門長冬。
不由得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西門少爺,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每天頹廢在家裡,我都快要把你忘記了。”
“那我還真應該感到慶幸。”
西門長冬冷笑了一聲,雖然渾身上下的形象看起來仍舊有些邋遢,但是眼神當中卻閃過一抹凌厲的光。
“說吧,你把她怎麼樣了?”
他氣勢洶洶地問道,在房間裡抽了好幾天的煙,可是沒想到剛剛僕人突然來告訴他溫珊出事了。
頓時心裡一空,他再也顧不上想那麼多,急急忙忙的來到了盧頤玟的房間裡。
“什麼?你在說誰?”
然而跪坐在房間裡品嚐清酒的女人看起來卻有點迷茫,奇怪的反問。
“你別給我裝傻充愣!”
西門咬牙怒喝,“我知道你在打她的主意,可你竟然真敢動手!”
“抱歉,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盧頤玟眨眨眼睛,像是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一下,黑黑的眸子卻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神當中閃過一抹深意。
“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高大的男人俊臉雌雄莫辨,臉上的怒意像是要熊熊燃燒起來,硃砂痣更加清晰。
“你能把事情說的清楚一些嗎?”
盧頤玟依舊迷茫的搖着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既然你想要我說清楚,我就告訴你。溫珊在房間裡暈倒了,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西門長冬緊緊的握住拳頭,怒氣衝衝地問道。
“在房間暈倒了,在哪個房間暈倒了?”
然而瘦弱的女人依舊無動於衷的問道,只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嘴角輕輕上揚,帶着一絲古怪的笑意。
她做到了。
“當然是在自己的城堡裡暈倒的,你明知故問。”
西門恨恨的說道,他明明知道是對面的這個女人乾的,可是無論如何也查不出證據來,就好像是他父親的死一樣。
這種無力感讓他十分的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居然是在自己的城堡裡暈倒的,那和我就沒什麼關係吧。”
盧頤玟無辜的說道,“而且我也有很久沒有見過顧小姐了,不至於會隔空讓她暈倒。”
“你少和我裝傻!”
西門怒吼,“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暈倒,背後一定有人動了手腳,除了你還能是誰?!”
“西門少爺,我想這件事情你應該去調查一下她當天所見到的人,而不是來問我。”
盧頤玟看起來很是無力地搖了搖頭,“我很喜歡顧小姐,聽到這樣的消息,覺得好傷心……”
“你閉嘴。”
西門冷冷的說道,他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真是厭惡到了極點。
“好吧,那我不說了。”
盧頤玟從善如流地閉上嘴巴,繼續觀察着眼前櫻花酒的形狀。
“總有一天我會查清楚全部的真相,到時候你會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西門長冬憤怒的上前提起她的衣領,逼近她冷冷的說道。
“咳咳咳咳……”
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盧頤玟小臉變得通紅,艱難的咳嗽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要是死了,那你父親的公司也要完蛋了。你還記得他的遺願嗎?咳咳……就是把西門家永遠保持世家第一的位置,誰都超不過。”
西門長冬更加怒火灼心,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說的都是事實,這讓他更加無力。
緩緩地鬆了手,看着盧頤玟踉蹌的跪在地上。
“你最好是給我老實點。”
他冷聲說道,明明他只要一出手,就可以把眼前的女人置於死地,可是父親臨死時,卻偏偏給了她公司50%的股份。
爲了父親的遺願,他不能這麼做。
“你是知道我對你的感受的。”
伏在地上,盧頤玟笑容十分淒涼,“只要你一句話,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做,所有的一切都要我親手送到你手裡來。”
“盧頤玟,你讓我覺得十分噁心。”
西門冷冷的說道,眼前這個女人是最冷酷的兇手,殺死了他的父親,現在又殘酷地害了他喜歡的女人。
她在他心裡算是個什麼東西?
閉上眼睛看也不看這樣的女人一眼,他轉身離開。
聽着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盧頤玟疲憊的閉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眼淚。
這麼多天來,他只來過一次,還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
這種絕望的感覺啊。